“是的娘娘,人手还没有撤回来。”
苏盼琴略一沉吟,眸中精光一展,开口道:“你去把昨夜在那儿盯着的人给叫回来,我有事情问他。”
“是。”青柳应声而出。
没一会儿,来喜便带着一名完全可以淹没在人群中找也找不见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这名小太监是苏盼琴升为二品修媛后,尚宫局送来的一批新人。
几番考察下来,发现他瘦小单薄、相貌普通却头脑灵活,人也衷心的很,不属于宫中任何一方的势力,却在宫中各处都有相熟的朋友。
他的这些属性和原来的来喜很像,但是来喜现在已经升为常宁殿的管事太监,宫中认识他的人已经很多了,也算是宫中有头有脸的的内侍了,很多事情已经不再适合他来做了。
这样,打探宫中各处消息的重任便落在“新人”永信的肩膀上。
永信跟着来喜、青柳一起进来,立刻躬身行礼道。
苏盼琴也不想和他们再费劲解释什么,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昨天夜里,可有什么人去了姜婉清的临华殿?”
永信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土灰色的小本,恭恭敬敬的递给苏盼琴。
苏盼琴拿过来认真看了看,上面写着几时几刻谁进入了临华殿,然后又在几时几克离开了,每一笔都记得十分清楚。
细细看着,苏盼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昨夜亥时末,永信没有记下任何消息,苏盼琴微微皱眉疑惑道:“永信,昨夜亥时为什么没有记录?”
永信走上前看着苏盼琴手指的那行,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当时正好有个熟人叫奴才,但是当时奴才一直看着好像没有人进去的。”
好像?
“当时叫你的熟人是在哪个殿当差的?”
永信抬手挠了挠头,道:“现在他好像是在永安殿?”
永安殿那不是太妃住的地方吗?
“永安殿是住的那个太妃?”苏盼琴问道。
这哪个殿里住的谁,青柳可是记得最清楚不过的,“奴婢记得永安殿里住的是李贤太妃。”
李贤太妃不是燕王顾铉的母亲吗,她怎么会和姜婉清搭上线的?
景福宫,永安殿。
“皇帝的人没有发现吧?”
“老奴进去的时候留了人在外面守着呢!”
李贤太妃披着件暗紫色团福水波纹衫,斜斜地靠在软塌上让如意等人锤这腿、捏着肩,“当时是要不是这个蠢货主动找了哀家,哀家怎么会同她合作,最后居然还要脏了哀家的手去把她给处理掉。”
与姜婉清合作是李贤太妃这几年来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之一。
李贤太妃原本以为在乾封帝的后宫中找个听话有野心的嫔妃,可以帮助自己除去梁寄秋那个贱丫头,没想到自己的对策她若是不贯彻落实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自己在上面乱改。
一下子,便将李贤太妃原本还算“完美”的计划打乱了。
邹嬷嬷是李贤太妃身边的老人了,办事也算是谨慎小心,几十年来一路陪伴在李氏身边“闯荡天下”。她转过脸仔细瞧着李贤太妃的神色,看着还算平静,便直接开口道:“老奴听守在临华殿殿外的人说,常宁殿的人似乎一直在那周围守着。”
常宁殿?
李贤太妃的眼睛眯了眯,不就是之前生下孪生皇子的那个嫔妃住的地方吗?
“常宁殿的人怎么会在那里?”
略一迟疑,邹嬷嬷开口道:“老奴听说,就是那靖修媛一直保留着恭美人的‘罪证’,然后她和梁贤妃的关系似乎一直不错。”
她微微摆了摆手,如意等人便停止了捶打,悄无声息地从一边退了出去。
“你说恭美人的‘物证’便是这靖婕妤呈上去的?”
邹嬷嬷点了点头,道:“老奴听说,当日恭美人没有按照主子说的将重药下给长乐殿那边,而是自作主张的送到了靖修媛那里。靖修媛似乎也是一直放着恭美人,那几套衣服直接锁到了库里,碰都没让人碰一下。”
若是平时,李贤太妃可能会欣赏苏盼琴的小心谨慎,但是现在则不会。
敌人的朋友便也是敌人。
因为梁寄秋的原因,李贤太妃便也将苏盼琴恨上了。
“你可打听过,这靖修媛的事儿,她可是梁寄秋那边的人?”
邹嬷嬷想了想,道:“老奴听说,这靖修媛在后宫中的人缘似乎不错。王皇后处事一向公正暂且不说,听说她和冯贵妃、梁贤妃以及几个有封号的婕妤关系都不错。”
李贤太妃仍然修剪的十分精巧细致指甲在黄花梨木的榻边轻轻敲了敲,慢慢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跟在李贤太妃身边这么多年,邹嬷嬷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去打扰自家主子的。
邹嬷嬷静静在李贤太妃的身边站着,一直等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才看见自家主子猛地睁开了眼睛,问了一句和刚刚话题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冯家那丫头这几天应该要生了吧?”
窗外的霞光透过那雕花木窗映到屋子里,红的仿佛是染尽了鲜血,一滴滴、一片片。
邹嬷嬷朝窗外忘了一眼,在心中算了算,点头道:“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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