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她带上来!”
收到王皇后的眼神,白芷立刻吩咐出声。
很快众人便看见一位普普通通的宫中侍女被带了上来,在众人还是茫然不解之时。王皇后便再次出声。
“张宝林。”
张落雨身子一抖,应声出列,再次恭恭敬敬地像王皇后行了大礼,因为皇后娘娘并没有叫她起身,她便只能一直低低的跪在那里。
“张宝林这跪在一旁的可是你的侍女?”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嫔妾的侍女小满。”张落雨问一答一。
王皇后见张落雨这个样子也不心急,看着众人一头雾水的样子心中反而涌起了几分畅快,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宫妃。
“小满,你将你知道的事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上一次。”
“娘娘,奴婢不敢。”小满小声道。
“本宫让你说,你直说便是。”
“自宝林小主进宫后,奴婢便一直在小主身边伺候着。小主平日里为人和善,对下人们也好。”小满说完这些话顿了一顿,微微侧头干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前的张落雨才继续说道:“只是,小主让奴婢将她自己服用的堕胎药与杨美人同时在煎的保胎药调换的时候……这,这谋害皇嗣的事情,奴婢,奴婢真的敢做!”
什么!什么!什么!
在场的各位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张宝林要给同住在一个宫殿里刚刚怀上身孕的杨美人下堕胎药!
不对!
是她要将自己的堕胎药换给杨美人!
什么!
张宝林那里来的堕胎药!
不对!
这张宝林那里来的胎!
这宫女小满之言语所包含的信息量着实有些太大,让人真的有些跟不上节奏。
“嫔妾,没有做过这些!”张落雨听罢,立刻出声辩驳道:“小满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接下来便是张落雨与其宫人的口舌之争。
小满说张宝林如何如何在得知自己有身孕之后,让自己身为院判的叔父为自己开打胎药,又如何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打算违背自己叔父的意思打算保下这个胎……一来二去,小满将这件事说了个仔仔细细。
杨无双听完真的后背一凉,立刻就想冲上去将这平日里的好姐妹撕烂,居然敢害她的孩子!
当然,杨美人肯定是被宫人拦下的,只能在那里愤怒的看着张落雨。
与杨美人不同的是,在场的绝大多说人根本并不怎么在意杨美人的孩子有没有被张宝林的搞掉,她们更关心的这从未侍寝过得张宝林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这时,赵充媛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张宝林,你如今刚刚入宫不过半年,又这般年轻貌美,怎么就会做下这等糊涂大事呢!皇后娘娘,想来这张宝林定然是受人蛊惑,一时迷了心智。”
王皇后特意看了冯贵妃一眼,淡然笑道:“幸亏发现及时,若然这是一错再错,便是犯下滔天的罪祸。”
冯贵妃自然接收到王皇后的眼神,并不理会,只是神色淡淡地说:“皇后娘娘说的是。”
王皇后脸上的病容愈发明显,虽然皱眉看着张落雨,却对道冯瑾瑜继续说道:“近月来,这尚寝局一直是由贵妃你掌管的,这妃嫔御幸之事,你应该比本宫更清楚才是。”
面对王皇后的发难冯瑾瑜自然无所畏惧,直言道:“从尚寝局的记录来看,这张宝林自入宫以来确实还未曾侍寝,这如何有了身孕,是否有了身孕,本宫却是不知道的。”
“哦?”王皇后的声音中带着些冷意:“贵妃你会不知道?本宫怎么听说豫王他出内廷较往日要频繁了些呢?”
苏盼琴不知冯贵妃听到此话心中究竟是做何感想,单说自己在听到此话后心中便是一紧。
“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冯瑾瑜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开口道:“在这宫里凡事谨言慎行,还是当年我们刚入宫时,皇后您教予大家的,您如今不会是忘记了吧!”
众人在厅里或立或坐,都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王皇后、冯瑾瑜和张落雨三人,心中暗自琢磨着几人言语中的意思。
但其实也无须琢磨什么,王皇后的意思很明显了——张落雨腹中孩子的亲身父亲不是别人就是冯贵妃的儿子豫王殿下!
豫王顾迁是乾封四年三月出生的,现在不过刚刚十五岁。
在苏盼琴的眼里,四皇子,不应该说是豫王还是个孩子,甚至比顾逍、顾遥还有小上一些,怎么会做出给自己父皇扣一顶绿帽子的事!?
“豫王他就算是出入内廷频繁了些,那也都是来承香殿看本宫,怎么会千里迢迢拐到那张宝林的住所去!”
冯瑾瑜平日里本就不是什么软性子,这红口白牙的怎么可能让王皇后无缘无故往自己宝贝儿子头上泼脏水!
“不,不是的……”
跪在一边的小满,颤颤巍巍地开口补充道:“小主与豫王殿下不是在临华殿见面的。”
冯瑾瑜一听,这叫小满的宫女,还在那里继续造谣生事,反手一个白釉瓷杯就扔在了小满的头上。
坐在冯瑾瑜斜对面的江德妃倒是小声嘟囔了句:“想不到,这贵妃娘娘的身手还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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