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颤颤巍巍开口答道:“婉婉啊,今天是婉婉大喜的日子,定的是前街张司户家的大公子,张文远。”
二人一听今日出嫁的程婉婉,不是苏盼琴,不由都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怒容也收敛起来。
听着门口的鞭炮声起,新郎张文远骑着高头大马来到程家接亲,表哥程子儒背着身穿大红嫁衣的程婉婉内门走来。苏潜、方世明两人自觉的虽宾客让到一旁,向新娘新郎看去。
这顶缀珍珠鎏金凤冠不是当年母亲留给阿琴出嫁时用的吗?为什么会现在戴在她程婉婉的头上。
这些还没来得及让苏潜细想,就看那一箱箱嫁妆从他的眼前抬过。
这一看,他的眼睛险些不够用了。
这翠玉白菜不是当年母亲在厅里常摆的吗?这个金镶玉如意是当年祖母送给阿琴的啊?还有这珊瑚摆件、琉璃盏、白玉屏风不都是他们苏家的东西,为什么会成为她程婉婉的嫁妆?
这样想着,苏潜飞速转头向送亲的女眷那边看去。
第16章 质问
目光在送亲的人群里仔细扫了几个来回,苏潜却连苏盼琴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终于撑到程家把新人送走,苏潜立刻走到舅父程立的面前,一双墨黑色的眼睛里透出寒彻的光。
“舅父,阿琴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她?”
“咱们进屋说,进屋再说。”程立擦了擦额间一瞬间涌出的虚汗。
舅母吴氏凑上前来对身边的儿子程子儒道:“子儒,快带这位小郎君去客房休息。”
“不必麻烦,舅父舅母,麻烦把阿琴叫出来,我说两句话就走。”
程家正屋内。
“这,这……”程老爷几次张口也没有把话说全了。
“舅父,可是阿琴生了重病,或是犯了什么大错?”苏潜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没有……”
“是阿琴将我们祖母留下的物件给表妹添妆的?”
舅母吴氏看自家老爷实在撑不了门面,便抚了抚袖边的云纹,道:“盼琴没有生病,她现在的日子可过的是天底下最富贵的日子。怎么还会在乎这点金银细软呢?”
苏潜的眼眸森森然瞪向了舅母吴氏,沉声道:“舅母这是什么意思?阿琴现在不在舅父家中吗?”
表兄程子儒实在受不了心里的愧疚,一咬牙,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表妹一个月前就进宫选秀去了,前一阵我们收到消息,说是封了正七品的御女。”
选秀?御女!
方世明听完眼前突然一黑,还未开口,就听见“啪”的一声,坐在自己身边的苏潜居然将椅子的把手生生捏断了。
“不可能,阿琴怎么可能去选秀!谁让她去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要是她自己不同意,我们还能强压着她上京去选秀吗?她定是听人家说起京城是多么的繁华,皇宫之中是如何锦衣玉食,然后心生向往自己也想去试上一试。”舅母吴氏应声答道:“阿潜,你当时这不是还在打仗吗?你不知道,这此我们给你捎信过去费了多少心思,之前怎么可能给你递消息去。再说就算能给你送个信儿,这一来一回哪里还赶得上那参加选秀的好日子啊!”
“盼琴这孩子也是是个有福气的,咱华州府一共送选了二十五名秀女,只选中了四个,其他的要不指婚给了宗亲,要不就送返归家,能进宫做娘娘的能有几个呢!其中还有知府老爷家的女儿,同知老爷的妹妹,那可都是大家闺秀,能和她们一起在宫里住着,也是盼琴的福气。”
看着苏潜的脸色越来越黑,吴氏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这不,盼琴和婉婉关系好,知道自己有些东西用不上也带不走,就全都留给表妹做个念想。”
吴氏今天心里也高兴,幸好苏潜回来的时候婉婉已经嫁出去了,要不然没了程氏和苏家的那些好东西,今天婉婉的嫁妆可就不够看了。
“好,可真好。舅父,阿琴不懂事,您也不拦一下?”
“阿潜,当时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舍得让她去啊!但是自己的妻子吴氏为了要当年妹妹留给盼琴的嫁妆,瞒着自己去给盼琴报了名,这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我们哪能拦得住她啊?她想去选秀,我们还能将她捆在家中不成。”
其实,苏潜又怎么会猜不到这其中的猫腻。这一年来苏家发生了太多事,盼琴的性子虽然变了,但是有些贪慕虚荣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干的。
“那舅父,我们军中还有事,就告辞了。”
苏潜说完,也不看程家众人的脸色,扭头就同方世明走了出去。
二人一路打马飞驰,行至郊外,方世明终于忍不住了,急怒攻心朝苏潜吼去:“我要回去杀了刚刚那个老妖妇!”
苏潜神情专注,一脸阴沉的继续向前,最终停在了郊外的一户农家的前面。
翻身下马,轻扣木门。
“谁啊?”一声年轻妇人的声音从院中传来,随后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哇哇哭闹声。
“谁啊?”妇人边来开门,嘴嘟囔着,“怎么都不应一声!”
农家的木门“啪”的一声打开了,抬眼看去,就见两名英武青年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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