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的女儿家哪儿有不珍惜自己容貌的,要不是当初告诉她说有药可以恢复如初,白蔕怎么会拿自己的脸来试药。现在忽然说这药可能无法根治,让人如何能不担心!
“你就在这光明正大的让太医给你治,再加上我给你的药,你怎么可能不恢复。我先走了,若是有人问你,就按之前教你的说法答。”
常宁殿。
“小主,奴才刚刚尚食局来送膳的喜贵讲,那下毒的案子有进展了。”
苏盼琴因为这案子被禁了足,来喜他们三个也是禁止踏出常宁殿半步的,这几日都是由尚食局的人来统一派饭给她们。
虽然他们没有离开这常宁殿,但这宫里的消息仍然可以传过来的。
“哦,可查出来什么了?”
“查没查出来什么奴才不知道,但喜贵同奴才讲,说是昭德殿昨夜走了一名小宫女。”
“走了!?”
因为这宫里头都很避讳说“死”字,所以众人都以“走”字作为代替。
“不是昭德殿众人也被禁足了吗?”苏盼琴问道。
“回小主的话,这名小宫女叫石斛,最近就由她一直给长乐殿送枇杷膏的。”
石斛?
是由她来送东西,这样死了,有些线索不就断了吗?
“她是怎么走?”
“哎呀,小主,您就不要问了,左右与咱们常宁殿的人无关,听了怪渗人、怪晦气的。”青柳的胆子小,听到苏盼琴打算询问经过,连忙开口道。
青杨瞪了她一眼,眼中传递着: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主子想知道什么,是由你随便打断的吗!
苏盼琴见青柳确实是有些害怕,但是有些事她又必须要问清楚,就对青柳道:“青柳,你去给我重新沏壶竹叶青吧,还是你冲泡出来的口味我最喜欢呢。”
青柳离开后,苏盼琴便接着问道:“这名叫石斛的宫女是怎么走的?”
“奴才听说,这石斛是半夜吊在了自己屋里的房梁上。”
石斛是自杀的?
“和她同屋的宫女难道没有听见一点声响吗?”
就算是一心求死之人,死前身体也会本能的挣扎,发出细微的声响,作为经常给主子值夜的宫女,没有道理是听不见动静的。
“说是,和她同屋的绿萝那天正好在梁昭容屋里值夜。”
时间会这么巧吗?
“奚宫局之前可在她口中问出什么来?比如石斛当时在去长乐殿送东西的路上,可有碰到过什么人?又或者她之前在昭德殿听到过什么?”
“奚宫局和宫闱局的人应该问了,但石斛说的是什么奴才就不知道。许是替她主子去下毒,现在眼见事情要败露了,畏罪自杀也说不定。”
“青杨,你是怎么想的?”
青杨与青柳不同,她心思缜密、思路清晰,有些问题苏盼琴都愿意听听她的意见。
“回小主的话,奴婢到是觉得,这石斛可能不是畏罪自杀,而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畏罪自杀?哼,本宫看怕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吧!”
立政殿的王皇后习惯性的转了转小指上的鸾凤护甲,随手指了指案上的东西,挑眉道:“这就是从那石斛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在那石斛的床上暗格里搜出了这样一对金丝虾须镯、一张油纸和一封信。奴婢瞧着,这样精美的款式怕是梁昭容让她做事之前许给她的。奴婢也同娘娘您一样觉得定是这梁昭容担心下毒的事情败露了,提前派人先结果了她,好来个死无对证。但梁昭容肯定未曾想到,这石斛居然也留了一手,写了这样一封信。”
听白芷说完,王皇后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忽的睁开那清明的眸子中一下子射出锐利的光。
“去,让与此事有牵连的几人,申时正来立政殿。”
……
因为苏盼琴住的常宁殿比较偏远,当她走进立政殿的时候看见梁昭仪、梁昭容、钱宝林几个已经到了。她刚刚下跪行完礼,就听到王皇后说:“苏才人,你到底也是被牵连其中,就坐在旁边好好听着吧。”
“是。”
苏盼琴的眼睛在殿内扫过,看到除了立政殿的宫婢和奚宫局、宫闱局的人在外,就只有朱蕤、白蔕、文竹以及两名脸生的小宫女在,想必那二人就是钱宝林身边翡翠和与死去石斛同屋的绿萝了。
“这人也都到齐了,你就将查到的结果说出来吧。”
奚宫局的书史令应声向前,平声道:“自四月十六起,昭德殿昭容梁氏每日酉时派大宫女文竹做水晶琵琶膏,第二日寅时再由宫女石斛交给长乐殿昭仪梁氏的大宫女朱蕤;四月十六,昭德殿宝林钱氏宫女翡翠曾见文竹在小厨房内燃烧小纸包,十七日收到文竹送来的枇杷膏,未食用;四月廿七,常宁殿才人苏氏于长乐殿食用枇杷膏一块;廿八日,昭仪梁氏牙痛,未食,赐枇杷膏于宫女白蔕,卯时初白蔕脸上起红斑后开始溃烂流脓;三十日丑时末,宫女绿萝发现石斛自尽。”
“书史令说的,你们有异议?”
此时殿内安静的有些可怕,众人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就听书史令继续说道:“三十日寅时,于石斛的床上暗格中发现金丝虾须镯一对、包过斑蝥的油纸一张和封口信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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