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夏槐不解又好奇的望了一眼妣云罗,见她双眼透亮,整个人精神奕奕,就像那次击败王后一样,锐意无比,便不由心头一动。
七公主这是要反击了么?
夏槐兴奋得两眼放光,只觉得这阵子被人追着打、压着骂的郁闷之气全都消散了。
“七公主,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
“嗯。”
妣云罗微微含笑点了点头,坐入马车之后,带着十多个护卫出门。等行至大晋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果然,有人群趁乱向她的马车扔石子和菜叶等。
妣云罗坐在马车内,额头上被砸破了一点,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上面流下一道蜿蜒的血迹,一点点顺着脸颊,滴到了白色的衣服上。
“公主,寻常百姓为了生计,成日奔波劳累,哪儿有心思管王孙贵族的私事,这些人定然是有人故意组织煽动。”
夏槐面含愠怒,拿着布帕,替妣云罗捂着额头,愤愤不平。
她为了护着妣云罗,身上受的伤比妣云罗还多,却全然不管,妣云罗望了,感动一笑道:“女为悦己者容,夏槐,你光护着我的脸,却把自己的脸弄伤了,这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夏槐本来就生得不好,砸伤了也丑不到哪儿去,可是公主你生得这样貌美……”
不管人长的美丑,都怕疼,都惧怕伤害……,妣云罗抬眼望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夏槐,将她此刻的样子记在心里,便移开了眼睛。
在护卫地奋力保护下,妣云罗来到晋宫门口。
她提着裙角,从马车上下来,这时,恰巧遇到了池砚,他望见妣云罗狼狈受伤的样子,眸光里涌上不可遏制的怒火。
“小师妹,你疼不疼?”
池砚面向妣云罗时,很快便将自己眉宇间的阴狠收了起来,转化为一抹温柔。
“师兄,我没事。” 妣云罗打量了池砚一眼,想到那道赐婚的旨意,不由假意道:“师兄,那道旨意你别放在心上,待会儿,我会同王兄说明,你就别再去了,免得惹恼了他。”
听着妣云罗提起晋晟王那股亲近无比的语气,池砚额头凸凸的直跳,心脏猛然瑟缩了成一团,又酸又醋,面上扬起的笑容也僵硬在脸上。
“小师妹,我是去谢恩,并非要抗旨。” 池砚不禁握紧了拳头。
妣云罗瞅着池砚眉头紧皱,表情隐忍的样子,心想若是这样他都不介意,那么这样对她好的一个男人,她若是推给别人,岂不是天理难容。
“师兄,你真的不介意我和……”妣云罗眼含笑意,后面两个字才还没开口,池砚便压制不住,怒声打断道:“小师妹,那几个字,你不要轻易说出口,免得别人当了真。”
“噗呲——”妣云罗笑了一下道:“那么你是确定要娶我了?以后绝不反悔?”
“是,我意已决,绝不反悔。”池砚听了妣云罗的笑声,那里面一点也不认真,不由有些气急败坏道:“不管你发生过什么,不管你是怎么样人,我都愿意娶你,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妣云罗抿唇一笑,没有说话,便在前面走了。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明白那些、电视里那些轰轰烈烈的东西是不是真,她只知道有些东西,有些人,不珍惜,就会错过,一辈子后悔。
站在原地,池砚没有听到妣云罗的回答,心情彻底跌落谷底,但他望着妣云罗那窈窕的倩影,最后还不是不顾一切尊严,凭着心里的不甘,紧紧的跟了上去。
晋宫的宫道迂回,一路上,转过好几次宫墙,池砚远远望着妣云罗的背影,正怔忪着,这时,从一侧门处忽然冲出一个妇人,将他撞得脚步踉跄了一下。
“宓夫人,你快回来,不要去给七公主添乱。”
池砚方站稳了身子,便见到几个健壮的仆从急急地追了过来,其中一个带头之人,两鬓斑白,但双眼之间却透着一股沉稳。
“宓夫人,你若当真想拉着七公主一起去死,季芜便不拦着你。” 季芜带着下人小跑过来,有些气喘。
“她早就抛弃我,不要我了,如今她要独自一个人去封地逍遥快活,哪里还管我的死活,我为什么还要为她考虑。”宓氏歇斯底里道:“这个小贱人,原来她早就同大王勾搭在了一起,所以才三番五次的阻止我,还把我囚禁起来,她就是见不得我好……”
冯妃同妣水玥最近时常来看宓氏,季芜身为奴仆,也不好阻拦。
她们不知道同她说了什么,使得宓氏最近深更半夜不睡,整天说胡话,不是说七公主是狐妖转世,借用了她女儿的身体,故意来魅惑君王,就是叨叨着对晋晟王的思念,以及对没有孩子的恨意。
季芜本想早早派人出宫通知妣云罗,又怕她听了要伤心难受,便拖延了一天,才拿捏好主意,只是等她派人出去后,七公主那边却一直没有回应。
她又等了一天,觉得事情不对,联想到最近听到关于七公主的不好风声,便知道定然有人动了手脚,内心便焦急不已。
今天,她听说晋晟王给七公主赐婚,便知道她定然会来谢恩,便赶忙亲自归来寻她,却不曾想宓氏竟然趁机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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