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洞门紧紧关上,他大笑着出去,屋子里安静非常,只有淡淡香气弥漫,我轻轻闭上眼睛,脑子里满满梳理着这几日发生之事,不过短短时日,我就遇上了这么个大麻烦,这个人显然知道我的身份,他带着面具是怕我认出他,可是在这皇城里知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
我如今被困在此,也不知外间情形如何,已经失踪了好几日,玉瑾瑜怕是担心坏了,想到他,我眼眶蓦地一酸,这一刻,竟如此想念他。
接下来几日,那带面具男子倒是不怎么过来了,然而却总会派他的侍从来取血,前几日的那半桶血几乎快将我的半条命拿走了,大概是害怕我失血过多一命呜呼,后来几次取血每次他的侍从皆是只取一碗,那侍从每次来,话也不多说,拿起小刀就往我手腕上割,手腕上如今已有一道道刀痕,着实有些骇人。
这日,那面具男又回来了,他进了石洞,直接在椅子上坐下,揉着眉头看着似乎很是疲倦。
“我实在低估了你的影响力。”忽然,他看向我,目光里却是一丝冷笑,“那些人找你都快找疯了,如今皇城里戒备森严,我每次来此着实不易,得想个法子将你藏入我的府上才是,如此,我也不用如此辛苦每次大费周章过来。”
他的话却让我吃了一惊,我问道,“可是四皇子在寻我?”
他轻笑一声,“你的四皇子对你真是用情至深,如今已是好几日未上朝了,皇城里到处贴满了你的画像,据说四皇子每日彻夜在外寻你。”
我心头一酸,玉瑾瑜对我如何我自是清楚,可他做到如此,我却是又甚是心疼于他。
那面具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起身朝我走过来,他蹲下身来,双手捧住我的脸,我撇过头去,奈何双手双脚皆被他绑住反抗不得,他摩挲着我的脸,眼里的笑容阴沉又冰冷,“苏兮兮,看看你的眼神,怎么,你是为他伤心了?那可不行,若是你憔悴了,这血质可就会受影响,你得好好养身子才是。”说着他又拍了拍我的脸,“听清楚了么?”
我道,“你如此肆无忌惮,就不怕四皇子发现你?”
他大笑一声,“想要查到我,那可要凭本事了。”
他在我受伤的手腕上用力一按,本就还未愈合的伤口瞬间涌出血来,他笑道,“待会我让手下来取血,你得好生配合,只有乖乖的才不会吃苦知道么?”
他走了出去,石洞里又恢复了安静,手腕处隐隐作痛,我忍着疼痛,看着腕处的血一滴一滴滴到了地面上,很快就将地面染红了一大块。
忽然,安静的石洞里响起一丝声音。
“吱--”
我心中一紧,忙向四周看去。
“吱吱--”
这声音太耳熟了,是“将军”在这里么?声音一点点越来越清晰,我睁大眼睛在地面上寻找,终于石洞门口处看见了一个毛绒绒的小身影。
“将军“从洞门下穿过,径直向我奔来,几日不见,这小东西竟消瘦不少,身上皮毛都掉了大半,几乎快成了个秃鼠。
“小东西,你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将军”依偎在我脚旁,不停蹭着我的脚踝,我心头一软,在那荒郊野岭与我走散,这小东西定是吃了不少苦,“将军,都怪我没能照顾好你。”
“将军”用湿漉漉眼睛看着我,小眼睛里似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欢欣。
忽然这时,石门被打开。
却见那面具男的侍从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刀具,向我走了过来,这几日便是由这人一直在此看守我,这侍从心肠同他那主子一般冰冷,每次划伤我的手腕连眼都不眨,此刻“将军”就大喇喇拱着小身子站在我面前,我担心他发现“将军”对它不利,忙道,“你这次准备放多少血,想来你日日看守在破地方也甚是无趣,本姑娘实在同情你的遭遇,放心,虽然本姑娘手腕伤痕累累,但这次放血,本姑娘定会配合到底,让你放个痛快如何?”
我尽力说着话想让他不要去看地上,他的目光果然从我说话那刻起便看向了我,可目光触及我的手腕,他的眼神似乎忽然一变,向我行走的步伐竟加快了些许。
他看着那不断渗血的伤口,目光晦暗不明,我忙笑道,“放心放心,不会影响你取血,这位小哥,这次随便你怎么割,我定不会喊疼了。”
他紧紧看着我,目光竟开始渐渐泛红,我吃了一惊,这侍从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目光从我手腕移到了我的脸上,一行泪从他脸上划过,我身子一震,只听见他轻声喊道---
“兮兮---”
这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几乎不可置信,可终究还是喊出了那个名字。
“玉瑾瑜?-----”
“是我。”他将手放置耳后,忽然用力一扯,一块人形面具蓦地从他手中脱落,出现在我眼前的赫然是玉瑾瑜那张俊逸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里?”我震惊道。
他看了眼地上的“将军“,道,“是它带我来的,我一路跟着它到了城外河畔,它似乎对你的气息很是熟悉,寻了几日便将我带到了此处,我暗中观察了这处石洞,这才设法进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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