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叶淮生走过去,拍了拍林若白的肩膀:“乐观点,不会有事的。”
林若白看了眼他,牵强地勾了勾唇角:“谢谢你们。”
“说什么谢,都是应该的,接下去什么打算?”
“等过两天观察看看,情况好转就转院回A市。”
“你自己动手术?”
“我自己。”
叶淮生点点头。
人还没醒来,一群人陪着也不是个事,不能耽误了正常休息时间,林若白父母明天还有课,他让两人先回去,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也吃不消。
林妈还是不放心,但看儿子态度坚定,只能说那我回家给你拿两套换洗的衣服回来,林若白说明天我自己回家拿,你和爸先回去。把他们送上车,林妈叹气道,晚上回去了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陪着呢,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要强。
林若白想让叶淮生和钟瑾也先走,叶淮生没得说,明天还要回队里搞训练,钟瑾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白天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叶淮生倒是没什么所谓,“小瑾想多陪一会儿,由着她去,她这人念旧,朋友都看的很重,和许昕和你都很久没见了,就让我们陪着吧,何况你一个人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我们也能说说话。”
结了婚做了爸爸的男人,到底和以前那个叛逆嚣张的少年完全判若两人。
林若白弯唇笑了笑,谢谢说的多了就有点虚假了,但是这份情谊,他会一直放在心里。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不时朝病房里看几眼,虽然尽量不去碰触那些沉重的话题,可是气氛始终欢快不起来。钟瑾略微有些惋惜道:“本来还说你们在S市,我们还准备约大伙聚个餐。”说着她习惯性看了眼叶淮生,叶淮生也侧头接住了她的目光,林若白看在眼里,并不说什么。
看着叶淮生和钟瑾,有时候也会想,他和心心怎么会这么坎坷。
每一次以为快要触碰到幸福的边缘,就差一点点,便是兜头兜脑的一棒子,一切的努力都化为乌有,甚至带来绝望。
林若白抬起手看腕表,还没来。
钟瑾问,谁还没来?
林若白,她爸爸。
钟瑾想起来刚才林若白问她要走了心心家里的电话,不由的,又想到了上次那件不愉快的事情。
许昕的母亲在电话那头言语恶劣的声音还在耳边:“让她死在外面算了。”
从小出生在和睦的家庭中,钟瑾很难理解,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坏心肠的父母,竟然会说出让自己的孩子死在外面的话。
虽然叶淮生家里也不是和睦,她的公公婆婆也在早年间离了婚,他被判给父亲,和父亲的关系也一度水火不容,可是她公公也不是这样,也会为了儿子的前途默默做很多事情,所以钟瑾始终相信“虎毒不食子”这句话。
许昕的父母让她大开眼界。
林若白电话进来,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医生,我到医院了……”
几分钟以后,两个高大的男人从医院大楼出来,向夜色中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走去。
中年男人见气氛不妙,“你们、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林若白大步向前一迈,扯住对方的衣领,目光阴鸷,“许昌明?”
男人比林若白矮半个头,被他提着衣领就像拎一个破布袋一样,完全不是对手,只能憋红着脸叫道:“你们干嘛?你们骗我来这里到底想干嘛?”
“骗你?”林若白轻哼一声,眼睛发红,怒意席卷而来,唬得男人一动不敢再动。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不给她医治?为什么对她不闻不问,眼睁睁看着她这么痛苦?一年前,她差点死掉,你们竟然说出那种话伤她的心!你们为什么这么狠心,配得上做生养父母吗?”
他步步紧逼,质问面前的男人,这个他最心爱的女人的父亲。
男人扭着身体嘴里不断重复着:“你放开我,你到底是谁?”
“你问我是谁,”林若白红着眼睛看着他,“我现在就是一个快要发疯的人,我的女朋友,我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现在躺在重症室里生死不明,拜她的父母所赐,她能有今天。”
句句讽刺狠毒,也将林若白自己逼到了绝境。
一旁的叶淮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黑夜笼罩着他高大的影子,他只不过怕林若白搞不定,来帮一把,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他插上手。
许父终于弄明白了,“原来你不是医生,原来你是骗我的,你他妈……我们家的事情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她要是死了,收尸的也是我这个做爸爸的,不是……”
话音还没落下,叶淮生动作飞快,对着那个满嘴口臭的男人飞起一脚,下狠劲的力道,一般人受不住被他这么踢。
许父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额头上因为疼痛渗出汗珠。
“你他妈怎么了?”这种话他一个旁人都听不下去,叶淮生那一股子狠子劲,在夜色下狰狞恐怖,放狠话道,“你要是再敢出口不逊,我在这里办了你也没人敢给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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