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薇:“……”
这种又感动又心酸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简薇叹气,说:“其实我刚刚就想跟你说了。”
“我就是灵微,灵微就是我。”
怕白宁宁不信,她撤去了身上的伪装。与此同时,白宁宁睁开了自己身上的另几只眼睛。在白宁宁见了鬼的目光下,元婴尊者的道体金光差点闪瞎她的眼。白宁宁瞧见的每一目,满含、着天道传承的讯息就从眼睛灌入她的脑中,不时还夹杂着几丝记忆碎片,那都是简薇在百年寻道之旅中遗留下来的瞬间或一丝感悟。
白宁宁来不及抗拒,就被如滔天巨浪般的信息击倒,两眼一翻“砰”地晕了过去,真身白泽也成了蚊香眼。
“……糟了。”简薇抽了抽嘴角,凑到白宁宁身边,拍了拍她泛红的脸颊,确定她只是晕了过去后松了口气。
白泽天生有窥探世事的能力。修为高深的白泽不仅能搜寻天下所有的信息,还能窥探过去和未来,可谓无所不知。但是白宁宁恰好“开了眼”,而简薇身上缠缠绕绕的因果又太重,她只看一会儿就筋疲力尽了。
简薇心情复杂地把她扶到了客房的床、上,还贴心地在她床头柜上放了另一杯冰镇的柠檬水。
……
白宁宁沉浸在纷杂的梦里。
她眼前一会儿是嶙峋山崖下茫茫的白雪,一会儿是日出时缭绕着的流沙一般的金色霞光,一会儿是缥缈云雾里的仙台楼阁。剑锋雪亮的光从眼前划过,细看去是却又是鲜红色的一条细细的线。
她流着泪睁开了眼。
这些记忆碎片没有告诉她什么详尽的前因后果,有些甚至只是惊鸿一瞥或是模糊的剪影。但这份记忆里一闪而逝的宏大和壮丽却深深感动了她。这是一个千万前的、修真一途并未凋零时一个修士眼中的大千世界,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但白宁宁更感动于记忆里的那一份执着——她走过修真大陆上的无数风景,在苦修中随时珍藏着每一份心情。但她到最后都保持着她最初也是最热忱的那个愿望:她想回家。
找回她的过去,简薇才是完整的自己。
白宁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简薇正坐在她床头,一手捧着一本书,腮帮子鼓鼓的,咔嚓咔擦嚼着苹果。
她悠然地将视线转移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弯了弯,笑着说:“你醒啦——”
白宁宁饿虎扑食一般地将她扒拉进自己的怀里,吸了吸鼻子说:“薇薇!”
“……嗯。”简薇知道她一定感觉到了什么,低垂了眼睑,盯着身侧的某一处,仿佛米色的印花床单真的能开出一朵花来。
“薇薇。”白宁宁冷静下来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拍了拍她的背,有些笨拙地说,“欢迎回来。”
“谢谢。”简薇说,“如果你能让我撸你的毛……我就更开心了。”
“……”白宁宁一言不合推开她,一本正经地冷漠道,“你妄想。”
……
白宁宁给简薇科普了现在修道中人的现状。
人族里门派林立,势力强的在人间行走还是有些特权的。建国后不允许成精,因此记录在案的人形妖精们大多和一般的人类一样在都市里讨生活。白宁宁这般有些背景的神兽一族情况稍好一些,毕竟在灵气稀薄的现在,一份强大的血脉传承就意味着强大的力量,与如今修行不易的修士们相比,是有天生优势的。
“自几千年前高阶修士大批消失起,人族修士再无人能修成金丹。”白宁宁道。
简薇有些恍惚。
别的不说,就他们九寰宗,她修成元婴也就勉强在年轻一辈里堪称门面了。比如她师兄,早她一步如化神期;她师父,那就是大乘期大圆满的大佬。再不济,宗门里还有几个不出世不管事的渡劫老祖。
怎么千年过去,弟子们连金丹都修不成了?
所以——她就这么模模糊糊地成了当今仙门的魁首?
“你现在这种情况,该叫‘诈尸’。全修真界合该喊你一声老祖宗。”白宁宁点头,“九寰宗那群家伙估计要笑醒了。什么都没做,白得了你这尊大佛。”
“……我宁愿你管这叫穿越。”简薇扶额,“现在九寰宗发展得怎么样?”
“还不错。但跟你的时代肯定没法比。”白宁宁道,“现在的修士们都知道修真求不了真正的长生,配合着如今浮躁的风气,人族修士的气候已经大不如前了。你们九寰宗倒是清流,还流行闭关苦修这一套。实力突出,但弟子不丰,背景说起来又是逼格挺高的,难免不受人待见。”
“……没关系。”简薇笑了笑,“从今天起,他们不想待见也必须得待见。”
白宁宁:“……”
“对了。”白宁宁一拍脑袋,“现在玄门都和有关部门合作,修仙人士在人间行走最好都去做个登记,能力强的还能混上个待遇优厚的公务员呢。”
她好事地眨了眨眼:“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给你领路。我室友是灵微尊者,啧啧,说出来保准惊掉他们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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