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虽觉奇怪,但也没有做声,人嘛,总有那么几天神经不正常。
老张头瞧着自家公主的回归,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几日的闲气他也受够了,听说那个婆娘昨晚竟然敢指着驸马的鼻子骂人,实在太过嚣张凶悍了,这种人,就该有人收了她,免得她继续为祸人间。
而这个收她之人,不必多言,自然是公主大人,老张头暗慡心间,本想着去贵喜嬷嬷那里通报一声的,后来一想,也许这一回,他不去通报公主回府的消息比较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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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睡醒了之后,先是打听了下朱富在不在府内,听说他一早便出门了,跋扈的态度骤起,拿着根小竹条,‘督促’府里的丫鬟们做事,一会儿要喝茶,一会儿要吃点心……把丫鬟们忙得团团乱转,稍有反抗之言,便是好几下竹条抽到她们身上。
贵喜嬷嬷得到过驸马的指示,知道兰姨又在府内作威作福的时候,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将一个因为奉的茶水太烫而被抽竹条的丫鬟护在身后,刚想开口与兰姨理论,却被对方劈头盖脸的竹条抽得说不出话,左躲右闪。
厅里正闹得不可开jiāo之际,一道冷漠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你们在gān什么?”池南换了一身常服,素雅恬静,正准备出来吃早饭,却无端被这里的吵闹吸引了过来。
贵喜嬷嬷看到池南如看到救星那般喜不自胜,qiáng忍着火辣辣的疼痛,走到了池南身旁,还未说话,却只听兰姨嚣张的撇嘴道:
“哼,一个小丫头,也敢管你姑奶奶的闲事儿?别怪姑奶奶没警告你,我这竹条可不长眼睛,你若想替这个以下犯上的老妪说话,到时候被刮花了小脸儿可别怪我。”
“……”
池南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觉得一阵好笑,回头看了眼贵喜,只见短短的片刻间,这间厅外竟围满了人,他们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看着她,仿佛每个人都很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一般。
这个女人是谁?池南不动声色的走到了主位的太师椅上坐下,贵喜嬷嬷不知道自家公主在打什么主意,便也不说话,跟着走到池南身后站好。
兰姨知道贵喜是公主府的副总管,能让她都安分的女人,自然是有点身份的,但有身份又怎么样?她可是驸马的姨娘,在这个府中,除了公主,她就是最大的。
“贵喜。”池南冷冷叫了声,贵喜嬷嬷便应声走至她身前,听候吩咐。
“这个猪胸狗肚的老女人是谁呀?”池南瞥也不瞥兰姨,端起丫鬟送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后随意问道。
公主府的下人们素来知晓公主毒舌,没想到一上来便给那个泼妇来了个下马威,每个人都不禁捏拳叫好,暗暗的为公主打气。
贵喜嬷嬷鼻眼观心的自若回答,充分体现了一名管家的素质:“是驸马的姨娘。”
兰姨被池南的话刺激的跳了起来,拿着竹条不管不顾就朝池南抽去:
“你个小贱蹄子,老娘把你当个人来看,你还当真了。这个府里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我不打花你那张漂亮的小脸蛋,让你再去勾引男人!”
竹条一挥而下,却始终不能落在池南身上。
兰姨只觉得背后一阵yīn凉,僵硬着向后看了看,吓得一下子就手软了,她背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黑衣黑裤的蒙面男人。
池南见她如此惊吓,便好心相告道:“他是暗卫,专门对付你这种以下犯上的老妪。”
暗卫一举将兰姨擒下,压得她跪在池南面前,被打蒙了的兰姨心里突生不详之感,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乱转,猜测着池南的身份。
“贵喜。”池南淡然自若的端茶喝了口水:“掌嘴吧。先前她打了你多少下,双倍。”
“是。”贵喜嬷嬷欣然领命。
兰姨看着步步bī近的贵喜嬷嬷,色厉内荏,qiáng撑着心底的害怕叫嚣道:“臭丫头,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你们驸马的姨娘,就是你们驸马也不敢这么对我,你……哇!住手,你,你怎么……哇!”
池南一挑秀眉:“驸马的姨娘……是几品官?难道本公主还教训不得了?”
被连续抽了三十几个嘴巴子的兰姨乍听池南的话,瞬间懵了,贵喜嬷嬷停手之后,便连滚带爬的滚到了池南脚边,不住磕头求饶:
“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公主尊驾,实在该死,该打!”兰姨面如土色,就连先前被掌了三十几个巴掌亦不能让她脸上看出点血色。
池南嘴唇微掀:“姨娘,本宫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个小贱蹄子吧。”
“不,不,不是的。”兰姨看着池南近在眼前的笑脸,肠子都快悔青了,本来她还指望跟公主打好关系,看能不能透过她结识更多王宫贵族,如今……
“贵喜。姨娘是什么时候入府的?”池南踢开兰姨想要抓上她脚面的胖手,冷冷的问道。
“四日前。您在宫里,奴婢们不敢为了这点小事惊扰。”贵喜嬷嬷对答如流,先前的三十个巴掌,将她连着好几日的气都撒完了,慡快!
池南又问:“那姨娘这几日,都住在府里?”
“是的,驸马姨娘亲自挑选了南风苑,这几日就住在里面。”
“南风苑?”池南唇角溢出一抹冷酷的微笑:“那是先皇最爱的院子呢。纵然是驸马姨娘也没那个资格住进去吧。”
“是。”贵喜嬷嬷点头称是。
池南看着抖如筛糠的兰姨,对围在厅外的下人招了招手,道:“去准备吧,擅闯先皇禁地,该怎么着?一切……按照规矩来。”
下人们一听,顿时了解了自家公主的意图,拿棍子的拿棍子,搬台子的搬台子,这阵仗,兰姨看在眼中,吓得心肝脾肺肾都开始发抖了……
这个看着娇娇弱弱,粉粉嫩嫩的公主究竟想对她做什么呀?
“先皇有令,擅闯南风苑之人,可当场杖毙!”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当场为兰姨解惑……好嘛,杖毙!
兰姨真是死过去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杖毙!呵呵,嚣张的兰姨,您就请好吧。~O(∩_∩)O~
不出意外,还有第五更……
☆、35驸马施威
当柳蝶芷从外面回到公主府,从门房到里院,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正纳闷之际,却听到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她顺着声音找去,便见一个小小的厅堂外,里三层外三层,被看热闹的下人们包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那个正在哀嚎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娘。
蝶芷想起先前进门时,公主府外的那顶华贵软轿,顿时明白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公主回府了,她娘遭殃了。秋水寒潭般的眼眸微垂,柳蝶芷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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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带着阿秋正在街上闲逛,忽的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叫唤:
“富哥哥,富哥哥。”
朱富停下脚步,会这么叫他的只有……
“蝶芷?”朱富回过头去,看到了不顾形象奔过来的表妹。
只见柳蝶芷快要奔到朱富面前只是,脚下突然一崴,整个人扑到了朱富怀中,香风四溢,朱富吓得挺直了身体,蝶芷表妹楚楚可怜的伏在朱富胸前,抬起了梨花带雨般的清丽,泫然yù泣道:
“富哥哥,公主要杀了我娘,求你快回去,救救我娘吧。她虽可恶,但却罪不至死,不能因为一句话得罪了公主,就被不明不白的打死呀。”
柳蝶芷信口说着挑拨的话语,仿佛池南处置她母亲的过程她都看见了一般,随口编排道。
朱富惊喜:“媳妇回府了么?”
柳蝶芷咬着下唇,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身子更加靠近朱富的胸膛,柔弱无骨般说道:“是,公主回府之后,娘就说了一句话,公主便要杀了她,富哥哥快去救救我娘吧。”
“只说了……一句话,媳妇便要杀她?”朱富有些质疑,媳妇的脾气纵然大,但也明辨是非,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要杀人呢?
带着疑惑,朱富随柳蝶芷去到了公主府,所见亦是所有人围在厅外,内里的嚎叫声不减反激。
朱富拨开人群,带着柳蝶芷走入了内圈,看到兰姨被五花大绑,屁股朝上,正在被棍子一下下狠狠揍着,隐约的看到了皮开ròu绽的迹象。
“娘!”柳蝶芷冲上前去,用身体挡在母亲的腰部,不让棍子继续落下。
用刑受阻,施刑的小杜没办法看了眼自家公主,等待进一步指示。
柳蝶芷见棍子不再落下,眼珠子朝池南的方向转了转,竟然可怜兮兮的爬到了池南跟前,娇弱无辜的说道:
“公主殿下,一切都是家母的错,但,但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吧。若有来生,蝶芷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公主的。”
池南坐在廊下的太师椅上观刑,突然看见朱富带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回来了,正不解之际,娇滴滴的美人儿便哭着向她爬过来哭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贵喜嬷嬷在池南耳边轻声提醒道:“这是驸马姨娘的女儿,驸马的表妹。”
池南看着跪在眼前的美人,外表清纯的没话说,是最能惹起男人怜爱的类型,一双美目秋水含qíng,凭的是清丽可人,谁能想到这样一位清纯佳人的子里,竟然暗藏诡计,眉宇间的桀骜却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的。
“公主即便不肯原谅家母鲁莽,但也请念在驸马qíng面上吧,蝶芷给您磕头了。”
说着,美貌表妹便在众人面前,真真切切的给池南叩了几个响头。
朱富见她如此,于心不忍,便上前搀扶,看着她因撞地而微微泛红的额头,更是过意不去,扶着表妹,对池南说道:
“媳妇,要不就算了吧。给姨娘个教训也就是了,没必要真的闹出人命。”
蝶芷躲在朱富的臂弯中,暗自垂下眼睑,一汪清泪说掉便掉,贝齿轻咬下唇,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在场所有男人都起了保护之心,人群中泛起一阵骚动。
池南将着一切都看在眼底,心里觉得好笑,活了这么久,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倒是见识不少,但小女人间的挑拨离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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