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质疑的眯起了双眼,他家老爹骗人时的表qíng,总是千篇一律,先转眼珠子,再咬嘴唇,想了想,惊道:
“你不会又去花钱了吧?”
提到‘钱’,朱爹恍然大悟,忙着摇头晃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对朱富示意:“怎么会呢,你看,我有钱,前面的账我都已经清掉了,放心。”
朱富看着爹手中的银票,心里犯嘀咕,问道:“你哪来的钱?”
朱爹哼哼唧唧,就是不肯回答,走到默不作声的池南身边时,对她叹了一口气,这才老神在在的负手回了院子,朱富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经过了一早晨的折腾,朱富去城防营站班都有些晚了,随便吃了两口花卷便急急出门了。
到了衙所还未进门,便有人上前跟他打招呼,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鼓励与加油的话,朱富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肯定是昨日风靡全城的安将军找上门寻衅的事qíng传开了,所以才会在平静的衙所内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朱富暗自叹气,安将军事件让他有一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威胁戴绿帽的感觉,说出来尴尬,不说又憋屈,真不好受。
这个时候,他就想到三驸马柴韶了,这件事如果搁在他头上,以他那种无赖的xing格一定处理的比他要好。
脑子里一片混乱,朱富经过大门与一人擦身而过,顾参总急忙叫住了他:
“朱参副,你等一下,那件事qíng你听说了吗?”
朱富想了想:“呃,那件事?”估计就是安将军的事了,朱富满头黑线,没想到就连顶头上司也开始关心起来了,这,这要他怎么说才好呢?
“对呀,就是那件事。”顾参总毫无自觉。
朱富硬着头皮:“那件事……顾参总也听说了吗?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别问了。”
顾参总哈哈一笑:“怎么不是好事?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哇。”
“……”朱富有些发愣:“你说的是什么事?”
顾参总也觉得不解:“不就是那件事嘛。”
朱富摇了摇头,心下估计,他与顾参总说了半天,根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当即闭口不言。
顾参总见他如此,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昨天一夜之间,京城内所有受伤的世家子弟们全都痊愈了。断手断脚的,昏迷不醒的,无端遭陷害的……所有的人都没事了。”
朱富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随即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那,那,凶手找到了吗?”
一夜之间治愈全部的人,简直太叫人震惊了,不说治人需要时间,就是一家一家赶去也要费上不止一夜的时间吧……朱富想起昨晚夜不归宿的……爹?
难道是他?
可是,在他印象中的爹,绝对不会这么好心,再加上没有报酬,吃力不讨好的事qíng,他才不会去做呢。可是除了他,朱富真想不出来,有谁可以一夜之间搞定这么多伤员。
“凶手?”顾参总被朱富的一句话打回了现实,叹了口气:“唉,那就只能慢慢找吧,反正现在那些贵公子们伤都痊愈了,来自各大家族的压力也会减少一些,我们相对轻松,总之是好事,不是吗?”
朱富愣愣的点点头,正yù离开,却听顾参总又叫住他说了一句:
“朱参副,那个安将军……我也看他不顺眼,不过就是脸长得漂亮些,立过几回便宜战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你加油,守住公主,给我们大老爷们争口气,我看好你哟。”
“……”
朱富无语,最终还是躲不过这个话题啊。不过,为什么他守住公主,就是给他们那些大老爷们争气?那位安将军早年对他作出过什么颜面扫地的事吗?抢了他老婆?
含含糊糊应了两声,朱富走入办公的衙所内,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他要回去好好问问那个老头,治病救人的事qíng,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若是,为什么要做?若不是,那又是谁做的?心下做好决定,朱富口头jiāo代一些事qíng之后,便急急赶回了公主府。
定远侯府送来的花还未清除gān净,满街满巷一地残红,与公主府的桃花香宅相映成辉。
朱富从马上下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简直想扶额昏倒。
百里丞相再一次陈兵公主府门前,而且是挑在朱富跟池南都不在府里的时候,那意图就十分明显了,整座府里唯一一个值得相爷兴师动众,发兵征讨的人,就是朱富的爹——朱大壮了。
朱富不知道自家爹哪里惹到了百里丞相这位bào躁的爷爷,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好事。
将马jiāo给从门房跑出来的小厮,朱富走至正在叫嚣的丞相爷跟前,百里丞相看了一眼朱富,面部表qíng瞬间变得复杂又多变。
如今这qíng况下,朱富可没有心思去研究相爷的表qíng,看了看从门内吊儿郎当走出来的爹,恨铁不成钢道:
“相爷,若我爹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他吧。”
像这种程度的道歉,朱富已经记不清小时候为惹事的爹说了多少次了,没想打他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之后,还是摆脱不了这句言辞,唉。
“……”百里丞相看着诚恳的朱富,横须微颤,嘴巴一张一合,yù言又止,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别cha手。”
朱富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他爹站在公主府门前台阶上叫嚣起来:
“什么叫他别cha手?老匹夫,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打碎了你家的几只破罐子破瓦块嘛,至于穷追不舍这么些年?”
“放屁!”老相爷听朱爹如是说,气不打一处来,再也顾不得颜面,喷she道:“你他娘的害老子找了这么些年,还好意思说没事,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大了去了。”
朱爹不以为意的掏掏耳朵,将耳屎弹出,挑衅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相爷双手叉腰,顶天立地的吼道:“我想要你娶翠姑为妻,当年就因为你,害了她的一生名节,是你毁了她的一辈子。”
朱富听着听着,只觉得眉心突突的厉害,爹和相爷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翠姑……又是谁?
“我毁了她一辈子?”朱爹难以置信,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尖锐起来:“是她毁了我一辈子吧。”
“你放屁!”老相爷怒不可遏,撩袖子就想打架,幸好被朱富拉住了胳膊,让他冷静点。
朱爹对相爷嗤之以鼻:“我怎么放屁了?为了明志,证明她的清白,老子都自宫了,你个老匹夫还想怎么样?”
“你!”对于朱爹的嚣张,丞相爷一把甩开朱富的拉扯,冲上去想要揪住某人狂揍,却被某人脚下抹油,跑了几步。
“本来就是,那个贱女人自己爬到我chuáng上,我不接受她,怎么就变成了我害了她一生的名节?她有名节?老子就没有名节吗?”
老相爷昂首挺胸,大口呼吸,生怕自己被这个混蛋气死:
“好,我不跟你说翠姑,就说盘龙玉,那是百里府的传家至宝,被你盗走,现在什么地方?”
朱富咋舌,他爹不仅毁了翠姑的名节,还偷盗人家的传家至宝……他还有没有下限?
朱爹不满意朱富对丞相的偏袒,闪身几步,将朱富与丞相拉开距离,对于丞相口中‘盘龙玉’的事qíng也不隐瞒,供认不讳,摊手无赖道:
“卖掉换包子了。当年你追的这么紧,老子被bī的走投无路,身无分文,只好出此下策。”朱爹一掀薄唇,大眼睛翻了翻,竟然还埋怨起来:“况且你家那个什么玉,玉质杂乱,根本不值钱,还好意思追了我那么远……”
朱富大惊:“爹,你怎么能用人家的传家至宝换包子吃呢?”他爹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他心中的下限标准,朱富着实无语。
朱爹翻了个白眼:“当年换了八个包子,六个都是你吃掉的。”
朱富:“……”
“张晋!老子我今日不灭了你,老子就不姓百里!”丞相终于发飙。
朱爹无所畏惧:“那就跟我姓朱吧。”
丞相爷老当益壮,自台阶上一跃而下,猛然揪住朱爹的前襟,咆哮道:
“那些事qíng,老夫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他看了一眼朱富:“你必须告诉我,我的孙儿百里桀,到底在哪里?”
“……”朱爹被揪住前襟,依旧能将无赖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双肩耸动,撞似吃惊道:
“你的短命孙子不是死了吗?尸体放在灵堂七天,萧楠还亲自前往吊唁,怎么现在还问我,那死小孩去了哪里?当然是化作尘土,投胎了呗。”
丞相怒不可遏,一声bào吼,便将朱爹整个人举过头顶,摔了出去:
“……一派胡言!”
作者有话要说: ps:樱花是日本的国花,但原产地是中国,童鞋们表有啥意见哟,小说而已,哈哈……
这一章貌似小小揭露了下丞相和朱爹滴旧仇……有啥想法,及时jiāo流哟……
☆、53《驸马圈》
“一派胡言!”
百里丞相一声bào吼,将朱爹整个人举过头顶,重重摔了出去。
朱爹在半空旋转几圈后,便从容落地,未受半点伤。
“我那孙儿骤染顽疾,你敢说不是你搞的鬼吗?”百里丞相怒不可遏,指着朱爹咆哮质问。
朱爹掏掏耳朵,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吊儿郎当回道:
“你孙儿骤染顽疾怎么就是我搞得鬼?百里老头,这么多年了,你含血喷人的功力长进不少哇。”
“张晋!”
“张什么晋呀?张晋早被你she死在漓江水中了,我现在姓朱,叫朱大壮,那是我儿子,叫朱富,我们爷俩都是又脏又臭,遭人嫌弃的卖猪ròu的,别再叫错了哦。”朱爹掏完了耳朵,双手抱胸,一脸无赖相的开口。
百里丞相被他的**表qíng刺激得更加气愤,怒张的须发更加膨张,脸色也由原来的微红涨变成紫红,朱富在一旁看得心惊,真担心这老人家就这么捂着心脏崩溃倒地,看着自家无赖至极的爹,朱富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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