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
怡妃如临大敌,忙跪下来认错,“臣妾鲁莽……”
萧衍截断她的话头,“既然鲁莽,就给朕幽居三个月!好好反省反省!”
怡妃吓得面如土色,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我不由好奇,我不在的三年,皇帝是怎么把桀骜不驯、自视甚高的皇贵妃给训得服服帖帖的!
当我问起,萧衍唇角腹黑一笑,“无他,唯手熟尔!”
我差点一口茶喷在他脸上,看来,我不在的三年,皇贵妃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萧衍似乎很喜欢我沾沾自喜的样子,伸手拢了拢我的鬓发。
“只要你开心,朕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我颔首沉吟,唇角勾起不经意的弧度,君恩如流水,今日浓明日淡。
我从皇后变成嫣嫔,纵使深得宠爱,焉知风水不会轮流转?
“皇上所言,当真?”我带着宠妃特有的骄矜,似笑非笑地问。
萧衍俊容微荡,错愕的眸越发宠溺地盯住我,“君无戏言!”
“臣妾要皇贵妃的命,行么?”我巧笑倩兮,语气轻松得完全不像在说一件残忍的事。
如果萧衍能帮我杀了皇贵妃替爹爹复仇,看在他诚心的份上,我还能多侍奉他几次。
萧衍的瞳孔陡然收缩,迸溅出危险的火花,冷气森森地看向我。
“皇上舍不得?”我素手簪花,把一朵殷红的牡丹插在云鬓上。
他当然舍不得,皇贵妃陪伴他多年,又有皇子皇女傍身。
为了一个身份低下的妃子要怡妃的命,他怎么肯?
他缓缓站直了颀长的身姿,看我在对镜梳妆,唇角勾起的冷意幽深莫测。
“你想她怎么死,赐白绫还是鹤顶红?”
他竟冷心冷面地问,幽深的眸盯得我心惊肉跳,簪花的手微微一颤。
“皇上不必哄臣妾开心!皇贵妃身份高贵,在大周堪称国母。
臣妾不过是一届小小嫔位,怎敢要她的命?”
我把花拔下,再没心情去找其他配饰。
一只温热的手从领口探入,握住了盈盈一握的雪团。
萧衍对镜中的我轻笑,“嫣嫔,朕答应了你,一定能做到!”
他的鼻息越发灼热,喷薄在我粉嫩的脖颈上。
“你是朕的专属毒药,古有烽火戏诸侯,今朕不妨效仿一二,做一次昏君。”
萧衍把我抱起来,放在了白玉床上。
一样的床,一样地翻云覆雨,我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我用魅惑的床上功夫汲取着萧衍的生命精华,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今番既然入宫,便必须把曾经失去的一切讨回来。
获得他的宠爱只是第一步。
“臣妾只是说笑,皇贵妃娘娘虽与我不和,
臣妾不想为了这等细枝末节的事,污了皇上的圣誉。
还请皇上当一则戏言听罢。”
我伏在他的胸口,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肌肤。
萧衍沉吟片刻,没再说什么。
三月后,当我梳妆毕,去承乾宫请安时,宫里的牡丹花开得旺盛。
六宫的莺莺燕燕站在大殿外,等待着皇贵妃的召见。
我又见到了依附皇贵妃的心嫔,娇俏的小脸贴着芙蓉花钿,却也掩饰不了她色衰的事实。
“狐狸精!她今天怎么来了!”
第20章 算计
心嫔两丸吊稍眼刀子似的扫过我,和近旁的嫔妃说了什么。
不用说,我便知道她们又在骂我狐媚。
骂便骂吧,这是当宠妃甜蜜的烦恼。
“当年皇后和郎煜私通的时候,太后可是下令诛杀的,顶着和先后一样的脸,竟敢进宫来!”心嫔很讨厌我。
“太后去避暑还未还朝,你可送去信了?”一个面生的妃子问。
“那当然!”心嫔颇为得意地说。
我把花朵掐下,当着众人的面戴在了发髻上。
“还是牡丹花衬本宫的气色。”我有意挑衅六宫。
“一届小小嫔位竟公然簪牡丹花!仗着皇上宠爱,你也太跋扈了!”
心嫔登时揪住了我的错,联合六宫要对付我。
我抿唇轻笑,“皇上喜欢我簪牡丹花。”
数十张花容顿时失色。
其实左右宫中女人的喜怒很容易,只要掌握了皇上这一道阀门。
三千佳丽不过是过眼云烟,瞬间化为齑粉。
“太后还朝后,一定会降旨杀了你!嫣嫔,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心嫔怒极,一张鸡心小脸的双颧高高耸立,再不似当年丰腴。
“心嫔,听闻陷害先皇后的父亲拐卖人口,也有你一分功劳,本事还真大!”
我声线幽幽地说。
心嫔变了脸色,“你胡说!你父亲做出那等没脸面的事,干我何事?”
若不是我入宫后,和雅寒互通消息,得知那些艳女是心嫔挑来陷害父亲的。
我至今还蒙在鼓里!
“洛清源人都死了,你害怕什么呀?”
我抿唇轻笑,却把她的惊慌失措全装进了眼底,果然是她!
锦绣来报,可以入内请安了。
心嫔走得比谁都要快,一进门就伏在皇贵妃的脚边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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