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霜的话令我瞠目结舌,萧衍最在乎的是他在天下人面前的信誉。
这么快收回处置父亲的旨意,莫非他想要的只是把父亲拉下马而已?
他在花墙下说的那句呓语不合时宜地钻入脑海。
“我给你三年时间,你还是没学会爱上我……”
皇上不顾身份自称为我,是在向我索要平等的爱吗?
我感到有千万只虫子在啃食着理智,周身的血液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是爱我的!
可他误会我爱上了郎煜,所以处罚了棠梨宫上下?
我从软垫上起身,冲出宫门,冲入暮色四合的宫道。
我要告诉他,我爱的人是他,不是郎煜。
可打开宫门,就看到萧衍和怡妃带着乌泱泱的人群堵在门口。
萧衍情绪恹恹的,而怡妃却盛装而来,气势凌人地问我。
“娘娘,听说皇上宫中丢掉了一块宝物,特意来各宫查询,恐怕得搜宫。”
第9章 私相授受
“搜宫?什么东西值得搜宫这般兴师动众?”
我自问律下甚严,谁敢在大内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怡妃巧笑嫣然,“那要查过后才知道!”
我去看皇上,他大概赞同了怡妃的做法,率先踏入了门槛。
一个妃子得到了皇上的默许搜皇后的宫殿,我的心寸寸下沉。
只感觉更深露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些人忙慌慌地翻箱倒柜,没有一丝谦恭之态。
不一会儿,怡妃的贴身宫女素锦手捧一块半旧不新的玉佩,告到皇上面前。
“回皇上、娘娘,找到了!”
皇上拿起玉佩,在雕刻着文字的地方摩挲了一下,面色陡然一沉。
“嫣然煜笑!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就近一看,“皇上,本宫从未有过这种东西!”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男人佩带已久的随身玉佩,又雕刻着寓意明显的字眼。
我和郎煜从未有过这等私密的物件!
“是吗?前脚刚见了郎煜,后脚就在你宫中搜出他的玉佩!你还有什么话说?”萧衍清隽的容颜咄咄逼人,黑琉璃的眸像要在我脸上剜起一块肉。
我不由齿冷,疑心真能杀死人。
“皇上躲在假山后看好戏,可发现臣妾和郎煜私相授受?”
黄上龙躯一震,瞪向我的视线凌厉了几分。
“你们一同长大,这东西恐怕早就在你这里了!”
“皇上非要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臣妾也无可奈何!”
没想到一同长大的情分竟害了我和郎煜。
脸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耳膜嗡嗡作响,半边脸迅速起了一个火辣辣的红手印。
龙颜震怒,满屋子的人吓得纷纷跪下。
我跪在地上,扬眸看向打我的男人,盛怒令他与生俱来的气势越发凌人。
“皇上,您为了一块来历不明的玉佩,竟殴打臣妾?”
“你还敢顶撞!洛尔嫣,你令朕太失望了!”萧衍把玉佩扔在我脸上。
我的脸红肿一片,捡起那块把我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玉佩。
月白色的坠子是新换的,也改不了玉佩被人摸过多年的润泽痕迹。
嫣然煜笑四个字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依稀才能看见。
我恍惚记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一块玉佩。
“照臣妾说,皇后在晋位之前原是无宠的,皇上并不太见娘娘。
兴许娘娘耐不住寂寞,与青梅竹马的义兄产生感情……”
怡妃拿腔捏调,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利刃扎入我的骨血。
“怡妃娘娘慎言!皇后娘娘在那三年里并未见过家人,何来私相授受一说?”
雅霜气急,护在我前头。
我关心的并非别人说我怎样,而是萧衍究竟相不相信我。
他容色一如既往地阴翳,仿佛对我早已失去了信心,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成为他废弃我的借口。
素锦咄咄逼人地对上了雅霜。
“只要有心,想什么时候私相授受不可以?
奴婢记得娘娘在入宫后半年里,可是随驾去过一次云州的。
那时候,郎煜向皇上进献了一壶窖藏八十年的女儿红。”
萧衍的容色一沉,如炬的目光扎向我。
怡妃如攥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是了!皇上,兴许孽情始于当日!”
怡妃摆出正宫的姿态,对我睥睨如尘,“皇后,你可知罪?”
“那么久的事亏得怡妃还记得!皇上,臣妾与郎煜清清白白,若您不信,大可派人细细查办!”
第10章 残忍净身
他没让我起身,向来雷厉风行的他似乎一味地沉浸在盛怒之下,连惩罚我都忘了。
“朕知你为了母家记恨朕,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与郎煜私相授受,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他屈下高贵的身子,扼住我的下颚骨,那蚀骨的阴翳将我吞没。
“皇上,这样的诬陷,臣妾不领受!
您已杀了臣妾的父亲,也可杀了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我的性子并不柔婉,入宫三年都未学过曲意逢迎。
皇上龙躯一震,拽住手腕把我拖进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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