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前方,顾唯深稍稍松开身边的人,道:“你是哪家的记者?谁让你今天故意来捣乱的?”
“三少,我手里有证据。”那个男人再次扬起手中的照片,直抵顾唯深面前,“不信的话,三少可以过来看看。”
“胡说八道!”
顾鸣善脸色愠怒,当时就发了火,“把这种人给我轰出去!”
“怎么,顾家的人心虚了吗?”那个男人冷冷一笑,道:“虽说顾家在云江市无人敢惹,但是这种明目张胆不让人说真话的行径,当真是要一手遮天吗?”
宴会厅的议论声越来越高,顾鸣善脸色极为难看。顾唯深上前一步,看向老爷子的眼神充满安抚,“爷爷,您不用生气。”
随后,顾唯深看向台下的男人,道:“好啊,既然你说有证据,那我就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
季笙歌秀气的眉头蹙了蹙,下意识想要拉住顾唯深的胳膊,但她晚了一步,只能眼见顾唯深走下高台。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谁都没有料到,平白无故竟会有人忽然站出来说顾家三少不是顾家的孩子。
不过大家都喜欢看热闹,哪怕这是顾家的热闹,人人心中也都蠢蠢欲动。
虞宛站在顾载成身边,此时脸色也是几变。她从小进出顾家,自幼看着顾唯深在顾家长大,受尽宠爱,如今有人说他不是顾家的孩子,她简直不敢相信!
顾唯深几步走下高台,缓缓走到那个男人面前,“证据。”
那个男人扬起手,倒是大大方方将手中的照片递给顾唯深。照片应该有些年代,边沿已经泛黄。照片中的女人是严如,她身边牵着已经会走的顾以宁,身材纤细的站在一处庭院前,笑容温和。
见到这张照片时,顾唯深眼神瞬间缩了缩。他比顾以宁小两岁,按照时间推算的话,顾以宁一岁多的时候,他肯定已经在严如的肚子里。
可是照片中,严如身材纤细,小腹平坦,压根没有怀孕的迹象。
“三少,这些照片,您看清楚了吗?”
顾唯深眉色一沉,“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呵呵。”那个男人收回手,立刻将照片抽回来。他手中握着话筒,转而又把目光落向前方高台前的妇人身上。
“顾太太,听说您当初生下二少以后就伤了身体,不能再生育。那么有关三少的身世,您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全场众人此刻都倒吸口气,一双双眼睛纷纷落向严如。外人都知道,这位顾太太平时对顾唯深疼爱有加,自幼将小儿子捧在手心。
此时此刻,别说台下众人神色大变,就连顾鸣善脸色都变了。他转身看向顾长引,手中握着拐杖的五指已然攥紧。
一时间,宴会厅内丁点声音都没有。大家的目光都落向台上的严如,以及站在台下的顾唯深身上。
顾唯深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事情闹成这样,如果此时顾鸣善赶人,必然会被众人以为有意隐瞒。他沉着脸站在台前,心中早已掀起狂风骤雨。
人群中央,闫豫手中端着一杯香槟,目光紧紧落向台上的季笙歌。这会儿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是在为顾唯深担心吗?
“顾太太,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台前的那个男人,依旧步步紧逼。顾载成看到大家那一张张好事八卦的态度,莫名觉得解气。
片刻之后,严如徐徐迈步,走到台前,“我可以回答。”
四周再度鸦雀无声,严如抬高脸颊,冷静自持的目光一点点望向众人,“顾唯深自然是顾家的孩子,是顾家的子孙。”
听到她的话,季闲泛白的脸色总算回转。他长长的松口气,正要叫人把那个闹事的记者打发掉,不想严如又再次开口。
“只不过……”
站在高台下的顾唯深,缓缓抬起脸,幽暗的双眸一瞬间落向台前的人。那是他最爱的母亲,这些年他们的母慈子孝,曾羡煞过多少旁人。
“只不过,我的儿子只有顾以宁一个。而顾唯深,并不是我的儿子。”严如语气平静,这句话从她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掷地有声。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那刻,顾以宁便跳上高台,一把扯下严如手中的话筒。
高台前方顿时乱作一团,顾载成听到严如的回答时,脸上的神情瞬间大变。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只是已经晚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
“原来三少不是顾太太的亲生儿子!”
“私生子,他是顾家的私生子啊!”
全场一片哗然,季笙歌怔怔站在高台中央,隔着人群望向高台下方的男人,眼眶蓦然一酸。
私生子?
多么狠毒的三个字!
125 开祠堂
燕南淳和袁谈走出人群圈时,整个宴会厅已经乱成一片。他们两人沉着脸过来,首先开始驱逐那些举着摄像机,还在不停拍摄的记者们。
随后,顾家的人开始哄人,拒绝再有人进行采访。大批的记者们被赶出宴会厅,一时间酒店的顶楼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不多时候,前来参加订婚礼的宾客们也都纷纷离开。原本应该轰轰烈烈的顾家三少的订婚礼,最终却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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