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止想抱她,更想吻她。
可韩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不然杜莞丝又该恼他了。
韩廖不甘不愿地松开手,看着杜莞丝从他身上下去,又下了榻,他也跟着下榻,他刚没脱鞋子,就直接下来,可杜莞丝是脱了鞋子的,她还在低头穿鞋子。
韩廖想蹲下去帮她穿,但又不敢表现的太冒失,只能站在一边儿看着她穿。
等杜莞丝将鞋子穿好了,韩廖问她,“是要出去走走吗?”
杜莞丝伸手将榻上的公文拿起来,向他伸了伸,说,“我去看公文,你没事儿的话就回去吧。”
韩廖一腔热血瞬间被击的粉身碎骨,他本来还想着她若出去逛,他正好能够护花使者一下,看来,没机会了。
韩廖瞪了一眼那些公文,心里很不是滋味地想,云苏干嘛要给她封个女官,还是个掌实权的,给个虚头不就行了嘛,这有了权,有了官坻,事儿哪能不多的?这还没结婚呢,结婚后杜莞丝一心扑在工作上,冷落他了怎么办?
韩廖一想到未来杜莞丝只顾着工作不顾他,这心就拔凉拔凉的。
杜莞丝不知道韩廖此刻心里面的小九九,就算知道她也不会管,她说完就走了。
杜莞丝的官不大,从五品的,但切切实实掌了五品官印,又有正儿八经的官坻,新王朝刚立,事儿确实很多,她要忙的也很多。
杜莞丝离开后韩廖就回了长史府。
一回去韩老太太就对他说,“刚杜府来人了,要祖母和你弟弟晚上一起去杜府吃饭。”
韩廖眉眼欢乐地笑道,“那就去吧。”
韩老太太看着他,“你是从杜府出来的?”
韩廖还是笑,“嗯。”
韩老太太见自己的大孙子像朵张开的太阳花,笑得春风明媚,她也跟着笑了,拐杖在手中转了转,问他,“杜莞丝答应嫁你了?”
韩廖一眨眼,“祖母怎么知道?”
韩老太太道,“看你样子就知道了,笑成这样,不是这件喜事才怪了。”
韩廖咧嘴笑开,“刚莞丝亲口说的,说会嫁给我。”
韩老太太见他一副魂都被勾去的样子,闭了闭眼,站起身,进了屋。
韩廖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到了晚上,三个人就去隔壁吃饭了。
说是吃饭,其实是两家人坐下来,商量韩廖和杜莞丝的大婚之事,成亲的日子是十月十八,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赶制新服或是准备聘礼都来得及,杜作云、杜夫人、杜莞丝、韩老太太、韩廖、韩稹都坐在饭桌上,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件事,从聘礼开始,到下发喜贴,备酒席、宴桌,以及喜庆采办之事,从头到尾,全部议论好之后,晚饭也将近吃罢。
韩老太太取出帕子擦了擦嘴,对杜作云和杜夫人说,“我们韩府是从衡州来的,成亲讲究十八担聘礼,这样好了,聘礼备双份,按衡州的习俗备一份,再按你们琼州的习俗备一份。”
杜作云道,“不用这么破费。”
韩老太太道,“怎么就叫破费了,反正这聘礼下给了你们,到时候不还要随着莞丝一起进入韩家?所以,不破费的,再者,我大孙子能娶到你们家姑娘,破费一点儿也是应该的。”
杜作云觉得这个韩老太太太会说,索性就不吭声了。
杜夫人笑着道,“既然老太太都这般说了,那就这般办吧。”
韩老太太点点头,朝杜莞丝问她还有别的要求没有,杜莞丝摇头说没有,韩老太太就收起帕子,端起手边的漱口杯漱了几口水,这才放下杯子,任由下人们端去倒了,她拿着拐杖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今天这饭吃的很饱,我慢慢走回去。”
杜夫人立马喊人去送。
韩稹站起身,说,“我跟我祖母一起回,不用喊人了。”
这是客气话,杜夫人当然不会傻的真不叫人,就喊了姜小黛,去送客。
韩廖慢条斯理地将嘴角的油渍擦掉,也漱了口,站起身,向杜作云、杜夫人还有杜莞丝辞别,跟着韩老太太离开了。
第二天两方长辈就忙开了,找裁缝的找裁缝,请人写贴子的写贴子,出门备礼的备礼,总之,两家忙的热火朝天。
而当事人的韩廖和杜莞丝成天忙着公事,倒没见有什么不同。
喜贴发出去后,不足十天,宋繁花就收到了。
宋繁花翻开贴子,看着里面的内容,大啊一声。
正在跟段悦玩的不亦乐乎的段萧听到她的这一声啊叫,立马将女儿从脖子上抱下来,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宋繁花将贴子扬了扬,笑说,“韩廖跟杜莞丝要成亲啦!”
段萧笑道,“是吗?”
他将女儿抱在怀里,坐在宋繁花窝着的那个榻上。
榻是棕木所制,是段萧亲自做的,下面铺着他亲自猎来的野貂毛,上面又铺了一层软面缎,舒适保暖,软绒绒的,一坐下去或是一躺下去,就觉得自己卧在了云上。
他们现在住在陵山的木屋里,这个时候是秋季,陵山很美丽,樱花林的樱花一直在开着,其实樱花开放的季节是春季,但陵山地底温泉浓厚,天然温泉到处都有,住时间久了,段萧在木屋旁边也发现了一处天然温泉,而这个长榻就摆在温泉旁边,远有景,近有雾,天上白云一簇一簇,蓝天翻腾间,一行又一行的白鹭优美的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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