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不敢再动粗,或者说,不敢再无所顾忌的吻,毕竟昨夜,他好像真的把她的嘴啃的有点过了,静静的厮磨了一会儿,他松开她,抬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灿然如星海般闪耀而又清亮的眸子,段萧一怔,顷刻间耳朵又红了,他猛的坐直身子。
段萧其实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宋繁花,呃,大概是要关心一下身子,听说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疼,他轻咳一声,慢慢转过头来,看向躺在那里的女人,低声而小心翼翼的,生怕惊着了她,问,“醒了?”
宋繁花模糊地嗯一声,大概还没有醒,声音都是软糯的。
段萧听的心笙摇曳,却不敢乱动,手臂克制地压在床被上,看着她。
宋繁花也看着他,看着看着又闭上眼睡了。
段萧伸手摁摁眉心,坐在床边好大一会儿之后才脱了鞋子,合衣往下仰躺,用被子将佳人裹住,挟进怀里,无奈地低叹,“可真能睡。”
宋繁花眼睫颤了颤,似乎感觉段萧是有话要说的,可最终不知为何,闻着他身上的松竹气息,她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段萧不在了,她气的大骂,“逞完凶就逃,太过分了!”
冬青听着她的骂骂咧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无方听着她的骂骂咧咧,无声翻白眼,心想,我家少爷连夜率军去平暴乱,你倒好,睡的一塌糊涂,连临别前的祝福都没有,你还骂,骂屁啊?
宋繁花睡了一天一夜,起来却惊觉身体不疼了,就连身上的淤青都散了,她问冬青是不是她给上的药,冬青说不是,宋繁花便想到是段萧上的,她气火压了一压,对冬青说,“我要洗澡,你去备热水。”
冬青嗯一声,立刻下去烧热水。
热水提进来,宋繁花掀开被子就跳进浴桶里,洗澡的时候她没让冬青离开,而是让冬青给她搓背,她闭着眼,双手撑在大木桶的边缘,对冬青问,“段萧是什么时候走的?”
冬青道,“昨日夜,午时过了就走了。”
宋繁花问,“去做什么了?”
冬青摇头。
宋繁花便不再问,等洗罢澡,她换好衣服,出来,把无方叫到跟前,冲他问,“段萧去做什么了?”
无方看她一眼,说,“平暴动去了。”
宋繁花问,“皇上给他兵了?”
无方道,“给了。”
宋繁花问,“什么兵?”
无方说,“金虎符三军。”
宋繁花眼瞳狠狠一缩,顷刻间抬起脸来,那脸上覆了一层愕然,愕然过后又是惊喜交加,不过很快她又忧愁了,金虎符三军只忠皇室,虽然虎符到了段萧手中,他能不能运用起来就很难说了,而皇上把这么重要的护身符轻而易举地给了段萧,真是让人不疑心都难,他就不怕段萧反噬他吗?以云淳的心思不可能没想到这些,但他还是交了,是为何?真的只是为了平暴动吗?抑或是,故意让段萧把兵带走,如此一来,他就能将金虎符三军的实力保存下来?
宋繁花想到京城中还有一个云苏,还有一个柳纤纤。
段萧一走,很可能这两个人又搞到一起了,这两个人一旦又联手,遭殃的是谁?
宋府!
宋繁花立刻跑到书房,加紧写了一封信,信是写给宋明慧的,信上内容没什么大开大杀的,只是姐妹间的日常问候,这也是宋繁花离开衡州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封家书,是以,长篇长幅,写了她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写了她在琼州见到了宋阳,写到了柳纤纤当了贵妃,写到了三元湖三地的暴动,她写了很多,可在宋明慧接到这封信,看完后,读懂了一个意思——天下要乱,明哲保身。
身为衡州首富,怎么才能名哲保身?
——琼州。
信中格外提了宋阳在琼州一事。
宋明慧默默地将信收起来,去找宋世贤,宋世贤在经了柳纤纤一事之后沉默了许多,当然,也越发沉稳了,曾经的温润公子,依旧温润,但眉眼间却不再夹杂笑容。
宋明慧看着这样的宋世贤,心里是痛的,可痛也没办法,感情在自个心里,是死是生,只有自己能掌控。
宋明慧去东院,常安看到她,连忙喊一声,“二小姐。”
宋明慧问,“我大哥在院里没有?”
常安道,“在的。”说罢,又加一句,“跟戚烟在四环湖上,说是喂鱼。”
宋明慧点点头,带着冬严去了四环湖。
四环湖的命名来自于它本身奇特的水流,水流是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起源开始,又终结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起源,很有趣,而泛舟在这湖中,会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你不用摇桨,小舟会随着水流而起,又会随着水流而止,宋世贤与戚烟坐在带着顶棚的小舟上,一人坐着喂着河里的鱼,一人站着欣赏着河里的鱼,河里的水,以及,舟上的人。
宋明慧走上桥,当小舟泛水而来的时候,低垂着头欣赏着河水里翻浪的小鱼的宋世贤没看到,戚烟倒看见了,她扬声喊,“二小姐。”
宋世贤眉头动了动,抬起头。
宋明慧看着他,“大哥,六妹来信了。”
宋世贤一惊,顷刻间让那一双时常毫无情绪的眼炸出一丝别的情绪,他低声道,“六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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