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晨、田欣曦在云苏走之后吁出一口气来,又站了半晌,这才离开。
宋繁花也没再停留,跟着离开。
无方驾着马车带宋繁花回敕伯侯府,回去后宋繁花没有立刻睡,而是把冬青和无方都叫进了书房,她问无方,“今日薛贝紫说的那个叶千,是不是就是温千叶?”
无方应道,“是。”
宋繁花问,“烈日银枪被他带到了太子府,太子府灭了之后,那烈日银枪呢?”
无方皱皱眉,说,“没听少爷提起过。”
宋繁花冷声道,“烈日银枪没在段萧手上?”
无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为确实没听段萧提起过,他沉吟了片刻,说,“这事你得问少爷。”
宋繁花叹一口气,用手撑着额头,半晌,她道,“明日是温千叶的生辰吗?”问罢,又接一句,“我指的是,他真正的生辰。”
无方说,“不是。”
宋繁花轻抬眼皮看他,“那他为何会在明日举办生辰宴?”
无方看着她,缓慢道,“这是少爷的意思,他说你会懂。”
宋繁花先是不解地皱了一下眉,温千叶是皇上亲点的状元郎,他的生辰宴去的自然都是高官显贵,而能跟高攀得上关系的,一是云苏,二是柳纤纤,所以……宋繁花摸摸下巴,明日的生辰宴难道是一场局?什么局?温千叶是段萧的人,而京中应该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点儿,所以在温千叶的生辰宴上设局,别人压根不会怀疑什么,也更容易实施,更容易达成,前世因为段萧过早地死了,温千叶也没出现过,是以,没有明日宴一说,但现在……宋繁花眯眯眼,心想,不管是什么局,肯定跟云苏、柳纤纤有关,而跟柳纤纤和云苏有关的所有局,她都很乐意配合去搅一搅踩一踩的。
只是……
宋繁花摊摊手,对无方道,“我没有请贴啊。”
无方失笑,朝冬青努了努嘴,“她有。”
宋繁花看着冬青。
冬青微红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一物来,那一物不是请贴,而是玉佩,玉佩上刻了一个青字,又刻了一个叶字,两个字虽然是呈正反面对立着的,却紧紧贴着。
宋繁花看看这块玉佩,又看看冬青,忽然一阵大笑。
冬青整个脖根和耳朵都红了。
无方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宋繁花笑了好大一阵子才停歇,冬青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宋繁花却猛地抱住了她,笑道,“哦,我二堂姐若是知道你找了个这么好的归宿,她铁定会乐翻的。”
冬青跺脚,“六小姐!”
宋繁花笑道,“这是好事,你脸红个什么劲?”
冬青瞪她。
宋繁花拍拍她肩膀,打趣,“状元夫人。”
冬青抱住脸,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宋繁花看她一眼,大笑着出了书房,冬青今天死活不去宋繁花身前伺候了,宋繁花也不在意,离开衡州那么些天,没绿佩和环珠伺候,她也习惯了自力更生,睡觉穿衣梳洗打扮这事儿她一个人也做的来,她回到段萧的卧室,先是坐在圆桌边喝了一口茶,喝罢茶她就去拆发髻,发髻一拆,青丝顿散,印在模凌两可的屏风上,有种缥缈如雾的感觉,宋繁花将耳环和饰品也摘了下来,之后就脱衣服,衣服脱到一半,忽然间,幽暗的烛火里印出一个男人的影子,那人双腿交叠,端坐于屏风后面。
宋繁花大惊,倏地将衣服合拢,一掌劈向那屏风,屏风应声而裂,现出男人的脸。
云苏雍容气质而坐,嘴角勾着浅笑,一脸欠揍的样子,问,“怎么不脱了?”
宋繁花怒火中烧,大声喊,“无方!”
没有人来。
宋繁花又喊一声,依旧没有人来,她怒道,“你对无方做什么了?”
云苏淡淡懒笑,“碍事的人自然是打发了。”
宋繁花合紧衣襟,一脸冷寒地盯着他,“出去。”
云苏沉默低笑,如玉的手指伸出来支着下巴,他就着微暗的烛火打量她,末了,他道,“想不想要回你丢失的那枚流星镖?”
宋繁花一怔,沉着脸色道,“与你无关。”
云苏从手腕间取出那枚艳红色的流星镖,用指尖托着轻轻旋转,睨着她道,“你若想要,就来本王这里。”
宋繁花攥紧五指,一步一步走过去。
云苏看着她走近,看着她伸出手,看着她的指尖慢慢地触上流星镖,等她快要抓住了,他忽地一收,那枚流星镖乍然从眼前消失,凭空不见了,宋繁花大怒,云苏一把攫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怀里,宋繁花反手就是掌风,直接袭上他的面门,云苏单手接招,沉沉低笑,宋繁花一手被制,腰身一转,腿踢了上来,势要将那张贱笑的脸给踢烂,结果,腿又被云苏一掌扼住,男人的笑意越见深沉,宋繁花运气行招,直接一个鲤鱼翻身,竟翻开了云苏的手,云苏一愣,眨眼间宋繁花就反攻上来,两腿呈剪刀形式,去夹击他的脑袋,云苏偏头躲避,下一秒宋繁花鼻腔里逸出冷笑,在云苏视线偏移的方寸间一掌打向他的肩头,又借势弹起,稳稳地落在了三米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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