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一懵,问,“什么?”
段萧轻咳一声,耳根微微泛红,还是又问一遍,“今天做的,你疼不疼?”
宋繁花脸一红,拿枕头砸他,段萧按住她的手以及她手上的枕头,盯着她的眼,很认真很执著地问,“疼不疼?”
宋繁花气死了,这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她不回答段萧就一直压着她,两个人对峙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宋繁花败下阵来,极为丢脸地甩两儿字,“不疼。”
段萧开心地笑了,他说,“哦。”然后拿开她手上的枕头,低声说,“睡吧。”
那一天过后,只要宋繁花出现在视线里,段萧的眼中都淌了一层蜜,原本,段萧生了一张冷酷的脸,而且为人淡漠疏离,眼神里时刻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气,所以,这么一个人,忽然之间眼神里撞进了一滴蜜,怎么能不被人察觉?
韩廖、韩稹、无方、七非是最先发现的。
后来就是庞文。
再后来就是封啸天与江左。
然后就是风香亭,风樱。
最后就是云苏。
风樱在床上躺了三天没出院,云苏也在自己的小院躺了三天没出院,当除夕夜晚来临,欢腾的年夜和欢腾的烟火以及欢腾的节目也随之而来,而在这阖家欢喜家家团圆的喜庆节日里,不为人知的杀机也在悄然降临。
第144章 烽火除夕(上)
大年三十,这真是一个好节日,早早的庞文就把长乐关的大部分守兵派出去挂灯笼了,以往的每年也要挂的,只是今年不同啊,今年这里有王爷,还有前征将军,所以,不能敷衍了事,除了寻常的主大街和主大巷外,胡同、小巷、幽径也都挂上了灯笼,就连城墙上下也都挂满了灯笼,是以,夜幕一降临,整个长乐关都沐浴在了灯火辉煌中,站在城墙上往下看,看到的不是房屋,不是街道,而是成排成排格局不一的万盏星灯。
大概是从没见过这般热闹盛世的除夕夜,很多小孩子都跑到街道上玩耍去了。
宋繁花和刘宝米两个人将风樱挪到了椅子上,把她推到了城墙,这个城墙不是守关的那个城墙,是庞府里的避险城墙,没有守关城墙高,所以,极容易把风樱推上来,三个姑娘,两个人趴在城墙的跺口处往下看,一个人扶着椅子往远看,看到下面辉煌一片,百姓的欢呵声,小孩子们的嘻闹声,连着此起彼伏的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把这本应宁静的夜晚渲染的一片嘈杂热闹。
宋繁花趴在城跺上,下巴壳枕在两只平放的手背上,手掌向下贴在跺台,她看着下面的情形,微微一叹说,“我们衡州过除夕可比这里热闹多了。”
刘宝米笑着问,“是不是吃的也很多?”
宋繁花无语地冲她翻个大白眼,心想,你就成天只想着吃。
风樱也冲刘宝米瞪去一眼,但她知道刘宝米就是个吃货,也压根懒得说她了,她问宋繁花,“衡州都是怎么过除夕的?”
宋繁花抱臂笑道,“我们衡州过除夕花样可多了,一般在三十的前一天,要贴对联,贴龙神,街上有神婆以火纸铺路,烧尽来年灾厄,小孩子们都喜欢在那个时候路上去踩火,因为老人们说了,踩了神火,终身都不会得病,大年三十那天,阳光未升之际家家户户都要去敬香,有敬香庙的去敬香庙敬香,没有敬香庙的就对着神龙栖居的河滩敬,这根香敬的不是死者,而是龙之灵,香灰烧完之后要回来,回来的途中不能回头,有老人说回头就是后悔的意思,这会触怒神龙,遭来大灾,也有老人说回头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晚上会恶梦连连,当然,这都是老人们瞎掰的……”
话没说完,风樱就插一句,“怎么都跟龙有关?”
宋繁花笑道,“是啊,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们衡州是龙的后人。”
风樱撇撇嘴。
宋繁花反问她,“你们醉风城过除夕有什么特别的没?”
风樱道,“没有,除了贴对联,什么都没有。”
宋繁花一愣,“啊?”她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风樱,“不是吧,大年三十呢,你们那里就没有习俗?”
风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宋繁花郁闷了,还真没有啊?她看着下面的万盏灯笼,问风樱,“想看吗?”
风樱坐在椅子里,隔着城墙,她是看不见下面的景色的,她满脸期待地道,“想看。”又紧跟着一句,“可我看不到。”
宋繁花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把你抱起来就能看见了。”
风樱蹙了蹙眉,看一眼她瘦小的身板,一脸嫌弃地说,“算了吧,我别把你给压垮了。”她转头对着刘宝米,“你来扶住我。”
刘宝米立马应一声,将风樱从椅座上扶起来。
宋繁花扶住风樱的另一边胳膊。
风樱伤的是背,不是腿,虽然因为后背顶了石针,影响着上半身不能乱动,可腿是能动的,至少站是能站的,她站住后也跟着往下望。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感叹,后面就传来道风香亭担忧的低喝声,“谁让你站起来了!”
风樱转头看向风香亭,“爹。”
风香亭走过来,瞪一眼宋繁花,宋繁花无辜地耸耸肩,风香亭将她推开,扶住风樱,把她重新放回椅子,对她道,“韩稹说了,再坚持三天你这石针就能拆了,这三天你先忍忍,不能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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