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莫笑应,“嗯。”
姜小黛转脸对着丁怀,说,“没你事了,下去吧。”
丁怀不敢看她,忙不跌地点头,双腿往后退去,离开了梅调居,他一走,姜小黛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对姜小莫说,“进来。”
姜小莫走进堂屋。
姜小黛一层一层地卷着长袖口,将针插于绣布里面,站起身,去关了堂屋的门。
门关上后,她问姜小莫,“何事?”
姜小莫小声说,“赵化青要送给天琴阁的玉简丹琴被段萧买了去,那玉简里面有王爷布在衡州城内的所有线人名字,虽然那名字不是真实名字,可依照段萧的能耐,哪怕是化名,他也必然能找到。”
姜小黛不惊不慌地问,“琴是段萧所得?”
姜小莫说,“据赵化青所言,那琴是段萧要送于宋繁花的。”
姜小黛缓缓勾唇,“宋繁花?”
姜小莫点头,“是的。”
姜小黛挽唇一笑,施施然地甩了一下头发,长发飘飞间,她道,“既是送于宋六姑娘的,那就好办了,你的身份在衡州无人可知,不易趟这件事,以免暴露,宋繁花那边我来安排,你若不放心,可以密切盯住段萧,只要琴在他手里没被翻出玉简,那到了宋繁花手中,就决然翻不出来了。”
姜小莫想到昨天宋繁花让他作的那幅画,一时心头困惑,似有一股不安在隐隐滋生,他皱眉片刻,沉声说,“我觉得宋繁花有点儿不一样了。”
姜小黛笑问,“哪里不一样了?”
姜小莫把昨天的事讲于她听,姜小黛听罢,略微沉吟,却并不当一回事,她悠然道,“宋繁花厌恶柳纤纤这是衡州众人皆知的,她突然让你作柳纤纤的画像,要么是带回家撒气,要么是泄愤,你刚也说了,她在让你作画前,碰上了柳绍齐,又与他产生了矛盾,那么,她让你作画的目地就显而易见了。”
姜小莫支着下巴说,“总感觉不对。”
姜小黛问,“哪里不对?”
姜小莫说,“宋繁花。”
姜小黛闻言一笑,笑容明媚生香,香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莞丝花色,她冲姜小莫说,“不用在意她。”
姜小莫蹙蹙眉,转身坐在一边的椅子里,闭目养神。
姜小黛重新蹲在圃团前,认真刺绣。
到了晌午,快接近吃饭的时候,姜小莫告辞离开,姜小黛也没留他,任由他走了,他走后,没回天琴阁楼,而是隐藏行迹,去了段府。
段府是太守府邸,坐落于一方,沉静肃穆,段府的门口有两个府兵把守,除此之外,似乎再无一人,可姜小莫感受得到这府邸周围隐而内敛的刀光剑气。
他不敢接近,只远远隐蔽在一颗树下,静候段萧。
姜小黛在梅调居里用了午饭,吃罢饭她就带着素音一起去了柳元康的书房,在外人看来,姜小黛是柳元康的小姜,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姜小黛和素音进到书房后,冲坐在书案后的柳元康喊一声,“柳公。”
柳元康抬头看看她们,默不作声地又垂下头。
姜小黛说,“有一事需要柳公协助。”
柳元康头不抬,只低声道,“你的事我没办法协助。”
姜小黛脸色认真地说,“柳公效忠王爷,我与素音效忠小姐,虽各为其主,却是目地相同,今日我方线人来报,说赵化青手中的玉简丹琴被段萧买了去,赵化青如何我是不管的,可藏在玉简丹琴里面的东西,想必柳公很清楚,那东西若被段萧得了去,你以及其他线人都会暴露,段萧这几年一直处心积虑想除掉柳府,若这次被他逮到了把柄,那么,你与柳府,怕是难逃死劫了。”
柳元康埋头看书的下巴微抬,对上姜小黛,“信息确凿?”
“确凿。”
柳元康抿抿唇,他说,“我知道了。”
姜小黛冲他俯俯身,笑道,“此事有柳公处理,我就放心了。”临走之前,她又说一句,“那把琴是段萧买来送于宋繁花的。”
柳元康眯了眯眼,却没搭理她。
姜小黛又带着素音离开,等她们二人一走,柳元康就把柳绍齐喊了来,柳绍齐吊儿郎当地往宽背椅里一坐,冲柳元康笑问,“爹,又有什么事?”
柳元康说,“从段萧手里换一把琴。”
柳绍齐眯眯眼,忽地笑开了,他单手抱着脚裸往大腿部一搭,身子微斜,样子轻狂不羁,扬眉道,“什么琴非要从段萧手中抢?他可不好惹啊。”
柳元康道,“要是好惹,我也不会让你去了。”
柳绍齐哈哈大笑,“越是不好惹的人儿子才越喜欢,爹说说,那是一把什么琴?”
柳元康道,“玉简丹琴。”
柳绍齐闻言呵道,“原来是玉简,难怪爹要让我去了,正好,如今外面都在传他段萧在宋小六的及笄宴上向她下了彩礼,又隔天去宋府下聘,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我都要去会他一会,儿子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满腹心机用尽护在怀里的女人,他说抢就抢,太没天理了!”
柳元康嗤他一句,“办正事。”
柳绍齐哼道,“灭情敌也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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