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不温不热地说,“在睡觉。”
姚宴江哦一声,倒也没对他摆脸色,只道,“今天的琴会取消了,明日午时再进行,你让宋六好好睡,晚上来玉楼吃饭。”
段萧挑眉问,“今日不弹琴了?”
姚宴江没好气地哼道,“你把云苏的脸打成那样,莞丝担心的要命,心绪难平,哪里还有心情弹琴?她说今日不弹,改明日。”
段萧没应声,他原以为是云苏改的,没成想是杜莞丝,那今日的计划……
段萧唔一声,说,“知道了。”
姚宴江便不再二话,也不多停留,他与段萧没什么深交,唯一深交的一次就是他跑到他的天字琴铺去要琴,要的还是他姚家世代传承的天字琴,想到天字琴,姚宴江快跨出堂屋门槛的脚步又顿住,扭头冲段萧问,“我姚家的天字琴呢?”
段萧笑道,“琴已过了我的手,那便不是你姚家的了。”
姚宴江一噎,瞪着他,心想,你是土匪吗?
段萧道,“我送给软软了。”
软软,段萧对宋繁花的爱称,刚在玉楼的客厅里,姚宴江听的清清楚楚,他此刻的心情与云苏刚刚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都觉得段萧是天生情敌,出口成伤。
姚宴江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段萧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轻蔑不羁地哼道,“跟我抢女人,让你们一个一个气的内伤。”
段萧起身,将门关上,锁死,穿过拱月门,也进到卧室去了。
宋繁花不困,躺在床上没事做,就盘腿打坐,调理内息,调理到一半,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看到是段萧,又放心地闭上眼。
段萧也没管她,兀自脱了鞋子,爬到床的里面,躺进去补眠,昨天晚上他可是一整夜都没睡的,原本这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他也睡不习惯,但闻着身边宋繁花身上的气息,很快就闭上眼,有点昏昏欲睡,在彻底睡过去之前,他还是对宋繁花说了今日琴会取消,明日进行的事。
宋繁花咦了一声,待想要问更多,段萧已经翻个身,抱着一边儿枕头,睡沉了。
宋繁花无奈地叹气,弯腰从床尾将叠好的薄被给抖开,拉过来,搭在他身上,搭好,她又继续盘腿调息。
韩廖去找千姬,千姬此刻已经坐在了烈火身边,烈火此刻是秦门护卫的身份,千姬一坐过来,卫炎就睃目冷冷地盯着她,身为云门十三铁骑之一的卫炎,气势和能力远比千姬要高很多层次,那眼神不疾不缓,却如重冰一般打在千姬的脸上,千姬无动于衷,无方却是愁着一张脸,心想,少爷,你找的同盟脑子有问题,朱礼聪依旧是狰狞着刀疤脸,不动声色。
碧涩冲千姬小声问,“宫主,我们干嘛坐这里?”
千姬抬眼瞅着往她这边打量来打量去的各路江湖人士,抿起唇角冷笑,“这样才安全。”
碧涩一愣。
千姬掩下眉目说,“这么大的骚动,这么多江湖人士看着,又与秦门护卫的人坐在一起,寒云想对我动手,那也得悠着点。”她锐利的目光从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身上掠过,笑的波澜不惊。
碧涩一听就明白了,笑道,“宫主好计策。”
千姬却道,“但愿真的是好计。”
碧涩不应话,无方捅了一下朱礼聪的肩膀,示意离开,朱礼聪眼神询问,“上哪儿?”
无方也眼神儿回答,“去找少爷。”
朱礼聪点一下头,转身就走,刚转身,就看到往这边来的韩廖,朱礼聪微微顿住,无方也顿了顿,韩廖看到他们,笑着走过来,小声在无方耳边说了一句话,说罢,无方提步就走,朱礼聪自然是跟上的。
韩廖在无方和朱礼聪离开后冲千姬说,“你与我一起吧。”
千姬很感激韩廖带她进来,也知道他能来说这句定然是段萧交待的,可她有自己的事做,也不想连累别人,便摇头说,“不了,谢谢。”
韩廖挑挑眉,小声道,“外面很危险。”
千姬应声,“我知道。”
韩廖问,“那你还执意呆在外面?”
千姬嗯一声,态度很坚定。
韩廖不强勉了,反正他只是个传话的,话带到,人家不领情,他也不能赶鸭子上架,遂点点头,退身离开,还没走出会场,会场前面一个凸起来的高台上就走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哲涛,林哲涛用内力撑开嗓门,对会场上的所有江湖人士说,“今日莞丝小姐身体抱恙,没法弹琴,望各路英雄体谅,今日就先在玉刹阁住下,明日我们再来开这场琴音大会。”
各路江湖人士听闻,纷纷议论了起来。
林哲涛把话带到,又安排人好生招待,便走了。
韩廖一听杜莞丝身体抱恙,立马风一般地去了杜莞丝休息的地儿。
会场上炸开了锅,刚刚琴楼那里传出来的浩然内力他们也感受到了,也被波及了,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可足够让人惊诧,前脚有强大的内功施为,后脚琴音大会就推辞了,这二者若说没关系,那都没人信的。
会场上众说纷芸,各种猜测和议论都有,热火嘲天的。
烈火想到段萧,心口一紧,立刻单手按住桌面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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