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失了先机,在生存与慾望之间凶猛斗争,最后还是意志力强大的压制住了那股慾望,转身就走,脚步如风。
只是,进了这道门,宋繁花焉能让他再出去?
一柄剑,黑森森的,宛若勾着地狱之魂,咻的一声挡在了云苏的面前。
云苏先是一怔,继尔慢慢抬头,看向前方,前方站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来没出过剑的沈九,宋繁花看着沈九,对他毫不留情地说,“斩了他。”
云苏看着那把剑,心头有一股控制不住的邪念在滋生,那邪念催动着体内的醉暖香吞噬着他的意识,云苏顿感不好了,当机立断,立刻伸手点住全身内穴,止住毒香乱泄,被这奇怪的剑干扰。
云苏看着宋繁花,一字一句问,“是不是不杀了本王,你就不会善罢甘休?”
宋繁花冷笑,“是。”
云苏问,“为何?”
宋繁花看着他,一时间,沧海桑田,前世今生,不共戴天,她缓缓笑道,“大概我与王爷,生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存在,若你非要知道原因,那就去问……阎王爷吧。”
一句阎王爷,一语双关。
云苏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半晌后,又问,“段萧是故意住进苏客府的?”
宋繁花道,“是。”
云苏又问,“你也知道他在书房与本王打了一架,那一架是他故意的?”
宋繁花又道,“是。”
云苏问,“你也知道本王今夜必然会来?”
宋繁花又道,“是。”
云苏忽然一笑,“先让本王受伤在前,又故布迷阵在后,引我入床,那醉暖香是下在银针上的吧?在你射出银针往本王打的时候,那粉末随着空气的强大磨擦之力渗入空中,九根银针,大概你用了不少醉暖香,而本王在京城喝了你的酒,那一次本王没事,你大概就认为本王能抗这种毒,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用自己迷惑我?在本王中了醉暖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乱了本王的心?”
宋繁花拍手笑赞,“王爷不愧是王爷,中了这么重的毒还能面色不变,还能这般理智地分析前因后果,真是让人佩服,不过,”她冷冷一笑,“这一次,你再镇定都没用了。”
云苏淡笑,“是吗?”
宋繁花冷哼,“受了严重的内伤,你提不起十成十的功力了吧,今夜势必要将你斩杀于此!”
云苏扬眉问,“哪里来的醉暖香?”
宋繁花哼道,“你觉得我会对你说吗?”
云苏看着她,忽然开口说,“你过来。”
宋繁花站定没动,只对沈九说,“动手。”
沈九不应话,手指一起,那柄黑森森的剑便离鞘而飞,剑一出,阴风忽现,鬼哭狼嚎,竟是天地悲泣,闻之丧泪的鬼剑,鬼剑一出,阴阳定格,宋繁花见状,九环镖立刻脱手而出,配合鬼剑,摆出九极封阵,门外是百名暗军摆的生死结界,门内是鬼剑逼命,九极封路,云苏危亦!
而同一时刻,隔了几条街的苏客府内,在感受到了九环镖的出动后,段萧伸手,放出手中白鹭,白鹭翩翩飞过,掠过城门上空,落在夜不鸣手中,夜不鸣拿到信,连夜喊了肖璟和薛少阳,斩杀沈扬,沈扬虽厉害,可肖璟不是等闲之辈,薛少阳不是等闲之辈,夜不鸣更不是等闲之辈,沈扬以一抵三,最终战败,死于沙场,一百多名正武军遭到血腥屠杀,死亡急令从门外发出,直往苏客府,苏进、苏昱、苏墨连夜被惊醒,亲率苏府幕兵,前往增援。
苏八公穿戴整齐,踏进了段萧的院子。
而偏巧,今夜风泽没能留在怀兰院,与段萧住在一个院子里,是以,苏八公一来,便对上了风泽,这对刚认亲的祖孙,彼此对视间,是忠了血脉亲情还是全了赤胆忠心?
陵安城主府里,安逸山在得知苏进、苏昱、苏墨出了城之后,立马吩咐手下,关闭城门,一场烽火之战,自此拉开。
白鹭院内,云苏面对里三层外三层的惊心设伏埋杀,脸上丝毫都没慌乱,他只是平静地对着宋繁花说,“你想如愿,想让本王死,那你就过来,除了你,没人能杀本王。”
宋繁花才不会过去呢,她虽然很想让他死,却不会傻到去自投罗网,她冷笑一声,甩开九环镖,九环镖掺和着她最近新研究的武学,直往云苏攻去,云苏双手背后,看不出一点儿中毒的迹象,轻松自如地应对,一边的沈九见状,鬼剑顷刻出手,一上手就是剑魂万式,逼命阴冷,云苏先是眼眸微危险一眯,提气运出尚方宝剑,而尚方宝剑一出,邪气立马的跟着渗入,云苏忽然一阵头晕,再往前去看,眼前的人就变成了宋繁花,还没来得及分辨这个宋繁花是真是假,鬼剑邪入,一剑刺入胸口,云苏立马扬手去挡,挡住了剑,却没能挡住紧跟着而来的九环镖,九道银环,环环逼命,云苏嘴角泛冷,沉声一喝,内力横扫,直接将九环镖震开了,可这般强行运功,造成的后果便是使醉暖香的毒越发的上脑,被渗进体脉,云苏觉得十分的不秒了,今天这一局,他们早有预谋,云苏不可能让自己真的死在这里,但随着他功力的输出,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心智越来越混沌,心中的慾望排山倒海,险险有崩不住理智的危险,他当下将剑一收,不顾四面八方射来的剑影,不顾宋繁花手中的九环镖,强行用身体硬接着伤害,伸手一抓,将宋繁花抓到怀里,然后虚晃一招,闪身避退,可惜,院外有暗军的死亡结界,退到了外面,却没能安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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