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筝笑道,“女儿记下了。”
安夫人终于忍痛地挥挥手,放她上车。
因为安筝受了伤,丫环也受了伤,宋繁花就把环珠和绿佩派过去伺候,一人照顾安筝,一人照顾那丫环,风泽则是随在朱礼聪的马车内,照顾他。
在三个伤号都稳稳当当地布置好后,宋繁花也与安逸山和安夫人辞行,然后上马车,只是,刚坐稳,车帘又被掀开,段萧钻了进来。
宋繁花一愣,立刻开口赶人,“你出去骑马。”
段萧好笑地问,“干嘛我要骑马?”
宋繁花道,“你一个大男人,又没受伤,坐什么马车?再说了,你身上的毒还没解,与我坐一个车厢,小心别人不挂,你倒先挂了。”
段萧笑着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冲外面说,“出发。”
车夫都是段家军的人,自然全都听段萧的话,他一发腔,马车就一前一后极有顺序地走了。
宋繁花瞪着段萧,段萧却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宋繁花又故伎重施,用吻他的方法让他知道他如今的处境,可这一招前一秒还管用,这一秒不管用了,她的吻一上来段萧就立马噙住,压在齿间细细摩挲。
宋繁花双眼登时瞪大。
段萧松开她的唇,留出一点儿说话的空间,对她低笑地道,“闭上眼睛。”
宋繁花诧异地问,“你不疼了?”
段萧蹙蹙眉,“疼的。”
宋繁花伸手打他,“那你还又抱又吻的?真心是想作死?”
段萧越发把她搂的紧了,几乎是用了勒的力量,薄唇压下来,辗吻着她的面颊、腮帮、耳根,最后含住那个小巧白皙的耳垂。
宋繁花被他进犯的心惊胆颤,一边躲一边小声低呼,“你小心你的毒!”
段萧一听,嗓音沉沉的酿开笑意,却是道,“真担心我的话就不要躲,让我好好吻吻。”
宋繁花一拳头往他脸上掴,这个精虫上脑的臭男人,命都不要了?
段萧接住她的拳头,按在身后,重重地吻了下来。
宋繁花气急怒急,抬腿就往他肩上踢,段萧一边儿挡她腿一边儿挡她手,还得防备着她拿头撞他,真是忙的不可开交,他真是郁结啊,接个吻而已,她要不要这般的大展拳脚?
段萧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可又想吻她,只能实话实说,“我今天找过肖璟了,他给我喝了一杯茶,说能暂且压制噬心毒七天的时间。”
宋繁花一听,立刻不蹬不踢了,睁着黑白分明又呆了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段萧伸手摸她脸,“我现在没事,碰你不会疼。”
宋繁花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后,气的大吼,“段萧!”
段萧笑道,“别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宋繁花怒骂,“你混蛋!看我担惊受怕你很高兴是不是?捉弄我很高兴是不是?”她恨声道,“你还想吻我?想得美,自此都不给你吻了。”
说着,她推开他就要往外冲。
段萧立马眼疾手快地将她抱住,冷声低喝,“不要命了,要跳马车?”
宋繁花瞪着他,“谁让你欺骗我!”
段萧好一阵无辜,“我何时欺骗你了?”
宋繁花冷声,“刚刚!”
段萧笑着偏头看她,“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哪里还有欺骗之说?你这指控不合理,想拿这个借口不让我吻你,也太拙劣了。”
宋繁花一噎,气的转身不理他。
段萧看着她转过去的白皙的后脖颈,喉结滚动,只觉得这隐隐冒出来的一茬雪白都是世间最迷人的催情谷,引人深陷,不可自拔,段萧咽嗯喉咙,叹息一声说,“我只有七天的时间,若是七天后还没拿到解药,就不知道何时还能再碰你了,软软,你忍心见我这般难受吗?”
宋繁花扭头看他,脸上明显的有着松动。
段萧趁热打铁地说,“我不做过份,就只吻吻你。”说罢,强调地加一句,“真的。”
宋繁花不理他,若是谈到正事,他说的“真的”就绝对是真的,可若是这事……宋繁花直接拂开他的手,坐在了马车另一边墙壁下面的长榻上,对他道,“忍着。”
段萧额头一抽,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存心想我难受。”
宋繁花扭过头,直接闭上眼,不搭理他,这个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那都是腹黑之极的,他千说万说,不就是想让她点头答应让他在马车上行欢好之事?她能答应他才怪!
宋繁花不搭腔,就闭着眼浅寐,段萧也拿她没办法,又不舍得强迫她,只好一个人气闷地坐在一边儿。
虽然朱礼聪受了伤,可因为有风泽的照看,倒也没出大事,六天后,一行人到达了琼州,这一次谁都没心情往外看风景,当然,琼州的风景宋繁花和段萧都看过,安筝和丫环虽然没看过,但这二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丫环躺在床上起不来,安筝微眯着眼,缓缓用手指触上了窗棱。
琼州,琼州,她在心底不可抑制地想到,这是云苏的故乡,云苏……
想到这个名字,似乎荒凉无迹的心头就生出了寸寸春草,盎然了那一片早已麻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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