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没好气地说,“她老是这样不吃饭哪能行?”
后来宋繁花长大,不爱女红,不爱学习,成天调皮捣蛋,为此月氏可是天天头疼,宋天倒无所谓,反正他有儿子,家业有儿子继承,还有一个二女儿,二女儿打小就温柔体贴,典型的大家闺秀,所以,轮到三女儿,调皮点,顽皮点,不爱学习,不爱女红就算了,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在他出门去经商的时候,还是对宋繁花嘱咐,让她好好吃饭,不然长不高。
宋繁花不大上心地听着,当时还颇有点不耐烦,对宋天和月氏出门经商也没有多大不舍和挽留,因为宋天经常带着月氏出门经商,从没遇到过事,宋繁花当时又小,哪能知道她爹娘自此一走就不再回了呢。
宋繁花梦着梦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看到她爹娘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大喊,“爹!娘!”
可是,她的喊声没人听得见,宋天和月氏还是走了。
宋繁花心口悲痛不已,她想,如果爹娘能够回来,她以后再也不调皮,再也不捣蛋,再也不懒的连饭都不吃,想着想着眼泪流的越发的凶,她想说,娘,我已经听话了,真的,你回来看看,我现在真的很听话,很听话了。
宋繁花哭出声,可就是没法醒过来,一直沉睡着,心口像是被一颗重石压着,喘不过气,她拼命地呼吸,然后心口就拼命地疼,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她努力地去寻那个声音,头狠狠往枕头上一斜,汹涌的眼泪就如雨一般顺脸砸下来,砸在肩膀手臂,砸在蓝色的床单上,泪沿手臂而下,缓缓沁成水珠,滑入九环镖内,九环镖遇泪脱手就飞。
原本闸在城门上的烈日银枪陡地发出破天惊鸣,鸣声惊天动地,像呼啸的风云,让所有人都听见了,然后不约而同地被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往声音来源处望,除了烈日银枪外,尚方宝剑也出现了异常,除了鸣叫外,还流了血,神兵泣血,这是何等让人惊惶的大事!
云苏倏然大惊,抬头惊目地看向松漠岭高巍的城墙,尚方宝剑的每次异动都是因为九环镖,因为宋繁花,以前从没见这剑流过血,为何这次却流了血?
云苏心口拔凉,有一个惊恐的念头在心中堆织又堆织,难道宋繁花出了事?
云苏不敢想,宋繁花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够让神兵流了血?
云苏扬声大喊,“撤兵!”
段萧也在烈日银枪悲鸣的时候冲下了城墙,往门口去看,结果,看到烈日银枪在流血,流血!段萧震惊不已,自然,他也被吓住了,他当然知道烈日银枪的每次异常都是因为九环镖,因为宋繁花,所以哪还敢再耽搁,几乎是最了最快的速度飞回城主府的。
一回城主府就急切地冲进他与宋繁花住的院子,一入院子就看到了环珠和绿佩。
段萧见她们二人在外面,眉头深深拧紧,问她们,“宋繁花呢?”
环珠眨了眨眼,说,“小姐一直在屋里没出来啊。”
绿佩也道,“是没出来,应该还在睡觉。”
段萧眉头拧的越发的紧,都快成山川了,他没再说什么,推门就进去,进了卧室,穿过屏风,看到宋繁花坐在床上,黑发长的已经很长了,此刻凌乱不堪地散在床沿,还有一半部直接往地上栽去,她抱着双肩,眼眶通红,明显是大哭过。
段萧心口发紧,走过去小心地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
段萧穿着盔甲,到处都是硬绑绑的冷,宋繁花柔软的像只小白兔,段萧真怕自己一个力道没控制好就把她伤了,他抱了一会儿,又将她放回床上,起身将盔甲脱掉,重新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问她,“怎么了?”
宋繁花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
段萧拧眉,“那你哭什么哭?”他将她的下巴支起来,看着她雪白娇嫩的脸,又看着她红肿起来的眼眶,心里密密地疼着,疼痛中又有火气蹿起,他今天都跟她说了,哭一次就够了,还要天天哭,每时每刻都要哭吗?
他忽地将她往床上一丢,站起身就往外走。
宋繁花一愣,问他,“你干嘛?”
段萧冷着声音说,“把宋天和月氏和灵位请走!”放这二老在这里做什么,凭白无故地惹他的女人一天到晚哭个不停,睡个觉还不安生。
段萧要去拿宋天和月氏的灵位,宋繁花哪里肯,直接飞奔下床,拽住他,“你敢!”
段萧道,“我把他们放到宋明艳或是宋昭昭那里去。”
宋繁花红着眼说,“不行。”
段萧瞪着她,微眯起眼角,危险地说,“你再哭出来试试。”
宋繁花咬住唇,想哭又不哭极力隐忍的样子看得段萧的心都碎了,他气闷地想,来什么松漠岭,纯粹是没事儿找事儿,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走了出去。
宋繁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被他拉着往前,出了卧室,段萧松开她,将宋天和月氏的灵位拿起来,宋繁花脸色一白,扬声就道,“不许你动他们。”
段萧冷瞪她一眼,将宋天和月氏的灵位摆在了堂屋里的那张大桌上,然后撩起裤摆,跪了下去。
这一跪,生生地把宋繁花给吓着了,她往门口看了眼,还好门在关着,不然让外面的人看见了,指不定得说什么了,还有段家军,要是让段家军知道他们的少爷跪在了她爹娘灵前,不得削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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