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翻书的手一顿,扭头瞪着他,“就你眼睛贼精。”
欧伯呵呵笑了一声。
秦陌停住找书的动作,摸了摸头,问,“很明显吗?”
欧伯道,“很明显。”
庄飞附合地点头,“确实挺明显的,秦府的人都看得出来。”
秦陌道,“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庄飞道,“少爷亲自去城外接了九王爷进城,又亲自给他安排了宗德院,还连续两天带他去了十三飞骑在天壁山外的森林死场,做的这么明显,你当我们都瞎哦。”
秦陌哼道,“看出来了就给我装着。”
庄飞道,“小姐不会愿意的。”
秦陌眯眼,笑着道,“你刚说暮雪去了哪儿?”
庄飞道,“宗德院啊。”
秦陌道,“她在这么伤心痛苦的时候哪都没去,唯独跑去了庄德院,以我对她的了解,这天下间,除了云苏,再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够让她低头,就算不爱,可也不会拒绝。”
说罢,看着庄飞,看着欧伯,问,“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欧伯道,“明白。”
庄飞道,“明白。”
秦陌道,“明白就好,云苏来我云门,就是要借云门十三骑,而云门十三骑可不是那么好借的,也不是谁都可以借出去的,云门十三骑一出,祖归被打破了不说,势必也要引锋烟入城,这样一来,我可是会受到城内百姓们的责骂的,为了不遭这份谴骂,我只能让云苏以云门女婿的身份,带走十三飞骑。”
欧伯竖起大拇指,“少爷的计策好。”
庄飞道,“你自己也想出去打架吧?跟自己人打腻了,想去外面闯闯。”
秦陌哈哈一笑,说,“猜到我的心了,不过,在这之前。”他眯了眯眼,笑道,“有一个现成的人,我倒是很想挑战一下。”
欧伯道,“谁?”
秦陌没应,转回头继续找书。
欧伯等了半天,没等来秦陌的回答,只好下去忙自己的了。
庄飞抱臂靠在墙壁上,无聊地数着院外阶后树上的叶子。
秦暮雪一路哭着跑到宗德院,找云苏哭诉。
云苏支着额头,听着她把秦陌骂了个半死,从十年前的行径骂到十年后,然后哭腔就变成了愤慨,云苏眉头一挑,向弥月招了一下手,让她给秦暮雪倒杯水来。
秦暮雪端着水,喝了一口,这才拿帕子擦了擦眼。
云苏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眼晴都哭肿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为秦陌的欺骗哭呢,但其实,你在为自己哭吧?因为爱情,自此彻底没了。”
秦暮雪恼羞成怒地道,“你都不能给我点儿面子?”
云苏很想笑,可笑不出来,因为他忽然觉得,他与秦暮雪一样,此生与爱,再也无缘了。
他伸手端了一杯茶喝,压下喉间的酸涩。
秦暮雪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会儿情绪,然后掀眼看他,“宋繁花来了,你不去打声招呼?”
云苏嗤笑了一声,伸手把玩着陶瓷杯盖,没什么情绪地问,“我为什么要去跟她打招呼?”
秦暮雪道,“好歹是认识的呀,你先来,自是你要去打招呼的。”
云苏抿嘴,说,“不去。”
秦暮雪道,“怎么,不想见她?”
云苏道,“不想。”
秦暮雪陡地一愣,继尔就忍不住笑了,哎,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自己难过的不行,可一看到别人比自己还难过,却还得装腔作势地忍着,那痛就化作了同情,然后注意力就全部转移到另一名“受伤者”身上了。
秦暮雪道,“你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的。”
云苏没理她,只冷冷瞪了她一眼。
秦暮雪故意地道,“段萧也在,我不跟你去的话,可能你跟段萧又会打起来了,到时候宋繁花对那个段萧嘘寒问暖,又是擦药又是吻的,你大概会挝断十把椅子的扶手。”
云苏气闷,她就专记得他丢脸的事!
云苏哼一声,起身直接走了。
秦暮雪从没见云苏狼狈过,真的,可上一次玉刹阁的所见所闻,简直让她对云苏有了天翻地覆的认知——再厉害的男人,也有过不去的坎。
想到这,又想到了莫志诚。
秦暮雪心里悲悲凉凉的,泪也流不出来了,她只是坐在那里,沉默地喝完一杯茶。
喝罢,起身去找宋繁花。
宋繁花、段萧、无方、玉香被欧伯安排在了迎客院。
从院子的安排来看,就知道他四人有多不被秦陌待见了,但这不打紧,反正秦陌不待见也不影响他们四个人来此的目地。
借不到兵,能阻止云苏借兵就行了。
四个人在迎客院里各自挑选好房间,无方和玉香都是形单影只的,没有另一半在身边,挑选房间很简单,二人随意挑,看中哪个就进哪个,挑罢就收拾收拾躺在床上休息了。
宋繁花和段萧站在院中,宋繁花说,“你住你的,我住我的。”
段萧很纠结,他道,“为什么要分开住?”
宋繁花道,“分开住有利于我们各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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