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抬头看着他,笑着说,“可你的护盾又不是一个。”
张三牙脸一垮,“少爷!”
段萧道,“我让无方明天多给你准备点糖,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张三牙,“……”
无方接话道,“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少爷交给我就是,我保准买来的口味让他吃的舒爽。”
张三牙瞪着无方。
无方耸耸肩,一脸“这是少爷的吩咐,你难道想违抗”的表情。
张三牙愁死了,这就叫祸从口出。
段萧命令完事情,挥手让段家军走了,无方留下来,段萧又坐了一会儿,回卧室,他本想着宋繁花若没睡,喊她一起去找韩廖,可一进卧室,竟然发现宋繁花不见了。
段萧心一惊,飞快地走出来,大踏步地往宋明艳的院子里去了,结果,宋明艳也不在,他又去宋昭昭的院子,宋昭昭也不在,段萧想了想,去冬青的院子。
冬青倒是在,但宋繁花不在她这里,段萧一见宋繁花不在,转身就走,温千叶喊住他,“找宋繁花?”
段萧道,“嗯。”
温千叶说,“在风樱的院子里头,我刚从她院子里看完玉香回来。”
段萧眉头蹙蹙,没应话,走了。
宋繁花确实在风樱的院子里,而除了她外,风樱的院子里还围了很多人,左雪在给玉香看伤,本来韩稹的医术是最好的,但他是男子,玉香是女子,玉香伤的又不是衣服外面的地方,而是衣服里面的地方,一般打军棍都是木棍,可段家军中的军棍都是铁棍,玉香虽然有武力,可施打此军规的不是旁人,是段家军的人,还是无方、夜辰、七非、夜不鸣他们,可想而知,玉香伤的有多重。
风樱看着自己的娘被段萧打成这样,心里就把段萧记恨上了,因此,段萧一来她就没对他摆好脸色,他要进来看玉香的伤势,风樱拦住他,不让他进。
段萧瞅着她,没什么情绪地道,“不让我看你娘我便不看,我是来找软软的。”
风樱气急,“再怎么说我娘也是长辈,你怎么能说打就打?”
段萧道,“做错了事,不该处罚吗?”
风樱哼道,“是不是真做错了事,还是你借题发挥,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段萧道,“对,我很清楚,所以,她受的当之无愧。”
风樱一噎。
段萧又道,“她没护好主子,让主子遭了厄,却还想着隐瞒,打她几军棍已经很轻了,照我段家军的家法,她受了军棍若没死,还得受剔骨之痛,我看在软软的面上饶恕了她,你该偷着乐才是,还敢跑到我面上要说法,你要哪门子的说法?”
段萧说罢,面无表情地道,“让开。”
风樱被他无情的话和凛冽的气势横扫的下意识的就退后一步,这一步一退,段萧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还有听到了声音往门口走来的宋繁花。
段萧看一眼宋繁花,径自走进去,走到她身边后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出了卧室,但他没离开,就紧紧牵着宋繁花的手,站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还有几个人,玉香刚被抬回来那会儿,这个小院堆满了人,肖雄、肖璟、薛少阳、薛凌之、田家严、王朔等都来看过,看罢又都回去了,此刻不放心还留在院子里的,还有元丰、马怀燕、刘大刀、容楚,他们四个人是男人,不方便进内室,就留在了外面。
元丰、马怀燕看到玉香被打成那样,二人心中也有气,不想跟段萧说话,索性板着脸,不搭理他。
容楚倒是走过来,与段萧说着话。
说话其间,自然提到了他这一做法的不对之处,段萧没争辩,也没解释,只是拿起宋繁花的手把玩,垂下的睫毛长长地覆住了他眼内的阴森狠戾,玩了一会儿之后,他对容楚说,“做错了事就要罚。”
容楚道,“那也不用罚这么重,你那是把玉香往死里打。”
段萧道,“不痛她怎么长记性。”
容楚不解地看着他。
宋繁花抬起眼,虽然刚刚哭过,可此刻眼睛没有一点儿红肿之意,大概是用了药,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盈地望着他,望的段萧又痛又甜,她受了委屈,不愿意跟他讲,她怕他伤,怕他痛,可他更怕她痛,他刚刚逼问她,是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就猜到了。
那么多天没见,他想她,她也定然想他的,若是以往,城门口她看到了他,不等他伸手她就扑上来了,可这一次,她非但没扑,连他伸手她都视而不见,她抗拒他,不让他碰。
虽然因为他的强逼,他能碰她了,她却下意识的躲闪,僵硬,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反正他是发现了。
而这种反常的举止只说明一点儿,那就是,她在云门,被云苏碰过。
之前因为柳绍齐,在她的第一次的时候,她推开了他,虽然他当时很生气,可后来想想,那个时候她不是嫌恶他,她是嫌恶自己。
后来,她屡次被云苏骚扰,她越发滋生一种自己配上他的卑微感来。
她看着欢乐、调皮、对什么事都了然于心、运筹帷幄,其实,她很脆弱,因为脆弱,她怕失去。
她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她的第一次,她的爱,她的欢乐,她所知道的一切,她给了他所有,却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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