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道,“不会。”
宋昭昭怪异地看着他。
秦陌没时间跟她磨蹭,他可以潜伏在马车底部,离开这座山,等进了城,他再让她给他找个能安静养伤的地方,这个想法很好,可他忽略了一点儿,就是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秦陌扣住宋昭昭手腕的时候已经探过她是没有武功的,所以他自动自发地认为宋昭昭口中的家人也是没有武功的了。
宋昭昭迫于秦陌的威胁,只能带他去了停马车的地方。
还好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去玩了,没人在马车这里,秦陌将染血的衣服脱了,又在水边将手上的血洗干净,跳到水里把自己染了一身湿,如此被闲散的几个游人看见他没有穿外衣也不会多想,最多认为他是玩水的时候不小心落了湖,以至于将外衣脱了。
而秦陌又与宋昭昭牵着手,像一对吵了架的小情侣似的,那些撞见的人更不会多想了。
宋昭昭将秦陌带到了她跟宋繁花、宋明艳一起坐的那个马车边儿上,秦陌伸手捋了捋袖子,在潜伏进马车底部的时候伸手点了宋昭昭的穴道,掏出一粒药丸喂给了她,等她吃了,他才解开她的穴道。
宋昭昭大声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秦陌道,“一种毒药,只有我能解,你若是敢把我说出来,七日后,就让你的家人给你收尸吧。”
宋昭昭大惊,指着手怒声,“你!”
秦陌轻飘飘看她一眼,明明伤的很重,脸色惨白,可此刻看宋昭昭的那一眼,威力十足。
宋昭昭梗了一下,愤愤地捏住手。
秦陌对她摆手,“去玩吧,就当你没遇过我,好好的跟你家人们玩闹。”
说罢,他不再看宋昭昭,身影极快速地钻进了马车底部,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宋昭昭就看不到秦陌了。
宋昭昭暗暗心惊,不动声色地移回视线,走了。
可这一次,她不再去横峰,也不再去看半山腰下的花海了,她去找宋明慧,可宋明慧在划船,她又不敢跟着,怕自己心不在焉会掉到湖里。
宋繁花与宋明艳还在横峰上大肆闹腾,宋世贤难得出来一趟,自是带着戚烟去过二人恩爱的世界了,岳文成也把宋清娇看的很紧,时刻不离身边,风樱、刘大刀、刘宝米、左雪陪在玉香身边,宋昭昭与她们不太熟悉,也不上去凑热闹,最后无奈,只好去找丫环们玩。
从白天玩到晚上,天渐渐迟暮后,众人才满头大汗、一脸红润、眼神欢乐兴奋,叽叽喳喳地往回聚拢,在草坪上集合后,清点人数都够,众人便散开,各找各的马车,往回赶。
宋繁花、宋昭昭、宋明艳依旧坐在来的那个马车里,马车里除了她们,还有彼此的丫环,一共有九个人,马车很大,有床、有榻、有凳、还有小书架和茶具,琴也有。
宋繁花一上马车就累的躺在软榻上休息。
宋明艳也累,挤着宋繁花躺着。
宋昭昭有心事,躺不下,就坐在一边时刻警惕着马车下面的动静。
环珠、绿佩、夏芹、夏南、春景、春香六个丫环也累了,安静地靠在长条椅上,闭眼休息。
宋繁花翻个身,脸刚贴着榻襦上的软缎,眉尖一拧,她睁开眼,盯着脸下的位置看了看,凑过去闻了闻,然后说,“怎么闻着有血腥气?”
宋昭昭脸色一紧。
宋明艳咕哝一声,“我刚在山上不是一不小心划伤了手吗?喏。”她伸手将宋繁花的脸推开,“你离我远点儿就闻不到了。”
宋繁花笑着将她一抱,枕在她软软的胸前,“就要抱着你睡。”
宋明艳轻哼,“赖皮。”
宋繁花笑着将她抱的越发的紧了,真的像个小赖皮似的,这惹的宋明艳一阵大笑,笑罢,二人就把这血腥气丢在了脑后,相拥着睡下了。
宋昭昭松一口气,她刚刚真是紧张死了。
等马车到了府,众人依次下车,进门,直奔饭堂吃饭去了。
吃罢饭,每个人都没精力再折腾,回自己的院子,洗洗就睡。
等所有人都睡下,伺候在宋昭昭身边的春景和春香也回了下人房休息,宋昭昭悄悄地出了院子,悄悄地去到停马车的车房,找到她回来的时候坐的那辆马车,蹲身往底部看。
她以为秦陌还在马车底部藏着,可蹲身,抬头一看,车架下面却没了人,她先是一惊,后发现车架上挂了一截布,她伸手将那块布拿下来,凑近极小的灯笼前看了看,上面用血写了一行字,“我在后门的绿藤下面。”
宋昭昭将布收起来,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往后门去。
原本,像宋府这样的富门大户,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都有人值夜班,只不过,宋府对下人向来不苛刻,比较人性化,如果值夜班的人在午夜没有遇到事,那后半夜他们就可以回屋睡觉了,是以,过了子时以后,大门和后门都被栓紧,周边是没有人的。
宋昭昭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出了后门,找到了秦陌,把他带到了无人住的别庄。
秦陌住下后就让宋昭昭给他买药,药单他自己写,也不让宋昭昭找大夫,白天秦陌也不让宋昭昭过来,只在夜深人静后的子夜,让宋昭昭带药给他。
这其间,没有人发现宋昭昭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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