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季宽打断他说:“开会吧!”
张良当他是谦虚,点点头说:“那行,我说一下这次叫大家来的主要目的啊……”
秦嘉年看着对面的男人,三年的时间,他变得更加成熟果决,那好看的眉眼依旧还在,只是淡的像一池清水,毫无波澜。
她旁边的女孩就是昨天那个推他回去的,看起来年轻活泼。她时不时地凑到季宽的笔记上瞧两眼,他都由着她看,没有丝毫不耐烦。
“小村长。”张良叫她,“你帮我们介绍一下汀庐现在的问题吧,也好方便我们有的放矢。”
秦嘉年收回视线,轻声说了一句“好”。
“汀庐的问题主要包括森林和海洋两部分,森林主要是过度伐木造成的水土流失及一系列次生灾害。海洋的问题有些复杂,主要是海水绿化及大量海洋生物无缘由死亡……”
季宽低着头,秦嘉年的一字一句全都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无法想象她经历过什么,能让当初那个只会念古诗的软糯小姑娘变成现在这个独当一面,说起环境问题朗朗上口的“小村长”。
她的成长里没有他,季宽心里微微苦涩。
他抬起头,看向秦嘉年,眼中带着疼惜。
秦嘉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得心脏纠紧,等她再想确认的时候,他已经移开了视线。
秦嘉年卡顿了一下,总结道:“主要就是这两方面,还有一些人文方面的问题,我已经在着手处理了。”
孟教授听了秦嘉年的概括,大致有了了解,他说:“昨天我们在岛上大致查看了一圈,基本上和小村长的结论一致。”
他看看张良说:“我建议我们分组进行吧?”
张良点点头,看向在座的几位,准备分配工作。
秦嘉年插话:“张主任,江程阳是淮北大学生物系的研究生,他一直在帮忙解决汀庐海水的问题,能不能让他也加入你们?”
张良拍手,“那真是求之不得啊!”
秦嘉年看着江程阳笑笑,说:“我们程阳弟弟很厉害的,本科的时候就跟着教授到南苑做项目,他们的研究成果还在国际上获得了大奖呢!”
孟教授一听,来了兴趣,仔细地询问了一番。
季宽摇着轮椅到门口,跟张良交代了一句,“主任,我出去透透气。”
张良担心季宽自己不方便,叫上奇奇一起陪着出去了。
最后,张良分配了各自的任务:季宽和孟教授一组,负责森林方面的改善;张良带着江程阳和奇奇、小天一组,负责海洋问题改善。
散会之后,秦嘉年跟着张良一起去取工具。
路上,两人天南地北聊了很多,秦嘉年边走边笑,不着痕迹地问:“张主任,你知道季工的腿是怎么伤的吗?”
张良皱皱眉,“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当初我在南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他姐姐推着他来的,我当时也没想到。”
他叹了口气说:“可惜了,小伙子长得那么帅,专业又那么强!你知道吗,季工是美国环境工程硕士毕业,去年刚参加了亚太议员环发大会,国家对他很重视的……”
“我猜可能是天妒英才吧。”张良总结。
秦嘉年自嘲般地笑笑,看来季晴姐确实没有骗她,他的确是去美国读书了。
她还妄自猜测他当年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些什么!
张良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中午就把秦嘉年问季宽的事情告诉了季宽。
而季宽似乎对此很感兴趣,追问了许多细节,甚至整个下午的工作状态都很好。
傍晚的时候,孟教授和季宽到森林里检查幼苗栽种的成活情况。
孟教授开着车带着季宽,两人到山顶的一处空地下车。
孟教授支好轮椅,帮季宽坐上去。
前面不远处有三五个村民在种树,孟教授和季宽各自检查幼苗。
季宽坐着轮椅,行动不便,不多一会儿,已经被孟教授拉下了很远。
他摇着轮椅,走到种树的村民旁边,大家看了他几眼,又各自干活了。
季宽看见一个老人的背影,不确定地叫了一声:“秦伯父?!”
秦祖元闻声回头,看见轮椅上的季宽。
他先是一愣,然后气呼呼地挥着铲子走开了。
季宽见他的反应,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他使劲摇了几下轮椅,追上秦祖元。
“伯父,我们聊聊好吗?”
秦祖元看见季宽就冒火,当年这小子无缘无故消失,害得年年不吃不喝大半年,人都瘦脱相了。
他越想越气,顺手一甩,没想到季宽连人带轮椅一起滚了下去。
秦嘉年正在私塾里帮先生批改作业,阿楠匆匆忙忙赶来。
“小村长,不好了,秦叔把季工推下山了!”
秦嘉年“腾”地站了起来,蹙着眉问:“什么叫推下山了?到底怎么回事?”
阿楠:“我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回事,就是秦叔那么一推,季工的轮椅就翻了,人跟轮椅一起滚下山了。”
秦嘉年拔高了声问:“他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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