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_一苇渡过【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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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夫人,可是无碍?老爷的手没事吧,真是作死的小丫头!”周姨娘忙上前关心。

  宋姨娘也道:“老爷,还是请大夫过来瞧瞧吧。大姑娘可是被吓到了?”

  秦仙儿恨不得当时被泼的是自己,这会儿已经泪水潸然了,缀着泪可怜兮兮的看向张致远。就是友蓉木头疙瘩似的,自然也知道这会儿得表态,也凑过来关心一二。

  张致远冷冷地扫了一眼她们几个,脸色也越发的yīn沉,叫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得,饭是不用吃了,安宁也暗想自己大意了,如果不是自己灵活,这热汤若是泼上来,不得毁容了,若是一个惊吓闹得肚子,一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当下也顾不得吃不吃饭的事了,拧着帕子,细细观察几人的表现,心里冷笑。好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竟然是手段用到她身上来了,等查出来有人好看的!

  张母很快就知道这事,发了好一大顿脾气,摔了手中的茶杯,扬声要查清楚是谁指使的。听了安宁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好歹金孙金贵着呢。

  大姑娘被惊吓到了,被大丫鬟抱着回了自己院子,请了大夫来把脉。安宁躺在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塌上,谢嬷嬷还有些心悸朝天拜了几拜,呢喃菩萨保佑,万佛保佑的。对那端汤的丫头气的咬牙,才离开一会儿竟是出了这等子事,决计不能姑息的。

  大老爷脸色yīn沉,沉的都能滴出水来。安宁看着难受,扯过杏绫薄被遮住脸,不过没想到竟然睡着了。张致远听碧水小心翼翼的说话,竟然哭笑不得,他这边担心着呢,这小女人倒好还大咧咧的梦周公去了。

  等到大夫诊了脉说大人胎儿无碍后,张致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一想到之前令人心悸的一幕,张致远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椅子把手脸色yīn沉,他不涉及后院之事,但并不代表他是不懂的。

  张母虽不曾将后院争斗之事摆在他面前,但他也见识了妻妾争风之事,也明白是因为张父一位宠妾挑唆才使得父母感qíng失和,张母抑郁。也因此将全部手段用到后院,使得张家只有他一个孩子。到后面张父去世,张父那些姨娘立马被解气的张母发卖的发卖,打发的打发。到后面他娶妻,并不想过张父的老路,所以后院女人并不多,但他依旧子嗣不丰。后面见识到了他所认为贤妻的好手段,心有些凉,如今那等子谋害子嗣的腌H子事竟在他眼前上演,真是可恨!

  张致远吩咐丫鬟好生照顾夫人,袍角翻飞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端汤的小丫鬟叫小红,还不等审讯,就说是自己被无辜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鞋子上抹了油,而且鞋子原本不是她的,是跟她住一个房间的小丫鬟秋梨的。原来她鞋子不知道怎么的不见了,秋梨见了就主动把她的鞋子借给她,一块住的其他小丫鬟可以作证。

  还不等找到秋梨,后院的奴仆就惊慌地来说秋梨投井了,捞上来早就没气了,又从秋梨chuáng铺底下发现了十几两银子还有个银镯子。秋梨可不是家生子,是被人牙子卖到张府来的,平时倒是老实的,只和同屋的几个小丫鬟关系好,不见和其他丫鬟有jiāoqíng,这下子线索在秋梨这儿就断了。

  虽然事qíng到最后不了了之,但总归是在安宁这儿提了个醒,后院并不安稳。打从嫁到张府来,安宁早就想找个机会从里到外,连陈氏的陪嫁一起整顿一下,只是一直没找到好借口,不好突兀行事,免得大肆行事惹人怀疑。再加上她根基不深,只是撤除了几个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的,如今机会找上门来,她也不想放过,大肆整顿行不通,但总是可以从小范围开始整顿。

  首先是采买上,采买的管事收取商家的回扣是主子心知肚明的,但并不代表安宁不知油盐米醋贵,擢了几个油jian耍滑、欺上瞒下的采买管事,只留下还算老实的,又从下面提上来几个,让他们制约。标明了一件东西,如果有哪个报上来的价格和其他管家差价超过两成的,就说明有问题,要调查一番。如果次数多了,那就说明该管事有问题,要报到安宁这儿定夺的。

  其次就是厨房上,安宁有自己的小厨房,就报了张母说她这儿的都走私帐,直接从她陪嫁的庄子上送蔬果进来。还列了些厨房用具的注意事项来,让厨娘还有打下手的丫鬟严格遵守。

  再来就是账房上,安宁通共安排了三个账房先生,每个账房先生都有个印章。金额小于五十两的,一个账房先生即可做主;需要用到的金额小于一百两的,只需要两个账房先生的印章;如果金额大于一百两的,不但需要全部账房先生的印章,当金额不小于二百两时还要知会安宁知道。这样的话如果银钱出了差错,就能查到是哪儿出的错,而且三个账房先生相互制衡,尽可能减少坏账、做假账的可能。

  至于其他方面,还是按照一开始安宁定下的,权责分明,管事有连带责任的方法来。如此一系列手段实行下来,阖府权力都被安宁抓在手心里,权力达到了高度集中,张府的君主集中制渐渐有了雏形,安女王的时代正式来临……

  ☆、第三十四章

  安夫人被人引着进来,就看到自家姑娘懒洋洋的斜躺在贵妃榻上,旁边的丫鬟打扇子的打扇子,捶腿的捶腿。旁边的高脚梅花式小几上摆了几碟jīng致的点心还有几碟时令的瓜果,鲜嫩让人看着就想尝尝。

  安夫人gān咳了两声,安宁睁开眼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朝安夫人笑道:“娘,你来啦。”

  “你哟,倒是会享受的。”安夫人坐在搭着杏huáng撒花椅搭的椅子上,仔细打量自家姑娘脸色,见她脸色红润,神qíng慵懒,多了几分妩媚,倒是比在家时还好几分,见了也挺放心的。

  安宁亲自端了茶给安夫人,有些献宝的意味,“娘,你尝尝女儿弄的花果茶。”

  安夫人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制的,甜而不腻,润滑慡口,你倒是有这等子闲心。”

  “娘,这花果茶可不止好喝,还能美容养颜,安神定气,女人家的最适合喝了。”安宁这么一说,安夫人果然是来了兴趣,这不论哪个年代女人关心的话题总会少不了美容养颜的。“娘要是喜欢,我就让碧水给娘包上一包。”

  “宁儿有心了,你爹用了你给的药材jīng气神倒是比以前好些了。”安夫人一边说,一边从丫鬟手里拿过包袱打开,里面尽是一些婴儿用的小衣裳、小鞋子,满满的堆了一包袱,细密的针脚一看就是安夫人亲手做的。

  安宁哭笑不得:“娘,这才两个多月,离宝宝出生还有很久呢,gān嘛赶着做这些。再说了家里又不是没做针线的,您若是有空还不如给然弟做两件衣裳呢。对了,天气有些凉了,我凑空给然弟做了件披风,您回去的时候就捎给他。”

  安然拜了大儒做先生,很得先生喜爱,再加上大儒家没小孩,就被师傅留到家里学习。对于这个安老爷和安夫人乐见其成,安宁知道了还想这才多大点的小孩儿,搁在以前才不过上小学二年级的。

  安夫人满脸堆笑,“下人做的我不放心,你们姊弟仨小时候的衣裳都是我亲手做的。还有你现在可cao累不得,你弟弟那边有针线婆子呢。哎哟,你说咱们娘俩相互推来推去什么劲的?”

  安宁想想也是,笑笑,让碧水把包袱收起来。

  “你爹给你妹妹定亲了。”安夫人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个庶女安夫人没什么好感,而且认为她是借了自家姑娘的光才能这么早定上亲的。“是城东海家的,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人倒是挺上进的,如今倒是从六品的官了。”

  “城东海家?”安宁没有什么印象,“人怎么样?安婉同意吗?”距离上次安夫人提起安婉的婚事才不过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婆家了。

  安夫人皱了皱眉,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同意不同意的。“你父亲找人打听过了,人挺老实上进的,家里人口也简单,认为是男儿要先立业再成家,所以才拖到十八岁还未定亲。如果不是家里母亲bī迫,还找不到这么好的人家呢。她有什么不同意的,男方那么年轻就是从六品官了,你大哥才不过七品。”安夫人叹了口气,这庶女也是丈夫的骨血,对她的婚姻之事她这做嫡母的当然不会给别人诟病的机会。

  “婚期订在什么时候?绿儿现在还跟在安婉身边吗?”这绿儿是安宁初来乍到醒过来时候见到的第一个这时代的人,看着是个老实的,却经常打着为主子好的旗号做些对主子名声无益的事。后面安宁烦了就告到安夫人那儿,碧水是后来才跟在安宁身边伺候的。上次回门时,绿儿窜托安婉闹到安夫人这儿来,后面怎么处置安宁就不知道了。

  “婚期就在年底,”安夫人看出安宁的担心,“娘给她请了个严厉的教养嬷嬷,总归是不会给咱家丢人罢。”

  说着话,张瑶过来玩了,见到安夫人还有些愣神,安宁招手让张瑶过来,“娘这是瑶儿,瑶儿叫外婆。”

  安夫人倒是热qíng的拉过张瑶的小手,左右看看,“叫瑶儿是吧,真是个美人胚子,如今见了都忍不住觉得亲切呢。”

  张瑶虽小,却冰雪聪明,很有见识和礼数的,举止行为都有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听了安宁那么说,向安夫人福身问好,对从未见过的安夫人还有些好奇,不过安夫人跟安宁有几分像,让张瑶也颇觉和善。

  “厨房做了些莲子粥,让碧水领你去吃吧。”经过上次的观景亭事件,张瑶对安宁这个后妈更黏了些,有时候中午也过来安宁这儿蹭吃的。安宁小厨房用的蔬菜瓜果都是从小庄子运来的,有些都被安宁瞧瞧的换过了,做出来的饭菜自然比以前更香。像今天的莲子粥用的莲子就是空间溪流出品,味道浓郁可口,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等小姑娘身影不见了,安夫人皱了皱眉,比起庶子庶女来,这姑爷原配留下来的嫡女更让人揪心,好在不是嫡子,不然以后跟自家姑娘生的儿子争起家产来可就不好说了。不是亲生的,原本就不好做。要是对姑娘好,不知qíng的人还指不定会说自家姑娘不安好心不怀好意的;要是自家姑娘做的稍微有些偏差,定然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宁儿不善,容不下一个姑娘。不过这度都要好好掌握,如今看来母女俩相处的倒是不错的。

  安宁也知道安夫人想些什么,笑着拉安夫人起来闹着说要瞧瞧给安然的披风。

  安夫人吃过午饭坐着轿子回到家,刚坐下来还不等喝口茶喘口气,柳姨娘就巧笑嫣兮摇曳着过来了。刚进来视线在丫鬟捧着的包袱还有红木盒子上扫了下,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姐姐,这是从大姑娘那儿回来了?大姑娘可真是孝顺,不知道又给了姐姐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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