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没听清沈乔说什么,沉下脸来:“Aricia,专心听你翩然哥哥分析经济形势,知不知道翩然这些话里每一句都是商机?还不好好学?”
沈乔最敬畏父母,赶紧放下小狗。小狗却不想走,沈乔拖鞋赶了赶,让它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缠着了,而后专心听讲。少女那漂亮娇俏的乖模样,引得徐家老爷子、徐父徐母都慈眉善目的笑,让沈母别那么严格。
“女孩儿家,也不一定非要懂这些烧脑子的东西。女孩子要富养,打天下交给男孩子去就是了。”徐母慈爱地说,末尾有意无意瞟了瞟徐翩然,有别样的用意。
这意思长辈都体会到了,微微笑着,介于沈乔年纪还不大,都没说穿。
最近两个孩子建立了亲近的“友谊”,他们很欣慰。
徐翩然与沈乔对视一眼,徐翩然泰然自若,沈乔微笑就有些勉强了——真实情况如何,沈乔是心知肚明。她可配不上徐翩然,徐大神只可景仰,不可亵渎。
事实上,徐翩然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大年三十晚上沈乔哽咽地那通求助电话。今天不为别的商业目的,纯粹是来帮沈乔出出主意。两人关系,跟沈徐两家父母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好了好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翩然啊,你陪Aricia出去转转吧。”徐母转头对沈乔说,“瞧咱们的Aricia,早坐不住了,呵呵。”
知女莫若母,沈母总觉女儿平静优雅的外表下,心绪躁动,她盯着沈乔垂头微笑的样子,若有所思。连徐母跟她说让两个孩子出去走走如何,她也没听见,直到大家都奇怪地看她,林淑尔悄悄拉她胳膊低喊了声姐,沈母才恍然回神。
精明干练的女王处事圆滑老辣,迅速转变为微笑,对徐翩然道:“就麻烦翩然啦,咱们家的小公主是被我们惯坏了,娇气得很!你多担待,啊?”
徐母笑:“唉!女儿家就是要宠着嘛。”
大人们完全会错意了,沈乔心里是越乱了,直到徐翩然蹲身于前,丝毫不嫌弃小白狗刚刚出门蹬了一腿子泥,抱起来,冲她弯弯眼微笑:“走吧,Aricia。”
徐翩然,倒是神色自若。
“呃、哦!好啊。”
-
雪停了。
花园雪掩,唯有精心修剪、编制成十二生肖图案的红梅花绽放着。
沈乔与徐翩然走在清扫了雪的小路上,小白狗在他们身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乱蹿。
徐翩然单手放在裤兜里,他的衣服都是商务休闲风,仿佛随时随地都与工作不分。
“我记得你不爱养狗狗的,不说从小没耐心吗?”
“是啊,我是没耐心的。可谢声非塞给我,我都说不要,他还非送!还说我要把小皮熊养死了就找我算账。”沈乔不高兴的努嘴巴,“他就这样,死皮赖脸的,可讨厌了。”
说着沈乔又忍不住笑起来,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徐翩然没想到沈乔会有这样的一面,微微诧异,而后垂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吗。”
“是啊,谢声他很狡猾,我老担心他骗我~~要是我和翩然哥哥一样聪明就好了,他肯定不敢对我耍花样,吓唬我。”说着,沈乔还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我以前可给他狐假虎威地吓惨了……但现在,我不那么怕他了,因为我发现有些人其实是纸老虎……”
沈乔随口嘀咕着,蹲在雪地里揉小比熊犬的耳朵。
才四个月大的小狗,毛茸茸、雪白白的一团。
小狗弯弯眼睛嘴巴满脸笑,沈乔一下想起谢声送她狗时说的话——“桥桥,我最近很忙,不方便经常陪你,喏,让这蠢狗替我逗你开心好了。唉,真便宜这小畜生了。”
然后他见狗一直在看她,吃醋地吼:“喂傻狗!不许色眯眯盯着我的桥桥看!嘁,早知道该弄条母的……”
她当时简直无语得要命,哭笑不得。然后谢声又一勾她下巴,坏坏地说:“桥桥,不许在小皮熊跟前衣衫不整,嗯?”他凑近她耳朵,吹着气说,“我都还没看过呢……”
沈乔忍不住红着脸笑,谢声最会调.情,总是换着花样调戏她、逗弄得她面红耳赤。
揉着小皮熊的小脸,沈乔忽然觉得小皮熊的脸,和谢声讨好她的时候还挺像的。
“小皮熊小皮熊,你知道吗?”
“你和你家原主人长得太像了,嗯?”
“你们的脸皮啊都厚得不得了!我都拉着脸不想跟你们玩了,还赶都赶不走!”
“呵呵……”
沈乔跟小皮熊嘀嘀咕咕,对一旁徐翩然审视的目光一无所觉。
徐翩然很诧异,第一次在沈乔脸上看见过这样真实的笑容。且不论精神上俗不俗,沈乔的行为举止在他一直以来的印象里,都是“高贵”、“优雅”的,甚至有些优雅得过头,在他看来是不食人间烟火到有些做作的地步了。
可是现在沈乔说起谢声,却这么真实、亲切,会发小脾气、会无理取闹,不再是那个无时无刻不“端着”的大小姐。
徐翩然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欣赏,也或者是什么别的情绪——他事业繁忙、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真的没有工夫、没有兴趣去过多想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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