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信现世报吗?”
“我信。”徐长安轻声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所以我们应该做一个好人。”
“什么才是好人?”司濛追问。
“生而为人,不愧于心,便是好人。”
她挑挑眉,嘴角浮现出自嘲的笑,“那我绝对是个坏人。”
这七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愧疚。她这种人按照徐长安的说法就是要遭现世报的。
徐长安:“……”
徐美人明显被她噎住了,她歪头笑着对晏竟宁说:“大哥,大嫂真会开玩笑。”
晏竟宁看了看司濛,眸色当即深了深。他含笑说:“佛门圣地,当着菩萨的面,你们俩讨论这些可是大不敬。”
司濛一听,双手合成十状,轻轻俯身往朝阳殿的正门方向鞠了个躬,“佛祖慈悲,他会宽恕我的。”
三人:“……”
徐长安失笑,“我和阿最赶着回市区,就先走了。”
司濛笑着说:“山路不好开,注意安全。”
周少爷凑到晏竟宁身旁,刻意压低嗓音说:“大哥,佛门圣地,不要为所欲为哦!”
晏竟宁:“……”
他毫不客气地踢了周最一脚,转头对徐长安说:“长安,阿最公司最近新签了个女艺人……”
话还没说完,周少爷立马就跳脚了,赶紧去拦晏竟宁,“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嘛,求放过。”
众所周知,周少爷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徐长安皱下眉头,周最都恨不得跪在地上。晏竟宁和盛延熙他们每次都专挑他这个软肋捏,保管一捏一个准。
徐长安不明所以,“大哥,你刚说什么?”
周少爷分外委屈地看着晏竟宁,眼巴巴的求放过。晏竟宁达到目的,见好就收,“我刚说阿最公司最近新签的一个女艺人是我学妹,让他私下里照顾一下。新人,刚进这个圈子里,难免愣头愣脑,啥都不懂。”
徐长安:“这个是自然的,我会让阿最多上心的。”
周少爷见警报解除,顿时松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夫妻俩临走之前,徐长安特意对司濛说了一段话——
“《瓦尔登湖》里有这样一句话我非常喜欢。The mass of men lead lives of quiet desperation and go to the grave with the song still in them. ”
“翻译过来就是‘大多数人过着一种平静的绝望生活,他们心中的歌和他们一起埋入坟墓。’佛法或许不能渡所有人,但人可以选择自救。”
这句话让司濛琢磨了很久。
徐长安真是名副其实的美人,一颦一笑都格外勾人,一管青陵人甜糯的声音,估计很多男人都受不了。
司濛在婚礼上第一次见到徐长安,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姑娘根本不是空有美貌。她很聪明,不为世俗所累,活得格外理性、通透。
她从不羡慕天一大师活得透彻,超然于物外。毕竟大师远离红尘,不再入世,心如止水。
可她却实打实羡慕徐长安这样的人,因为她身在尘世,心却在尘世之外。
就像是在车水马龙的街道里,有人圈出了一块地,在上面种花种草,怡然自得,不被外人打扰。
——
周最和徐长安夫妻俩离开后,晏竟宁便对司濛说:“回去换双鞋子。”
司濛低头瞧了眼自己脚上穿着的那双坡跟凉鞋,这才意识到应该回客房换双鞋,凉鞋不适合爬山。
她回客房换了双白色的帆布鞋,鞋底很软,走路一点都不累。
晏竟宁也回去换了身衣服。Polo衫搭配运动裤,无比休闲。
平日里见惯了他西装革履的装束,咋一见到他这身打扮,司濛还真有些眼前一亮。
他提了一塑料袋的水和实物。装备倒是准备得很充分。
永安寺的后院是一大片竹林,穿过竹林进入后山。后山的小路连着铜卜山。
竹林茂盛,大片浓阴筛下,阵阵清凉。
“跟着我走,走中间点,别往草丛里踩,怕有蛇。”
十个女人九个怕蛇,一听到蛇,司濛立马虎摸一震,警惕了起来。
穿过这片竹林就进山了。越往山上走就越是感觉到清凉。凉风习习,一直萦绕在人耳畔,像是有人在浅浅清唱。
永安寺的后山风景还不算好,进入铜卜山后,司濛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风景变得漂亮了很多。
奇峰怪石,奇花异草不断。
路上的游客不少,很多都是走捷径上山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说说话,上山走了一个多小时。
进入主景区以后,游客明显就变多了。有小情侣,有拖家带口的,还有很多旅游团。
高山之上,风声尤为大,带起山林间阵阵的涛声。
蓝天白云,缆车横亘在天堑之间,幻化成一个个模糊的小点。
大晴天,山上没雾气,要是碰到雨天,又该是另一番景色。
爬了一个多小时,司濛有些累了,想休息。
晏竟宁却说:“马上太阳就下山了,主峰是观赏日落最好的地方。咱们得早点去,不然等会儿都占不到位置。加把劲儿,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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