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对于她的事情,他永远都是这么在意。而且凡事亲力亲为,唯恐不尽心。
她一个人出门,他电话就没断过。每次都是亲自去接她。实在走不开,也会安排章助理去接她。
她失眠,他不仅严格控制她的作息,还经常换安眠枕,给卧室装消音墙。为了防止她半夜偷偷跑到书房画画,他还特意把书房给锁了。
她不吃辣,可他喜欢。为了迁就她的口味,他都让桂姨烧菜不要放辣椒。桂姨上了年纪,老是记不到这点。他还为此冷了好几次脸。
她失手烧掉书房的那天,他冲进火场,脸上焦急害怕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能清晰地记得。她当时就觉得触目惊心。
她有感觉,在那一刻,他是以为她想要轻生,他害怕失去她。
她活了二十七年,家里人待她极好,可也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细致入微,把她当成孩子宠。
他在私下默默替她做了那么多。他从来不说,可每一样她都知道。
可她呢?
她从来都没把这桩婚姻当回事,结婚的初衷本来就不是因为爱,而是另有目的。所以结婚以后,她从来没有上过心。她从未把她的丈夫放在心上,没有关心过他,更没有过问过他的日常,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穿多大尺码的衣服鞋子。
她的眼里和心里就只有她的画。她不停的画画,投入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对于身边的人和事,对于这个家充耳不闻。
她一直想不明白,晏竟宁是什么人,他什么身份。大财团晏家的独子,Dyes的boss,富可敌国,还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明知道她对这桩婚姻不抱有任何期待,她也不爱他。可在她提出结婚的那刻,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她早该想到的啊!一个男人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肯委身陪着她疯,除了喜欢,还有什么呢?
其实她对感情并不迟钝,这个认知那晚在晏家听到晏竟宁的那些话就有所感知了。而眼下,晏竟宁亲口说出来,不过就是印证了她的想法而已。
她这么糟糕的一个人,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被人诅咒永远都得不到幸福,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何德何能担得起他的喜欢?
值班医生给司濛开了过敏药,都是外涂的。
回到家,司濛换了睡衣。镜子里映出她身上的红疹,脖子以下,一直到胸口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触目惊心。
她从卧室出来,晏竟宁便迎面走过去,手里拿着一支药膏,自然地说:“把衣服脱了。”
司濛:“……”
“额?”司濛整个人一怔。
“给你上药,想什么呢你!”晏竟宁拍了拍她脑袋,脸上浮现出笑意。
☆、第26章 第26阵风
第26阵风
反正同床共枕这么久,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司濛倒也不矫情,直接把睡衣给脱掉了。
身体暴露在凉薄的空气里,一丝丝寒意迅速爬上脊背,继而渗透全身。
她靠在榻榻米上,他就坐在地毯上。这样晏竟宁还是比她高了半个头。
两人面对面,一个衣衫完整,一个一.丝.不.挂,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
司濛不敢看他,视线四处飘。一会儿停留在空调柜机上;一会儿又停留在茶几上摆放的那束雏菊上面;一会儿又盯着自己的脚指头发呆。
窗外风声愈演愈烈。卧室后面那几株广玉兰,叶子已经掉了大半,光.裸的枝丫迎着秋风瑟缩飘摇。
很像此时此刻司濛的心境,摇摆不定。
司濛记得刚住进来那会儿这几株广玉兰还是很有生机的,虽然不见花,可枝叶茂盛,蓊蓊郁郁。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这些广玉兰就萧条成这个样子了。
司濛身上起的红疹挺多的,密密麻麻一大片。有些被她挠红了,触目惊心。
晏竟宁心疼坏了,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敷上去,慢慢地抹匀,动作放的很缓很缓。
女孩子的肌肤很软,很滑,指尖擦过,似乎都能摁出水来。
司濛的身材非常,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又有肉,比例匀称。
虽然起了这么多疹子,可她的皮肤依旧很白。床头灯晕暖的灯光轻轻一照,莹润光洁,近乎透明。
女孩子柔美的曲线和身形,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他在眼里,晏竟宁倒是难得心平气和。
他一边抹一边问:“痒吗?”
“还好。”女人的声音小小的,分贝很低,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一记闷哼。
司濛有些心猿意马。
药膏很清凉,有一股清淡的薄荷香刺激着人的嗅觉。男人的手又太凉,指尖接触到皮肤,一阵一阵的寒凉感,震得人心尖发颤。
晏竟宁那些直白的话,其实就是变相的表明心意。对于她来说,今天的冲击本来就够大了,眼下他还要给她抹药,这么亲近的接触。她本能的会觉得不自在。
他不论做什么事都这么慢条斯理的,气定神闲,像是在搞艺术创作,耐心好的不得了。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眼下情境不同,他的动作这么慢,她觉得倍感煎熬。有点像在切割肉片,一刀一刀下去,痛苦、漫长,又了无尽头。
脖颈、锁骨、后背这几个地方都一一涂好了,就剩胸口以下了。晏竟宁的手刚一碰到敏感处,司濛整个人就忍不住瑟缩起来,下意识就想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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