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保安停下了巡逻的脚步,看了迟珊珊一会儿,他没有再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反而是露出了些微严肃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跟迟珊珊说:“你跟我来。”
迟珊珊那颗沉进湖底的心一下子就随着这句话热了起来,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保安对迟珊珊挥了挥手,就带着她一路走,穿过机场最热闹的安检区域,到了保安办公室门口。
他让迟珊珊留在外面,自己则过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开了门。迟珊珊看他身上保安服色样式要特别一些,便猜这多半是保安头头了。
她猜得也没错,这保安头头姓刘,叫刘安,以前当过兵,退役后转的业,来机场做了保安大队长。他一副健朗的样子,跟矮圆胖的那位保安可完全不同,双眼精光芒芒,很有精神。
那机场保安对着刘安叽里咕噜小声嘀咕了一阵子,刘安背着一只手,偶尔点一下头,偶尔又看迟珊珊一眼。他跟这机场保安不同,在部队里待过,自然对国民安全一事更上心一些,也更有警惕心一些。
听先头那机场保安汇报完,保安大队长刘安就对迟珊珊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点说话。迟珊珊小心地往他们跟前挪了几步,他就问迟珊珊:“你哪来的消息?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可没法管外国的飞机。”
刘安脑子转得可比机场保安快多了,一上手,就切中了迟珊珊的要害。
迟珊珊难道能说自己时间过得快了一点,已经看到事态的发展走向了吗?
她不能呀!
所以她只能抿了抿嘴角,恳切地说:“请您相信我,真的会出事。至于消息来源,我不能说,不好意思。”她说得恳切,偏偏顶着一张呆萌呆萌的娃娃脸,只这观像,遇上刘安还好,遇上机场保安,都要觉得这丫头是不是在哪里被别的什么人给骗了,才急吼吼跑过来通报的。这长相简直严重拉低了别人对事件严肃性的判断。
“你不说,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刘安见她死鸭子嘴硬得很,就对迟珊珊挥了挥手,一副赶人的架势。但他毕竟还没走,是在给迟珊珊坦白的机会。
可迟珊珊她没法坦白啊。
她就是无法说出事情的起因。哪怕这些都是事实。
迟珊珊抿着嘴角不说话,保安大队长见她说不出来,便挪动了脚踝,准备回去了。他才转了个身,迟珊珊只好又克服自己的恐惧症,上前两步,不管不顾地拉住了刘安。
“真的会出一起大事故,你要相信我。”
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社交活动的迟珊珊并不知道,她这样说话,不但不会有效果,反而更容易被人当成蛇精病。刘安看她这样说话,来回只有这几句,原本有些信了的,现在反而就不大相信她的话了。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刘安还是那句话:“你到底哪来的消息?”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能跳过去吗!
哪里来的?
迟珊珊能说自己穿越了几天,又回来了吗?
当然不能了,她得给出能让人信服地理由。
迟珊珊这下子不懵逼了,想来想去,只好跟他解释:“事关机密,见了你们领导人,一个真正能检查一遍飞机的人,我才能说。”
迟珊珊觉得先把自己弄得神秘点,蒙混一下,比较好。虽然理由什么的,还没想到,但那是之后的事了。既然是外国的飞机,那就可能真的没有保养权,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刘安又看了看她。
迟珊珊虽然看起来透着股呆萌呆萌的呆像,但她多说了几句话,反倒越发坚定起来,竟让人不由得要多信她一两分,只她不肯说出缘由,却是刘安也不能不谨慎对待的。当真了却没那回事,刘安是要负责的呀。
多看她两眼之后,刘安还是对迟珊珊挥了挥手,“这个飞机我们真的管不着,你走吧。”
他转了个身,把门给关上了。砰地一声,震得迟珊珊后退了小半步。
这可怎么办?
迟珊珊的话没有引起重视,她又有社交恐惧症,不可能跑到大庭广众之下一直吼,让人不要上那一班马航的飞机。这个陌生的城市,她也找不到什么地方能给她买个大牌子或定制一个LED灯,叫人不要上那趟飞机。
而且自己想一想,就算千辛万苦这么做了,很大可能也根本没有人会信。
那怎么办?
迟珊珊想来想去,只有祭出最后一个方法了。她咬了咬牙,看了看自己卡里最后一笔钱,也跑去买了那一次航班。
买完票,迟珊珊就像泄尽了浑身的力气,傻傻地坐到了椅子上。买了这班去国外的飞机,迟珊珊身上就没有钱了,当然住不起宾馆酒店。还好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她去全国统一价,机场里最便宜的肯德基随便点了个汉堡填肚子,就坐在了椅子上。等着夜幕来了。
另一边,保安大队长刘安也不是没有触动,他是武警退役,在安全这一块上,到底比一般人更敏锐一些。他关上门后,又拿出了对讲机,让人关注一下迟珊珊,看她有没有离开。
迟珊珊在肯德基吃完了晚饭,就在机场里找了排椅子坐着,准备晚上就睡椅子上了。
因此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迟珊珊也没有离开。刘安就多问了几句,这一问之下,他突然就得到了迟珊珊买了机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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