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书倒是面色不敢,冷冷淡淡地说:
“你将我喊来就为了跟我吼?当年将他交给你的人不是我,要吼你去找他吼去。我没将他掐死,已经是我的仁慈,但我决不会认他。这么多年,你还看不出来?”
沈建宾沉着脸,有些不相信地说:
“果然不是你?”
许行书冷哼,说:
“你还猜不出来?除了他,还能有谁?至于原因,你应该也能猜出个一二来吧?”
从进来到现在,许行书也没有问过一声,沈永泽的身体如何了。
沈建宾冷冷地盯着许行书看,半晌说:
“你还真够无情的,就半点儿也不关心他?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
“你别说了!”许行书低吼着:
“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如果不是他们害死了我妻子,如果我不娶那个女人,他又怎么可能活在这世上?我看到他,所想到的,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妻子。你让我怎么样?我能怎么样?”
沈建宾闭了闭眼睛,说:
“他要回边关去,你就是不关心他,他受的何种伤,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正文 277 生日
许行书倒是并没有多着急,恢复了情绪,语气淡淡地说:
“当年皇上将他送到你这里来,他就是你的儿子。他如何,你关心就行了,又何毕喊了我来?我现在最奇怪的却是,皇上为何会将这事,捅出来几个意思。”
沈建宾没有出声,面色沉沉,说:
“帝王心思,总是难猜。”
坐到椅子上,许行书倒是认真分析了起来,说:
“咱们只要将这件事若是抖落出来,会出现的局面想清楚,便就能猜出个大概来了。”
沈建宾也落座,却没有顺着许行书的话往下说,而是仍在沈永泽的事情上绕,说:
“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后悔?”
许行书顿了下,才说:
“当年之所以生下他,就是为了恐吓无上,我没真的掐死他,只因为他是一条生命。做为你的儿子,他要是出了事,我会难过。但也仅是如此。沈大郎、二郎出事,我也一样会难过的。”
沈建宾定定地瞅着许行书说:
“你也说他是我儿子,做为父亲,为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许行书瞅着沈建宾,冷笑:
“你想怎么样?”
顿了下,许行书却将话锋一转,说:
“当年皇上将那孩子留下,我就猜着他这是留着后绪。当年我自己根本就没那个能力与无上抗衡,也只能听他安排。要是我估算没错的话,无上很快也会知道这事了。”
沈建宾也猜着了,无上长公主这一闹,那么梁太后那边也会跟着乱起来。
只有乱着,乾武帝才会有机会动一动。
现在逸亲王不在京上,太子又与乾武帝和了。
时机刚刚好。
帝王心术,做每一件事,都不可能是出于好心,或是怜悯。
能让他做,那绝对是从这件事上,看出了有可能得着的好处。
而乾武帝当年,帮着许行书算计无上长公主,接生的人,被乾武帝动了手脚。然后将个死婴把无上长公主生下的孩子换走,送到沈家,就是在下棋。
而现在,正是乾武帝收取好处的时候了。
沈建宾沉默了半晌,最终说:
“现在一切都不用管,我只不想让三郎出事。你去见他,将话说开。等四郎成亲之后,我会送他回边关。你只要在这些日子稳住无上长公主就行。”
许行书想要拒绝。
沈建宾无情地说:
“他是我儿子,如果他出了事,我决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的把柄在我手上,驸马爷不会忘了五郎吧?”
许行书坐在椅子上,神色颓然。
许多事情,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半晌,像是想通了,许行书先站了起来,往外走。
沈建宾默然在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个人到沈永泽院子,太子和着沈四、沈五都在,正极力在劝沈永泽留下,想回边关,就要养好身子。
沈永泽看到了进来的许行书,面上无悲无喜,平静的表相下,似是又有一丝的悲凉。
沈建宾对太子,也如对自己的儿子们一样,沉声说:
“你们三个出去,我们与你三哥有话要说。”
太子的眼睛,在许行书、沈永泽还有沈建宾身上,来回的逡巡。
许行书对于整个皇家,都没有好感,所以乜斜了太子一眼,也是极为的冷淡。
太子也感觉到了许行书对他的森森冷意,于是摸了摸鼻子,和着沈四、沈五一起,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门口上有人守着,他们就是想听墙角都没有机会。
三人寻了个背人的地方,凑到一起,让一月二月守着,便就开始研究起这事的蹊跷来。
哥仨年岁差不多,又自小长在一处,使坏都是一起的。
所以有事情,自然也会凑一起商量。
太子奇怪地说:
“你们有没有觉得三哥奇怪?他之前在边关的时候,可没这样。”
沈五性子沉,知道的与沈四差不多,但却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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