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那之前也不忘警告性质的扫了被下了药的浑身无力的夜华裳一眼,让夜华裳颇为无语,她现在这个软趴趴的样子还能吃了他的左子衿不成。
左子衿笑得如沐春风,看上去不像是把她绑架来了这里,倒像是把她从天牢里救出来的模样。
“别担心。天牢里还有一个夜姑娘好生待着。”
夜华裳都不想吐槽了,这真的是在安慰她么。左子衿本事通天,能找人代替她乖乖待在天牢,看样子还有后手没用出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左子衿脸上的温软笑意这才渐渐变淡,“你究竟知道多少呢?勾尘玉的是你告诉万俟仓的吧。”
看到夜华裳要开口的样子,左子衿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白皙青葱般的指尖抵在了夜华裳的唇畔。
“既然我会说便就已经是认定了,你无需多言,听着就可以了。”
左子衿淡淡的扫了一眼夜华裳,唇畔的微笑似乎加深了些,“我也不瞒你,一会儿我会送你回天牢,你一定不知道,皇帝已经准备赦免你了,看样子睿王对你倒是真的很上心。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能容你继续活下去。我不会问你知道多少,因为只有死人最让我放心,而且,你姓夜,单凭这一点我早晚都会杀你。”
左子衿似乎并没打算多做解释,只是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话。
不过夜华裳必须承认,这个女人确实当得起主角的身份,杀伐果断,当断则断,当柔则柔。
夜华裳的性格基础在于九世的积累,但是不可否认她也曾很傻很天真过。可是左子衿没有过去的任何记忆,只拥有现代的二十几年经历就可以突然换了环境到古代,却还能有如此作为。
她们两人如果拥有同样的起点,夜华裳必定是拍马都赶不上左子衿的心性。
“夜笙歌确实是个好哥哥,可惜了…”
左子衿似乎很满意夜华裳的沉默,她一双明眸黯淡了些许,“你若是死了,韩邈大约会很伤心,而我做得再好都不可能比过你了。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完美的。”
夜华裳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此刻却也忍不住勾起些许嘲讽笑意,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左子衿,你真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么……
韩邈在你眼里也许是最好的,可是我却不需要,夜笙歌也好,哪怕是楼熠尧也罢…想要你都可以拿走。至于你要杀我,那就当你是要替我摆脱幽都的这些破事。”
左子衿垂眸看着软榻上的人,看见她唇畔讽刺的弧度,看见她眼底凉薄的笑意。
便立刻知道她并没有说谎,也不是在嘴硬或者自暴自弃。
“怎么,直到这一刻你还觉得,君千觞会来救你?那种为了自己可以灭人满门的人渣你还指望他把你放在心上?夜华裳,我一直都是把你放在对手的位置,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夜华裳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知道她的愤怒从何而来。
看样子这一辈子的左子衿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她是惊鸿庄惨案仅存的活口,也同样是惊鸿庄的大小姐,勾尘玉的主人。后来被楚家人无意中收留的养女楚伊人。
左子衿是婴穿过来的,她虽然没有关于亲生父母的记忆,却也知道自己不过只是楚家的养女,好在楚家人对她真的不错,所以她从未放弃过为他们报仇。
直到前段时间万俟仓因夜华裳的话而终于找到了左子衿,她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身世,还有身上背负着的血海深仇。左子衿和万俟仓的仇人是同一个人,他们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合作。而左子衿为什么会知道夜华裳告诉万俟仓关于勾尘玉的事情,只能说女主的金手指是无所不能的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夜华裳觉得值得的,就是荣耀。
他君千觞负了天下都没有关系,夜华裳只知他对她好就够了。她过去为了韩邈夜笙歌掏心掏肺,最后还不是惨淡收场,死无全尸。
夜华裳的沉默不语,让左子衿觉得有些无趣,左子衿又恢复了优雅动人的修养,似乎刚才的失态都只是幻觉。
左子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夜华裳,“言尽于此,你我立场不同,你也不要怪我太狠心。”
“瑾瑜,喂了药把她送回去吧。”
语毕,左子衿便转过身浅浅一笑,“不用担心,不会有痛苦的。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天牢的。你可以选择告诉他们我对你用毒,至于别人信与不信,就各凭本事了。华裳。”
左子衿垂眸居高临下俯视着夜华裳,却只见她依旧沉默的望着前方,似乎对于这些话全都无动于衷,对于死亡也无动于衷。
左子衿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怕还是已经听天由命,夜华裳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实在是勾不起她的任何警惕,也许左子衿心底还残留着些许疑惑,却被她忽略了。
她其实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在她看来不过是可以随手弄死的小角色,早在她的女主光环下从一个炮灰被生生淬炼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终有一天,左子衿会后悔今日所从未正视过这个小人物所带来的一切风暴。
□□入口即化,再后来夜华裳迷迷糊糊昏迷了过去,等她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又回到了天牢,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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