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他的呼唤总是如细腻的流水般温柔,“几天后有一个舞会,你愿意陪我去吗?”
我的眼里发出期待的光,复又咬了咬唇:“可是我好像不会跳舞......”
“呵......”水镜轻笑,他的笑声在一日最后的天光间荡漾,只听那舒缓的嗓音道:“何不现在就开始学呢?”
夜晚的风吹起第一层较轻的纱帘,明珠、蜡烛的柔光使屋内充满温暖,水镜走过来轻轻拉起我的右手,让我的左手搭在他的腰际。
他轻轻向前,我就后退一步,他向侧跨步,我也笨拙地跟上,我们在夜晚的星光下舞蹈,在满屋的毛绒玩偶间舞蹈,在蔷薇花从之上的露台上舞蹈。
第二天水镜不需要去王宫,他带我去了城里的藏书塔,藏书塔是一座圆筒型高塔,书籍放在四壁,和我曾去过的什么......法器出售所很相似。
爬上一层层的旋转楼梯,最顶层是植物观赏的小花园,在一排蕨类植物旁,放置着几个象棋桌。
我们玩了五次,水镜赢了五次。
水镜又为我买了一些书,当我们走出藏书塔时,已到傍晚时分。
“我们转转再传送回去好吗?”我仰着头询问水镜。
“当然可以了,”他温柔地微笑,“月儿。”橙红的阳光里,水镜一身修长的银衣,他的眉梢眼睛鼻梁和嘴唇,都立体而动人。
走进尖顶的白色教堂,看着绘有天使画像的彩色玻璃窗,忽然注意到一个穿墨绿短衫的女子跪在神像前,右手压在心口上,“您愿给予我的,如此少啊......!”
她的声音里压抑着悲伤,但悲伤仍流淌出来。似有感触,我停了下来。
“您是如此吝啬......”她埋着头,静默了。
我拉拉水镜的袖子,悄声说:“这里有神明吗?”
他清和的目光从女子那里收回,纯净的眼眸里有着悲悯,他轻轻摇头:“也许灵魂,总是需要一些信仰。”
“我想和她说说话。”我说。
“我在这里等你。”水镜柔和地微笑。
我走了过去,女子仍埋着头,一副疲惫而痛苦的样子。我跪在她旁边。
“我曾一无所有,认为痛苦是无尽的长夜,但永远不能失去的,是心中的坚强与执着,它会让苦难失去耐心。”说完后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待我睁开眼时,绿衣女子抬起了头,正在用哀伤地眼睛看我。
“您好,”我勉出笑意,“能否告诉我您为何难过?我希望能帮到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我的母亲生病了,我的爱人弃我而去。”
我的眼睛黯了黯,又看进她的眼里:“您是一个大美人,您要坚强,多笑一笑,我保证会有其他人给您幸福。至于您的妈妈......”我从虚空间中拿出自己剩下的金银和水镜给我买的一个钻石胸针塞到她纤细的手里,握住。“真心祝愿您的母亲早日康复!”
说罢我便起身,只见她要为我叩首,我忙扶住她道:“您应该感谢您所信仰的。”
然后我拉着水镜快步出了教堂,正值落日熔金,街道上行人的影子被拉长,我抬起头,水镜正微低头含笑看着我,眸间星光纯净,耳坠上的宝石在夕照里辗转出金红的光彩。
☆、花海漫步
夜晚水镜教我跳舞,我们又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读书。
“明天我带你去城外。”水镜吹熄门前的蜡烛,夜明珠的柔光投到他清瘦修长的轮廓上,他对我道了晚安后离开了。
“晚安。”我用他能听到的音量回答他。
第二日我们吃过早饭,下楼就见一个傀儡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在庭院里静静等着,骏马高大矫健,眼神温顺。
我在台阶上提着落地的长裙,水镜站在蔷薇花丛旁,一身银色长尾服,双腿笔直修长,他在晨光里向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阳光照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声如珠玉:“月儿,来,我先扶你上去。”
先?我下了一级,问:“水镜你有几匹马呀?”
水镜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腕,“四匹,怎么了?”没等我说什么,他又继续说道:“你的伤还没好,今天我们同乘一匹。”说罢用他灿若星辰的眼眸凝着我,竟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
我张了张嘴,有点犹豫,感到他压人的气魄后,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呀?怎么这么专政。
我踩着马镫爬上马背,又来回挪了挪,寻找舒服的地方,一阵劲风,水镜翻身上马,我感到背后一暖,因为长裙的缘故,我的腿露出一半,我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裙角。
“月儿,”清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水镜搭了一只手在我肩头,“是不是不习惯?”他微低了头,正好在我另一侧的肩上,只要我回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面容。
“......还好。”我答到。
“你的腿露出来了,下次应该穿裤子。”水镜正经地说,下一刻右手伸到前方,左手拍了拍我的腿,“扶住我把这条腿绕到那边,别怕,不会掉下去的。”他的声音那般清和,我回头看了看他,干净的眼眸里是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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