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在混沌间向一个方向飞去,月音时不时冒出话来。
“风,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
“怎么,你嫌我慢了?”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你辛苦......”
“风,你好像变得很厉害了!”
“风,我总也找不到出口......”
......
风偶尔回头瞥一眼旁边的月音,一段时间不见,总归是变化了。以前这个孩子单纯活泼,现在......也说不清哪里变了。
“没见着那个梦泡的主人哎,你和他接触过吗”风有一种奇怪的猜测。
他明显感觉月音僵了僵,语气里似乎带了些落寞:“他......他挺善良的,不怎么管我,但是我找不到传送门呀!”
嗯,有故事却不说,风心里计较着,这丫头,还是胳膊肘往外拐。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风淡淡笑了随即又严肃起来。
如果没有身负使命,不知他们三个,或者他们两个又会如何呢。
“风,我们会降落在哪里呀?”
“随机的啦,你忘记了。”
“现在记住了。”
风微微瞥了一眼月音,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回弗雷德姆回复这次调查任务后估计还有任务,直接把她丢给爱伊算了,反正,哎,你这只不向着我的鸟儿。而月音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风早在现在就计划把她“留给”爱伊了。
“风,我上次是不是死了......?”月音忽然弱弱的问了一句。
风一怔,内疚感涌了上来。“别怕,已经过去了,以后你会很安全的。”他捏了捏手里的另一只小手。
尽管你胳膊肘往外拐,但保护好你是我的责任呀。小音音。谁叫我是你的主人呢。
水镜
水镜感到有一股熟悉的灵魂之力在月牙岛爆发出来,他在暗夜里睁开眼睛,不一会,那些能量的余音也消散地不可追寻了。月姑娘离开了,他眼波平静,最后还是没有送她,但比起月姑娘,水镜的注意力却在那熟悉的灵魂上,那感觉......就是记忆中的银蓝身影!是他的“二哥”?水镜不由皱眉,这次是完整的,他可以肯定,月姑娘和记忆里鸟儿相似但不完整,所以水镜认定不是,但和月姑娘一起离开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他,是他的故人。
水镜坐起来,只穿着单薄的白色寝衣伸手一推,传送到了月牙岛,就在月姑娘呆着的月牙尖儿那,孤单地漂浮着一朵白云,水镜抬了抬眼走了过去,有一封信,他拈起静静看了看:
“水镜先生,我走啦。
抱歉打扰你的生活,真挚感谢你的照顾。
祝你快乐地生活。”
在白云上,还有那个细银链穿的金色小月亮,还有一叠折起来的纸条,水镜也不动声色地拿起来翻了翻。
最上面一张写着:“早上去书房读书,下午应在花园。”
就是那一天夜晚,喝酒以后她说了那些奇怪的话,之后就开始躲着他。
再下面一张是前一天,“画室,或在他处。”
直到最后面一张:
“今日我在二楼材料室,有事唤我。”
这些纸条,她怎么还留着,水镜转了转手里的小月亮,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情愫滑过他的心间,比之前更加理解月姑娘的内心了,似乎自己,被给予了忧伤的爱。
他垂下眼眸,白瓷精致的脸上没有笑意,如同一个俊美却孤独的神祗。
沉思半响,水镜把信放回云上,收起了纸条和金月亮,接着他走过月亮花从,走过泛着微波的月牙岛岸,又在星海之上行走,他想起自己设计月牙岛时画的图纸,想起初建时的欢喜,想起自己独自泛舟时的宁静,想起月姑娘,在岸边给他讲的北落师门和天津四。
他从水面直接走进日月亭,抚了一下古琴继续走过紫晶石柱,穿过榕树枝叶的亮蓝垂帘,路过雕花圆桌时又用手指轻抚桌面,走上□□蔷薇的小径,走过挂着夜光珠的半圆树廊,在钢琴前轻柔地按下几个琴键,鸣声单调回荡,随后他又转身离开,单薄的寝衣裹着他的瘦影。
他继续行走,穿过了流光树,流萤草,他忽然想到,月姑娘是不是也一次次穿过这片蓝海,是他疏忽了应该在日月亭那里也加一个传送门。
水晶路边的白蔷薇清雅开放着,宫殿华美,却还是寂寥了,水镜上楼走进了厨房,这几日月姑娘从未来过,但他还是好心地留了食物,他把纸条拿出来,整齐地放在昔日月音用餐的地方。
然后他去了书房,他想再写点什么。
书架旁边也飘着一朵云,那天他送给她一朵大云,她还是留了一半放在这里,后来又有一天晚上她来这里读书,那一次没有睡着。
“双月纪三年七月十
我经历了一些难以用文字描述清晰的事,我决定离开日月岛,去梦界,去解开我心中的迷惑,寻找另一种生活。后人如有遇者,望珍之。”
写罢最后一字,水镜合上书页,出神看了一会书架,目光一一扫过书脊,那里流淌着长久的光阴。
过了很久很久,他站起来去自己堆衣服的房间换了一身银衣,而后下楼,徒步走到日月亭。以往他会直接传送,但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走过蓝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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