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把爱伊的锦袍放在一旁,我愣愣地感怀着,下一刻如梦初醒般摇头,爱伊只是不想让我死才照顾我的,死!,想到这里,我连衣服也没褪下赶忙进了温泉,温暖在一瞬间便包裹住全身,我贪恋地把头也没了进去,好像怀抱,可我从来未曾得到过怀抱。
☆、来自熙儿的恶意
缓缓靠在石头上,仰头看上方黑暗阴沉的天空,雨丝密密交织,似乎下了很久了呀......身上温暖舒适,不一会我便随着了。
“你似乎很喜欢在这里睡觉啊。”阴沉的,夹着怒意的声音叫醒了我,我睁开眼,只觉得全身疲乏,好像只睡了一下下而已。
爱伊还穿着那件暗紫的衣衫,这种颜色使他高贵而邪魅,那俊美的脸上是明显的怒气。
我一天没有睡了......心里这样嘀咕着,却“唰”地站起来,披上爱伊的墨袍,赶走了瞌睡仍包不住疲惫:“爱伊,你的衣服我洗好了还给你可以吗?”
爱伊忽然垂下眼睫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看向他处,“随孤来。”冷冷地丢下一句,透着不耐。
我跟着爱伊走进屋内,绕过雕着梅花的白玉屏风,爱伊继续往前走着--前面不是不准别人进去吗。
夜色里通向湖心的光桥宛如一条纯白的丝带飘渺在水雾间,我默默跟着爱伊,只是很想睡觉。
桥的尽头立着两只金色的仙鹤,一栋木阁周围载着梅树,在暗夜里只剩黑色剪影,“吱呀-”一声,房门自己打开了,下一瞬,屋内透出烛火的柔光。
爱伊走了进去,我在门槛外停顿一秒,还是跟上了,前面的人影直走一段进入了右侧的房间,在烛光下,我看到一张很宽的长椅,前面还有一方案几。
“孤这里没有客房,你就睡这吧。”爱伊伸出手臂,修长的手间握着一个小瓷瓶,一字一顿:“吃一粒。”
我接了过来,正准备说什么,只听爱伊继续道:“孤在里面,”他示意了一下一旁挂珠帘的圆形门洞,“有什么情况,就唤孤吧。”最后一句像是无奈的叹息。
此刻我晕晕乎乎的,只点了点头,说:“谢谢爱伊,您休息去吧。”然后打开小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张嘴咽了下去发现爱伊还没动。
我愣了一瞬,“您不去睡吗?”
“你要穿着湿衣服睡吗?”爱伊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会染湿长椅......我想到这一点立刻摇头:“啊,不,我脱了以后晾干再躺下吧,要不我睡在地板上......”
“......”紫眸漠然盯着我,下一刻爱伊嘴角一抽,“孤可真不会照顾人。”
我茫然看着爱伊,说:“您不用照顾我的,谢谢你的温泉和药。”
“算了,”爱伊极无奈地叹息一声,“反正也有你好受的。”说罢爱伊居然抬手摸上了我的湿发,温热的接触中有强大的能量自头顶而下,只一瞬间我的衣服和头发都干了。
我怔了怔,赶忙对爱伊鞠躬:“谢谢爱伊!”
爱伊却不再理我,转身进了圆门内。
虽然模模糊糊的,却很开心,立马扑到软椅上,用爱伊的长袍盖在身上想好好睡一觉。
睡意朦胧间翻了翻身,浑身的不适都在叫嚣,终于慢慢转醒,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嘴唇干燥,呼出的气却是炽热的,我看着屋内燃着的烛火蜷缩起来,好冷!好冷!而全身的骨头每一寸都在疼痛,我内心感到了惊慌和无助,忽然记忆涌来,爱伊就在附近,我可以喊他......吗?爱伊明明可以一瞬帮我把湿衣服弄干,但他却任我穿着湿衣走了一路,直到那时都是迫不得已的无奈表情,爱伊,他其实并不想帮我。
我干嘛要求助一个理都不想理我的人,我咬紧了牙又蜷得更紧了,可还是冷,冷和疼痛如同黑暗的海水一般淹没了我,令我窒息,而避无可避。
挣扎在寸寸的痛苦中,我的心亦在尖锐地疼痛,孤身一人,没有能力,无依无靠,我受伤了,风会露出沉痛的表情,那么长的时间,风一直在混沌中找我,我这样难受,风一定会照顾我吧?可是风,你在哪里呢?音音在这里,并不快乐。
灼热的眼睛漫上了水汽,我又想到了另一个人,在我的记忆深处,水镜......我的心更酸痛了,本来已全身无力的身体几乎散尽了力气,水镜,他可仍旧在书房坐在云上读书,或写他的编年史,或面朝星海在日月亭里弹一曲空灵天籁,当他再次拿着锥形杯品酒时,可有那么一瞬,回想起那一幕......
“水镜先生,你是酒神吗?”
“你是酒神,所以我为你醉了。”
我的眼角留下泪水来,在这深夜,在忍受身体痛苦的时候,心也脆弱不堪。
他也许会去月牙岛,会不会想起在那白沙岸边,有一个白衣黑发的月姑娘曾为他画过南鱼座和天鹅星座......
我忍着不发出声音,泪水大滴大滴滚落下来。水镜,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呢,他是一个魔君,冷酷无情,他一定不是你......
我忽然憋的喘不过气来,只得张开嘴悄悄的大口换气,还打了两个泪嗝。我想继续睡觉,这样就不用忍受这一切痛苦了,可寒如毒蚀骨,我只是不时地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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