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漫天的冰魄从空中落下,火焰幻化的大鸟在战场上盘旋,烧焦的尸骸如丑陋可怖的疤痕遍布四处,自由城的胜利已经分明,战争接近尾声。
我再转头看向这个奇怪的制梦者,发现他海水般的碧蓝眼眸正炯炯有神地盯着我,此刻天色已暗。
“咦”库克尔斯疑惑地发声,甚至偏了脑袋,“你......你到近处来让我看看。”
我瞪了眼,我还不知道你是敌是友呢!
他笑了笑,微微耸肩:“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想了想,还是说:“我叫月音。”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接着他的飞毯移动起来,“后会有期,我预感我们还会再见的,月音。欢迎你来我的店里制定梦球。”
在我的“哎......别跑。”中,制梦者库克尔斯乘着飞毯嗖地离去了。
我在空中沉默片刻,就下降到战场去找爱伊。
☆、墓冢迷雾
君主只需一挥手,数丈外的敌人就会全身燃起烈火,其实我觉得,他们都有独自挑战一个军团的实力。
风烟与火星在夜幕里飞向高空,荒原上治疗术的绿光如同枯树上的点点绿意,夜风和火焰的哔剥声里,还有人们的叹息和痛苦的□□,军长和战士们寻找着他们被掩埋的战友,我穿过零落骸骨的战场走向挺拔伫立的墨衣君主,月光下俊美的面容有哀然的沉重。
“逝者已矣。”爱伊叹息。
我仰头看他,不知觉地为他皱眉:“战争不是你的错。”
君主轻阖眼睫,盖住了深沉的神色。
“你受伤了吗?”我问。
爱伊微微摇了摇头,接着他睁开眼睛,“孤要去古墓,你同孤一道吧,也是试炼。”
“嗯。”
爱伊却没有传送,只缓缓在战场的遗迹中行走着,我则跟在他一旁。
“爱伊,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叫库克尔斯,他说你认得他,是真的吗?”我忽然想起。
“他是制梦者。”爱伊点头。
“他坐着魔毯在战场上空。”
“嗯。”爱伊简单地应着。
“什么是制梦者......”我又问道。
“虚境球,也叫梦球。”磁性的嗓音略带沙哑。
“啊......”我低下头,又想起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
我忽然感到爱伊滞了脚步,当我抬头看去,我也滞了,只见在浓郁的夜色中陡然出现了一抹流动的粉红,长长的披帛摆动飘舞,如同在暗夜里绽放的花朵。
“爱伊--”婉转的声音似善鸣鸟儿的歌喉,熙儿呼唤着君主,转眼便扑了过来。
我把眼神转向一边不看他们,狠狠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
“爱伊,我们回城吧。”我知道熙儿对爱伊的心意,我明了她不是万恶的坏人,但就是不爱听他们黏黏糊糊地说话,于是我后退了几步想离得远点,却正好瞥到爱伊拉开了他和美人的距离。
“墓冢有一样东西,孤欲取之。”旁边传来君主清和动听的声音。
“啊......爱伊,让熙儿陪你一起去吧。”软软的,不得不承认熙儿和诺诺......都有美好的外部设备。
“好。”听到这一声,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真想说不去了!但是......似乎总有些模糊的理由让我忍受这无聊的角色。
我扭着头看寒夜里微微跳动的火焰渐渐熄灭,最后剩下青烟消散在风中。
“别走神儿了。”随着这冷清清的一句话,我感到小臂处被有力地带了一下,接着身体一晃失去了平衡,我只不明所以地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发声,下一刻肩处便被温暖稳稳抓住,余光里是爱伊莹白的手指,我站直后撅了嘴没说什么,但总感到他的紫眸里含了笑,轻浮的笑。
爱伊松开手也没和他的随行者知会,一瞬便传送到了墓冢。
我骇然看着脚下湿冷的黑色泥土,还有惨白月光下藏在雾里的墓冢,依稀可辨影影幢幢的十字架和树木。
“爱伊......”熙儿嚅嗫着,做了我脑中一闪而过地想法--她紧紧挨住了爱伊。
“咳。”我极轻声地清清嗓子,让自己充满勇气,也不是很怕,毕竟......我曾在比这更黑的黑暗中呆过。
君主已向前走去,我慢慢跟在他们身后,实在不明白试炼什么,尝试用感知探探周围。
“咦......”我不禁奇怪地自语。
“雾气有异。”几乎是同时,前方传来爱伊严肃而警惕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散发嗖嗖冷气。
我看到爱伊转头,看到他银白的发丝在雾里变得模糊,紫罗兰色的眼眸,听到他说:“过来......”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周围的白雾陡然升腾变得异样浓密,在熙儿“啊--!”的痛苦的叫声中,我竟然一点都看不到爱伊了!就在他和熙儿站着的位置,浓雾遮蔽下空无一物般寂静!
四周的雾如此浓郁以至咫尺的距离仍是白茫茫一片,“爱伊......?”我试探着问道,稳住发颤的心神,一边用能量感知--然而没有用的,就在刚才,我就发现感知丝毫不起作用,是雾气!雾气阻隔了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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