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出去去哪。
爱伊按住了我的肩膀,肩头立即传来他的温度。“你和孤一起去找熙儿。”他不由分说到。
我一歪身从他的手掌下钻了出去,“你去找吧,我干嘛要去,还干扰你们!”
紫眸闪过寒光,猛然间爱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近处,垂着头看着我的眼睛。
暗紫的眼睛似幽深的海水,亦仿佛深邃的星辰,浩大恢宏中又包含广阔的平静,令人震撼沉溺。
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
慢慢地,骇人的冷气消散了,爱伊松开手,然后猛地按在了我的头顶。
他似叹息着说:“你有时候,就是太倔了。”
我忽然愣在原地。
“说吧,你想去哪。”爱伊垂下手背于身后。
“......我想回去。”我仍然固执地说。
“孤先送你回去再找熙儿。”君主神色淡淡,读不出什么表情。
在我传送离开之际,爱伊又说了一句令我不悦的话:“如果是熙儿,她一定愿意和孤去找你。”
气的我,连话也说不出来。你心里爱咋想呢,别说出来令我烦心。
爱伊正好把我送到了湖边,此刻已是深夜,我未做多想褪下衣衫,走进了水中。
将水升温到舒适的温度,我半眯了眼睛想放松一下,但兽苑的雷电与风雪,战场的火凤与从天而降的陨石,魔毯上的制梦者,墓冢的黑袍人,都不断地在黑暗里闪现回放。
“夜这么深你还在独自洗澡吗。”湿冷又怪异的声音令我猛地一颤。
只见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矫健的影子,深蓝的瞳孔因兴奋而发亮,是我希望再也见不到的人--安德利!
我戒备而厌恶地屈眼,不着痕迹向下沉了沉。
见我不说话,安德利蹲了下来,阴桀桀地笑:“水不凉吗。”还将手放进了水里。
我吃了一惊,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冷言冷语地说:“我记得你特别讨厌我,如果我讨厌一个人,我就看也不看他。”
“那这么说,你并不讨厌我喽?”安德利古怪地笑着,缓缓站起身,竟然走了下来!
“我可从来没说过讨厌你,”他走在水面上,一步步靠近了我,“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呵呵!”。
我脸色一变,瞪了眼喝道:“你别过来!”
“哦?我过来了。”安德利嘴角挂着戏弄人的嘲笑,眼里射出渗人的光。
我猛地向一旁移去,结果一瞬安德利就跟上了我,“你对我是无可奈何的,音音。”他就要朝我伸出手来。
我怒极,面前爆出一面带着尖刺的冰墙,终于让他后退一步。
没想到安德利站直身后冷冷一笑,在空中缓缓合拢五指,下一刻我周围的湖水向我笼罩而来,他用水做了个笼子!
我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你凭什么这么做!”
“不凭什么。”安德利轻飘飘回答,恶寒地又伸手过来。
就在这时,一声鹰唳穿云破空打破了四下的寂静,安德利顿住,脸色一暗收了手,而那个水笼子也一瞬崩落,接着黑影一晃他便消失了。
我抬头看去,一只巨大的鹰枭在湖水上方盘旋、下降,猛禽背上所负的人,他的银发在气流中飞扬翻动。
我快速移到岸边披好衣服,爱伊的坐骑落到前方的空地上,它的翅膀张开时,和我那小院一般大,它的翅膀收起来时,一阵大风吹起了我的衣衫,让幽篁林泛起阵阵浪涛。
我暂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羡慕地看着这只气昂昂的灵兽。
君主来到我面前,扫了一眼我看大鹰的目光,“你想要战宠?”清和的声音如古琴一般。
“怎么能得到呢......”我确实挺希望。
“你休息一晚,明日孤和你去兽苑挑一只。”
“挑”我惊奇地挑眉,“这么容易吗?”
“当然,”君主缓缓轻笑,“不。”夜里我仍能感到他的唇角勾了起来,“你需要驯服它。”
我高兴地眨眼:“你舍得给我呀?”
“孤认为以你的能力......”爱伊淡淡讽刺我,却没有再说下去。
我心里已明白他的意思,我打不过厉害的,驯服不了珍稀的兽。
“还有什么想和孤说么。”爱伊轻抬下颌,垂着紫眸看我,明月下的容颜俊美无俦。
我想到了刚才的安德利,咬了咬牙,最终闭眼摇头:“没有了,谢谢爱伊,您回去休息吧,我记得你答应我明天去兽苑呢。”说着嘴角滑出一抹淡笑。
“......”爱伊没有立即回应,片刻道:“安德利不会再打扰你了,去睡吧。”
我有些震撼,是不可思议的震撼,不同于对他深沉如汪洋的眼瞳的感叹,我吸了一口气,终于温柔地笑了,同时真诚地对他倾身作揖。
☆、埋骨之山
第二天等到爱伊忙完他的政务,就带我传送到了荆棘森林的边缘,“首先浏览一遍再做决定。”他这样说着。
泥沼与冻土接壤,而荆棘尽头是一片火红,将天空也囊括其内,红色的土地上生长着燃烧火焰的树木,一眼望去由火焰树组成的火海上方,鲜红的岩浆从一座巍峨的深红火山口流淌而出,在远方组成了环绕弗雷德姆的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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