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的枝干细的只有拳头粗细,用力一掰还真的被掰断了,“咔嚓”一声折断的时候,陌青悠只听到了心底里的一声呐喊,她和南宫晏的过往,也断了。
断在了两株小树上。
掰下了零星的枝干,放在了担架上,就是她的两根拐仗,旁边就是她换洗的衣服,从陌青莲的安福宫到自己的安享宫,再到南宫晏的御春园,半个时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嘭”的一声,担架落下的时候,陌青悠抬首看到了笔力迥劲的‘御春园’三个大字,这是南宫晏的字迹,潇洒而浑厚。
三天,让她再陪着南宫晏三天,足矣。
第6章
黄色的龙床,黄色的帷幄,处处都透着尊贵和高高在上。
陌青悠手拄着两根用小树的树干做成的拐仗,吃力的走进了南宫晏的寝宫,这是内室,隔壁就是他平常办公的御书房。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这里。
从她入宫,他只宠幸过她一次,却是在昨晚那样的时间和地点,就当着人前,就在墙壁上,不给她半点怜惜。
抹了一下眼角的温润,陌青悠知道她没时间可浪费。
南宫晏的早朝通常都是一个时辰左右,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下早朝了。
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角落里,她今晚就睡在龙床的一侧。
玉石的地板,光可鉴人,走在上面很舒服,但是衣着单薄的躺在上面,只怕就是折磨了。
可是无妨,只要南宫晏就在她身边就好。
就好了。
安顿好了自己的东西,去洗水果和准备点心,这些都是南宫晏一会下朝后要食用的食物,再去研墨,拄着树干走路的她难免动作慢了很多。
“皇上驾到。”她这边还没彻底的准备好,那边,南宫晏已经下了早朝回到御春园了。
陌青悠低头看着自己的两条腿,就算是要洗去上面的盐水,也只能等南宫晏歇息后了。
她恭敬的拄着树干站在那里,微垂的眼睑看着自己的鞋尖,还有不住滴落的汗水,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个人的样子,一时间温柔了心神,总会找到的,她已经有了察觉。
“陌青悠,你这拄的是什么?”身前一暗,一道高大的人影便笼罩住了娇小的陌青悠。
“啊……”陌青悠这才从恍惚中回神,“是……是树干。”
“哪里来的树干?”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树干上一片残败的没有彻底摘干净的半片树叶,南宫晏的脑海里莫名的就想起了两年前在安享宫附近种下的那两株小树。
那是他与陌青莲一起种下的,他曾想让陌青莲住进安享宫,可是陌青莲觉得安享宫距离他的御春园太远便拒绝了,于是,他就把陌青悠安排到了安享宫。
“安享宫外的两株小树被我掰断了拿来用了。”陌青悠说着这一句的时候,眸光温温的望着南宫晏,多想她这一提起,他就能记起来与自己一起种下的那两棵小树。
然后,与她同心的帮她找到那个人。
可是没有。
南宫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下子扯下了她拄在腋下的树干,“陌青悠,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的折断了朕和莲儿一起种下的树,你就是见不得朕与莲儿恩爱是不是?”
没了树干的支撑,两条腿几乎废了的陌青悠根本站立不住,摇摇晃晃的吃惊的看着南宫晏,不明白他刚刚何出此言,那两株小树明明是她与他一起种下的。
那时,种好了树他还深情款款的对她说,他会与她牵手一辈子,一辈子与她做夫妻。
可他现在偏说是他与陌青莲种下的。
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低喃着,人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分明就是你嫉妒朕与莲儿,你这个荡妇,当年朕不得志的时候你就勾搭齐王,现在看朕当上了皇上,你就又想做朕的妃子,陌青悠,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呀。”南宫晏越说越气愤,随即抬起一腿,只听“嘭”的一声响,陌青悠的身子就狠狠的被踢到了墙上。
第7章
陌青悠眼冒金花,头痛欲裂的沿着墙壁倏的掉落。
腿疼,头疼,浑身都疼。
趴在地上的她从裙子里透出来的血水染红了玉石地板,她艰难的抬起头,却是以高昂的姿态望着南宫晏,哪怕他比她高出那么多,她也无所畏惧,“我自己种的树,我为什么不能折?”
“你种的树?哈哈哈,陌青悠,你再说什么?你以为你随便说一句朕就会相信吗?
你当朕是傻子没有分辩是非的能力吗?那两株小树分明是朕与莲儿一起种的,不过最近莲儿又陪着朕在这御春园里和安福宫里又各种了两株小树,朕才没有怎么去打理那两株罢了。
陌青悠,你省省吧,给我起来,侍候朕更衣。”
陌青悠抬头再看南宫晏,不由得就有些可怜起南宫晏了,他自己做过了什么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居然还说他有分辩是非的能力?
真不知道陌青莲对南宫晏做了什么,让他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她只有三天时间好活,她只想找到那个人,知道他一切安好,她没有能力去管南宫晏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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