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算你这书生有眼睛,方才那个老头子硬要说我们是凶手,还要以多欺少,端的败坏你们山河盟的名声。只是他一句话便将我们打作凶手,你一句话又让众人相信我们是清白无辜的。你们山河盟处事未免太过于臆断了吧?这般霸道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呢。”方肖听得他一句话便止住山河盟众人报仇的念头,心中却是不满。他出身乡野,一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见得对方前后态度转变判若云泥,自是不能服气。对方让步他却偏偏要进上一步,就是不肯给对方台阶下。
“嘿嘿,你这小子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了你是清白的还不够,定要与我纠缠下去吗?”白万水见得他耍起了无赖,也是无可奈何地哂笑道。
方肖见他一脸笑意,索性顺着杆儿爬,将双手叉于胸前指着对面山河盟一干人道:“你门下弟子这般横行无忌,自是你的责任。幸好我们两个柿子够硬,没被他们捏烂了。若是下次那个房堂主谁的再不小心翘了,他们随便在路上抓个软的当凶手捏烂了,你该如何?给人家无辜之人立清白碑吗?”他记着之前房千山对他下手的狠重,此时窥得机会,自是趁机在他背后当着山河盟众弟子面子诅咒他。山河盟众弟子听得却是眉毛蹙起,纷纷骂他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也有识事的知道是己方过分了,一边宽慰身边之人,一边对他陪起了不是。
白万水见得众人反应不一,也是不耐,道:“都给我闭嘴!山河盟的声誉几乎毁于尔等之手,哪有伤了人还这般理直气壮的?”他这话声色俱厉,听得众人俱是呼吸一滞,不敢再说话。
“姓白的,你们山河盟可有证据替我们洗清了嫌疑?若是你不能替小爷脱了罪,日后他们若再来和小爷胡搅蛮缠,小爷岂不是永无宁日?”方肖见得他动怒却是丝毫不怕,歪着头看他,嘴角满是不屑。
曾玉儿见得他这般得寸进尺,心中也是有些迟疑,忙上前拉住他道:“大哥,算了,白堂主已说了我们是无辜的,谅他门中弟子日后定不会再多作刁难,这便算了吧?”
方肖却是面带煞气,牛气冲天道:“如何能就这般算了?你紫竹院和我天机一门,哪个在江湖上是没点名声的?当真由得他们山河盟这般胡来,日后江湖还不被他们搅翻了天?今日说什么也要和他们论论这个理。”他脾气也犟,非要讨个说法,把天机一门和紫竹院俱是抬了出来压山河盟。
饶是山河盟众人眼界甚高,听得他这话也是心中一凛。紫竹院身为佛门三大势力之一,自是不可小觑。那掌门小倪师太之名数十年前便让黑道之人闻风丧胆,这般威仪平日里如何有人敢去惹紫竹院的弟子。曾玉儿还是她最心爱的弟子,若是让她知晓了,杀上门来怕是讨不了好。天机书生之名在江湖中更是神话般的存在,据传他曾以一己之力连挫佛道二门的高手,被誉为武林第一奇人。他的弟子放到江湖中无一不是厉害的角色,若是惹毛了白松和水益,以他们二人的智慧武功怕是足以灭了山河盟。想到这些,在场众人心中均是发寒,只觉得今日之事的确是山河盟做得过了些。
曾玉儿本也是名门弟子,奈何对方人多,终究被压制得输了些气势。此时见得方肖怒斥山河盟群雄,不肯输了师门脸面,顿时只觉胆气冲天,也是昂首挺胸和他并肩而立。两人气势如虹,直将对面众人逼得不敢抬头和他们对视。
“好!好胆色!天机一门有方肖,何愁不能在江湖上大放异彩?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师兄得此佳徒,定能重振我天机一门当年之风!我当真羡慕得紧啊!”白万水听得方肖慷慨陈词,胆色过人,心中也是赞许不已,开口赞道。
“师兄?你是——白松师叔?还是——水益师叔?”方肖听得对方说出话来,也是一惊。他只听师傅说起过有两个师叔,一名白松,一名水益,却从没听说过还有个师叔唤作白万水的。此时听来又觉得名中又是带白又是带水,定是哪个师叔化名而成,只是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哪个。
“哈哈哈!小子,我是你白松师叔,也是山河盟中的万水堂堂主白万水。”一语出口,便是惊得在场众人一跳。原来山河盟大名鼎鼎的“滴水不漏”白万水和天机一门的“算与天齐”白松居然是同一个人,他们以前只知山河盟中除却盟主和千山堂堂主房千山,还有一位神秘的万水堂堂主称作白万水的,运筹帷幄之中,常有奇计挫败西夏和辽国奸细的阴谋。大家都只听说他的名字,哪里见过真人是何方神圣?而白松却是号称官拜大宋军师,屡出奇计打得西夏败退,在大宋军中也是威望甚隆。两人一外一内,堪称珠联璧合。谁料想两人居然是同一个人,从未见过有人自己和自己齐名,这位堂主未免太让他们吃惊了。也有在山河盟中待得久了的人听得连连点头道:“难怪未有人见过白堂主之庐山真面,便是神仙也难做到□□两地啊!”
方肖嘴巴张得老大,却是一愣,接着便是一脸怒色道:“原来是你杀了我师傅?”他心中想起之前在锦绣苑中一掌击伤师傅的白衣鬼面人,同样也是诡计百出。若不是他那一掌,自己和师傅如何能身中奇毒,师傅或许也就不会死于了了之手。想到此处,他再也忍不住便冲上前去,欲要和白松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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