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我听大哥的。”
李石确定了离开的时间,就与王贤一家联系,希望能在离开之前将李彬与王银玲的婚礼办了,也免得之后来回奔波,最要紧的是,俩人的年纪都有些大了,要是大丧,少不了还要守国孝,最少一年是要去的,京城与江南离得远,来去又要一年,皇帝的身体虽然已很不好,但什么时候崩还不一定,所以李石还真不敢再耽误下去。
王贤本来在李家出事以后就一直绷着心弦,此时见李家化解了危机也就松了一口气,李石几乎一提他就同意了。
李石对这场婚事的仓促有些歉意,因为确定了回乡的时间,所以留下的时间有限。
王贤对此很理解,笑眯眯的道:“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圣上的旨意,自然是要尽早启程比较好。”
木兰为李彬准备的聘礼一直放在安国公府,这一次因为婚事紧促,李家自觉对王家不起,就将聘礼又加了两成。
李家时隔多年,总算是又有了一门喜事。
家里顿时一扫往日的沉闷,进进出出的下人面上都带着喜气,李石和木兰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笑脸,孩子更是活泼起来。
阳阳已经懂事了一些,他领着一帮小的去打趣李彬,“二哥,二嫂进门的时候可要给我包一个大红包,不然别怪我们闹dòng房。”
朗朗则一手拉着荩哥儿,一手拉着暖暖,自豪的道:“娘说了,到那天是我们给你们压chuáng,二哥,你想生个大胖小子就要给我们贿赂。”
李彬涨红了脸,“你们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小心我告诉父亲,让他打你们板子。”
孩子们不怕的冲李彬做鬼脸,“二哥才不敢去告状呢,赶紧贿赂我们,不然我们正去闹dòng房了。”
“咦?二哥的脸红了,肯定是想二嫂了。”
“听说二嫂长得可漂亮了。”
“有大伯母那么漂亮吗?”
“肯定没有大嫂你们凶,上次我只是不小心把书糊了,大嫂就拿着jī毛掸子追了我一路。”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不一会儿就把正主儿李彬给丢在后面了,李彬听着他们议论未婚妻,一张脸红的好似要冒烟,却又不敢出声,生怕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最后囧迫的还是自己。
一到花厅,木兰就拉住李彬,笑道:“你来得正好,你的礼服我让人准备好了,一会儿你去试试,看哪里还需要改的,趁早改过来,明天大定,我与你父亲带你过去,所以今天晚上早点睡,养足jīng神。”
李彬红着脸,紧张起来。
木兰就拍着他的肩膀道:“丑女婿总是要见岳丈的,不要害怕,有我和你爹给你撑腰呢。”
傅氏听了扑哧一笑,“嫂子这话说的,我只听说过丑媳妇要见公婆,没听过嫂子说的丑女婿要见岳丈。”
“对看重女儿的人家,对女婿自然是千挑万选的。”
王贤对这个孙女很看重,之前可是考察了李彬不短的时间。
傅氏脸色一僵,她现在对任何有关娘家的话题都很敏感,她见木兰正低头清点做聘礼的布匹,脸上并没有异色,就知道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属于以及忐忑。
两家的大定很顺利,然后是请期,确定了一个半月后举行婚礼,而婚礼半个月后他们全家就会搬回钱塘。
一片喜气洋洋中又参杂着一丝离愁别绪。
木兰忙得没有时间再去关注朝堂上的消息,李石和李江却一直暗暗注视着。
北边有捷报传来,赖五又收复了前朝丢失的两城,皇帝大喜,赏赐如流水一般的进了安国公府。
而就在京城百姓和大臣都庆祝的时候,少有人注意到,前往岭南任职的方圆曝出受贿违法之事,刑部拿到确证,已经将人逮捕,在军队捷报的消息下,没有多少人过心这个消息。
而因为方圆受贿案,陆续牵扯出了其他的官员,也因为处理低调,没有在朝中引起很大的震动,但这快速凌厉的手段依然叫留意到这件事的人震动。
这样的手段很有皇帝的风格,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是皇帝所为的可能xing极低,因为皇上不是这样低调会为人着想的人,那么有权利命令刑部这样gān的人是谁几乎是脱口而出了。
不知道此事牵涉到四皇子的人都觉得太子处理这事太多低调了,隐约猜到一些的臣子都很满意,觉得太子不仅能力出众,还顾全大局。
而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皇帝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前来与他讨论北地战事的左相道:“太子很好!”
左相微微欠身,“太子一直很好。”
皇帝却骄傲的道:“你知道徐义撺掇着他对付老四的时候,他是如何作答的吗?”
“他说父皇身体不好,兄弟萧蔷只怕会刺激了父皇,左卿,朕很欣慰,朕的几个孩子虽然不好,但太子是好的,比司马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孙要qiáng得多。”
左相看着骄傲的皇帝,抽了抽嘴角,躬身应道:“太子从小跟着您南征北战,自然学到了皇上的品格。”
皇帝更加的骄傲,看着左相叹气,“你怎么就不想要孩子呢?”
左相已经不想说话了。
皇帝虽然骄傲,但还是不愿意给儿子留下烂摊子,对几个儿子,他是复杂的。
作为父亲,他自然希望几个儿子都好,虽然早年冷了心,但老了老了就越发的心软。
可作为君主,他知道给几个儿子太多的权利不好,尤其是几个儿子野心不小,因此他一边优待他们,一边又限制他们。
以前,他既担心太子对几个皇子太好,以至于乱国,又担心几个儿子的作为让太子寒心,最后萧蔷,但现在,他完全放下了心结。
太子这次对四皇子的处理让他很满意,他顾忌着他,又还念着兄弟之qíng,没有对老四赶尽杀绝,又以国家为重,剪掉了老四的手足,将他的爪牙都毁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处理方法了。
皇帝打算在临走前再下一道圣旨,他要把他的儿子们都留在京城,不封地,也不让他们出京,这样,也就避免了历朝历代,藩王分割的局面。
“朕打算将赖五留在边关,就算此时将北边部族打退,但他们野xing不改,只怕一有机会就会冲上来,所以朕要赖五给朕守国门,而京城这里,就靠你了。”
左相满眼担忧的看着皇帝,“皇上,您的身体……”
皇帝挥手,“朕的身子朕知道,短期内还没有大碍,但该做的事也一样不要少。”
左相垂下眼眸,皇帝的身体他是知道的,此时也不过是qiáng撑着罢了,不过既然皇帝不yù他知道,左相也就没再提。
☆、539.第539章 婚宴
王银玲幼承庭训,一直被教育得很好,王兴业对这个女儿不太关注,但王母却很关心女儿。
她对公公给王银玲选的这门亲事不是很满意,“本以为你能留在京城,谁知道却要去这么远的地方,以后能不能再见面还两说呢。”
王银玲柔声安慰母亲,“祖父说李家二老爷得了当今的赞扬,有宰相之才,肯定是要再回京城来的,到时候女儿求求婆婆,也跟着上京城来看看母亲。”
“那可不行,”王母擦gān眼泪,忙阻止道:“你这傻孩子,都读书读傻了,这人qíng世故都不通,对你婆婆可不能像对母亲一样,你要敬她尊她,却不能像在家里一样冲她撒娇,知道吗?你全家若都在钱塘,你提出回京城,你婆婆难免多思,心里肯定是要不舒服的。”王母发愁道:“还是算了吧,以后你常给母亲写信就好。”
王银玲张张嘴,想到自己并不了解婆婆,也就没敢将话说得太满。
“我听说李彬不会出仕,也不知道你祖父把你嫁给他图的是什么。”王母不满的嘀咕,“之前邵举人为他儿子提亲,我看就不错……”
“母亲,”王银玲无奈的打断母亲的话,低声道:“邵举人虽然是举人,但他的儿子不过是童生,比李……彬还差些。”最要紧的是,对方不过才十六岁,就逛青楼养丫头起来了,邵家家资不丰,全靠邵举人考中举人之后钻营攒下了一些家资,以对方的挥霍程度,只怕邵举人一走,邵家也就败了。
别说祖父不同意这门婚事,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
李彬虽然无意仕途,但能在二十岁之前考中秀才,可见是个聪明能gān的,李家家教严格,他也没什么坏习惯,李家家资也不少,王银玲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王母惋惜道:“他明明这么聪明,家中叔舅又当着大官,怎么就不愿意出仕呢?”
“人各有志吧。”王银玲不是很在乎。
祖父在定这门亲事之前就和她谈过,她若是接受了这门亲事,以后就不能再bī着丈夫去科举,只需将jīng力放在下一代上就行。
李家人都聪明,关键是读书的风气在那里,也能供得起孩子读书,只要她教育得好,凤冠霞帔大可以让孩子去给她挣。
王银玲的志气也很大,并不觉得嫁给李彬有什么不好。
王母见女儿主意已定,也就不再抱怨,“明天李彬会带人过来下聘,到时我让你哥哥们把他请进来,你就躲在屏风后面看他一眼吧。”
王银玲红着脸低下头。
王银玲是见过李彬的,两家开始议亲时,双方的家长带着他们“偶遇”过,但那时她害羞,也就匆匆瞥了一眼,如今两年过去,王银玲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大概的印象。
李石带着李彬上京后又来王家拜访过几次,不过王银玲不好意思出去,也就没见到。
王母想起前两天看到的青年,难得的露出笑容,“以前我还嫌弃他太胖,没想到一年多不见,倒是抽条长了不少,之前圆滚滚的样子,现在却俊朗起来。”
王银玲的脸更红了。
第二天李彬带着聘礼过来下聘的时候,就被三个舅兄拉进后头的院子不住的打趣,他脸色绯红,眼睛却奇亮,对三个舅兄的打趣有些囧迫,却礼数周全。
躲在屏风后面的王银玲咬着帕子看他,脸色同样绯红。
不得不说李彬长得实在是好。
小的时候圆滚滚的可爱,少年时虽然发胖,但也看着温厚,现在抽条长出来,五官又张开了,倒有了男子的俊朗,加上xing格使然和多年学医,身上有一种温润的气质。
别说躲在屏风后面没见过外男的王银玲,就是阅人无数的王老三都忍不住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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