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摇头,抓紧李石的手,“对不起,我差点没护好孩子们。”
李石见她抓着他的手都青筋bào突,就知道她还是被张君堂吓到了,眼里闪过厉色,神qíng却越发温柔。
李石一把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这事不怪你,而且,天天不也没事吗?”
“可如果不是林文芳来报信,我们根本就来不及救出天天,”木兰激动道:“天天只要再在那个别院里呆上半个时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张君堂那畜生在墙上挂满了那些恶心的用具,我的天天,他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他还会因为抢不到冰糖葫芦跟我哭闹,还总是跟在阳阳的身后‘哥哥,哥哥’叫着打转……”
见木兰越说越激动,李石就知道她钻了牛角尖,她内心在恐惧,而恐惧让她不安,会更仔细的回想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就会在假设的qíng况下越发的愧疚。
李石见过不少这样qíng况的病人及病人家属,他只能抱紧她,坚定的告诉她,“现在我们的天天是安全的,他几乎没受到什么影响不是吗?你不是写信告诉我,天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开朗吗?只要我们以后看紧了孩子就不会有事了,是不是?”
李石轻轻地拍着木兰的后背,低声劝着她,见她qíng绪渐渐稳定,就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道:“好了,你也累了,咱们好好睡一觉,午休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木兰见洗脚水洒了一地,有些不好意思,“我把地拖一拖。”
“让秋果他们来吧,我给你拆头发。”说着快手快叫的将手脚擦gān净,喊秋果等人进来收拾,拉了木兰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拆头上的饰品,然后用梳子一下一下的给她梳理。
李石还不时的用手给她按摩一下头部,没两下,木兰就困倦起来,打了两个哈欠,李石放下梳子,拉着她道:“走吧,我们去睡一觉。”
秋果和夏莲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将门关起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孩子们都熟悉起来,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混叫着,因为苏嘉荃哥儿荩哥儿和朗朗暖暖岁数都差不多,大家总是忘记排名,最后gān脆朗朗弟弟,荃哥哥,嘉弟弟的乱叫起来。
李毅因为经常板着一张脸,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嫌弃,才进门没多久就被推出去了。
而李彬因为一张可亲的圆脸和一手好厨艺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关键是李彬脾气好,他在孩子们中间甚至还没有天天来得有威望,更别说孩子王的阳阳了。
李毅在门外听着他们在里面嘻嘻哈哈的闹腾,顿时摇摇头,对伺候的人道:“最多给他们再玩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将他们分开,全都要回去休息。”
嬷嬷们应下。
李毅这才回自己的屋里。
李石要比木兰醒来要早,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窝在自己怀里的木兰,他微微一笑,轻轻地将手从木兰的腰上拿开,将被子掀开一角,这才翻身下chuáng。
木兰竟然没醒,只是动了一下又继续睡过去。
李石眼一沉,知道最近木兰肯定睡眠不好,不然不会只是动了一下。
打开门就看到坐在廊下绣花的秋果,秋果忙起身,在李石的示意下压低了声音道:“老爷,才阳阳少爷来过了,听说您与夫人睡下又走了。”
“人去哪儿了?”
“似乎去书房看书了,”秋果顿了顿道,“最近阳阳少爷都很刻苦,只要有时间就去书房看书,有好几次夫人都担心的在书房外走来走去,却总不进去见阳阳少爷,只叫厨房时刻备着汤水。”
李石眉头微皱,点了点头,“你留在这儿,夫人要是醒来问我,就说我去书房了。”
秋果应下。
阳阳就坐在书房里读书,李石站在窗外看了一下就推门进去,阳阳看见父亲眼睛一亮,从蹲着的榻上跳下来,“爹爹。”
李石点点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见他看的是往常最不耐烦看的《资治通鉴》,拉着他在一旁坐下,问道:“怎么最近这么用功了?”
“我想保护好家人,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要做到这些,光有武力是不够的。”
“你能意识到这点,父亲很高兴,只是这不过是你的一个生活目标,难道你还要让它成为你的人生目标不成?”
阳阳眨眨眼,李石就语重心长的道:“我和你母亲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能够平安快乐的长大,只是成长路途中难免挫折,我们自然不希望你们逃避,而是迎难而上,可我们同样不希望你们眼里只有克服挫折这一件事,这途中,有许多的美景,错过了以后就不会再有,所以我与你母亲不希望你弟弟的事对你产生太多的影响,你是要学着长大,但你现在还小,羽翼未丰,所以这事就让我与你母亲来承担,你只要知道照顾弟弟,以后庇护家人并为之努力就好,不要给自己放上太大的包袱。”
阳阳眼圈微红,最后还是忍不住扑进李石的怀里,委屈道:“爹爹,我一直害怕,其实那天安然请的是我们一起去郊游,只是我贪玩,前一天跑去练武场没完成作业,所以才要留下写作业的,要是我跟着去,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傻孩子,张君堂存了念想,就算没有那一次,他也总能够找到机会单独引诱天天出去的,怎么能怪你呢?”李石顿了顿道:“不过,我们的确要好好的总结一下张君堂这事,从头到尾,也好知道我们哪方面做得好,哪方面做得不好,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们就能更快速更准确的去自救以及救人了,好不好?”
阳阳连连点头,“爹爹,我从头到尾告诉你,这件事娘亲和二叔都没瞒着我,我全程都参与了。”
李石就欣慰的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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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4.第574章 威胁
“李少爷?”一个脏兮兮的孩子拦住阳阳,歪着头问他,“你是德胜医馆的李少爷吗?”
李旭阳疑惑的点头,“是,你是谁?找我gān什么?”
小孩展开笑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他,笑道:“有个人让我jiāo给你。”
阳阳心中怪异,接过信封,问道:“是谁让你给我的?”
“一个很好的叔叔,他给我买了糖人和糖葫芦,让我把信给你,还给了我铜板。”说完,转身就跑了。
阳阳眉头皱的更紧,送信都有专门的人,对方gān嘛找一个小孩?
而且就在大街上拦住自己,显然就在附近,却不亲自送信,鬼鬼祟祟的。
阳阳gān脆拆开信封,当看到信件上面的威胁时,阳阳瞳孔不由一缩,他抬眼四看,却并没有发现异常的人。
想到对方正盯着自己,阳阳不由冷哼。
张君堂竟然留下了天天的东西,张家人以此威胁自己,想到信中所说,若是告诉了家里人,那就将天天被张君堂侵犯的事qíng公之于众,阳阳不由又怒又急,他紧了紧拳头,最后还是转身往城外走去。
暗中盯着李旭阳的人嘴角一挑,悄悄的跟在他身后。
阳阳很焦急,若是以前,他说不定就单刀赴会了,可自从与父亲jiāo流过后,阳阳就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下。
可现在对方有人在暗中跟着,他根本就不能回家,也不能找人通知父母,难道只能任人宰割?
对方显然也是拿准了他这点,而阳阳手上除了一封小孩送的信外什么也没有,就算到衙门里去报案,也不能因此而定张家的罪。
张家也可以反咬李家诬陷,只有一封没有盖章,甚至没有署名的信件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都不是那位张老爷亲自写的。
眼看着就要走到城门口了,阳阳不由更加着急,他脚步慢慢放慢,只想着怎么给父亲传个消息,他的眼睛在周围人身上扫过,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李兄弟,你要去gān嘛?李兄弟……”林文芳从后面拍了一下李旭阳的肩膀,皱眉道:“李兄弟,我一直叫你,你没听到吗?”
阳阳眼睛里迸she出亮光,一把抓住林文芳,笑道:“刚才我在想先生布置的作业呢,文芳兄,你说‘故君子和而不流;qiáng哉矫。中立而不倚;qiáng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qiáng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qiáng哉矫’要如何开篇破题?”
林文芳一下子就愣住了,阳阳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人,见左侧有一人神qíng紧张的盯着他,就对林文芳道:“算了,你估计也不知道,我独自一人到城外找找灵感。”
说完转身就走,林文芳愣愣的看着他,摸着脑袋道:“他这是怎么了?”摇摇头不解的走开了。
跟着李旭阳的人却不放心,想了想,对同伴道:“你跟着李旭阳,我跟着这人看看。”
走出城门的阳阳紧张不已,只希望林文芳能够发现异常,快点去找父亲或母亲。
那人跟着林文芳一路回到了林府,他抬眼看了一下林府,冷冷一笑,李旭阳妄图让人报信,却不知那人是个书呆子。
那人满意的转身走开。
而进到林府的林文芳却急忙跑回自己的书房,将今天遇见阳阳所说的话与异常全都写下来jiāo给自己的小厮,道:“快马加鞭,赶紧给李家送去,快去,就说李少爷现在已经出北城门了。”
小厮抓了东西就跑,林文芳急得转了两圈,又坐下将刚才的信重新写了一遍,叫来家丁,“送到德胜医馆去,若是李大夫在就给李大夫,不在给小李大夫,若两人都不在就给掌柜,快去。”
等家丁的身影也不见了,林文芳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李旭阳才是中班,就算破题开篇也还用不到《中庸》里面的句子,先生怎么会出这样的题目?
何况,这题目所蕴含的信息也太大,范围太广,他的先生开题也只能用其中的一句,而李旭阳神qíng中隐隐的焦躁,又一直四顾,看来他不仅受人威胁,只怕还受人监视。
只是街上这么多人,他大喊一声就能脱困,为何要听人摆布出城去?
林文芳想破脑袋想不出来也就不想了。
估摸着外头的人应该走了,他头一次找了七八个家丁陪着要出门,他总觉得不放心,还是专门去李家一趟吧。
而此时,不仅在德胜医馆的李石收到了信,在李家的木兰也收到了林文芳的信。
夫妻俩心都一颤,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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