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摩国虽然卑鄙无耻,但是这一招直逼人心,用得是极为可怕的招数。
城楼之下,城内大道,路边有几人倒在地上,周围有血迹点点。看来是已经有人中了这毒爆了眼珠子,因为目睹了这样的惨状,所以才会令恐惧变得直观,才会让百姓害怕惶恐。
或许他们自己不怕,但是想想自己的父母孩子,若是要看着他们变成这样,心理哪里承受得来?
所以,大道上已经跪了约有百人。
他们磕着首,也不说话,只有些妇人孩子呜呜地哭着,头也不敢抬起来,应该也是知道自己这样要逼着太上皇牺牲自己,也是一件极为残忍和不忠不义之事。
呜咽之声顺风而起,传到了太上皇的耳里。
他嘴唇嗫嗫,正要说话,却见有一孩童突然自另一巷子飞奔而出,恐惧地大叫着,后面有一男子一妇人追赶。
“我的孩子,别跑,别跑,娘带你去看大夫.......”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噗地一声,在他们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个孩子的两只眼珠一下子激射了出来,爆成了碎沫。
那孩子倒了下去。
后面,他的母亲惨叫一声人也软倒在地,他的父亲蹲了下去,抱住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四面八方,有百姓加入了跪叩的队伍,转眼间便已经跪了超过两百人。
黑压压一片低下叩首的头颅。
呜咽之声越发大了。
有一将领气不过,站了出来,大声道:“你们这是何意?沉氏王朝自建朝之日起,每任皇帝都是勤政爱民,只为了百姓可安居乐业。太上皇在位时,盛世繁华,无一城饥荒,无一村穷苦!这些你们都忘了吗?是谁让沉氏王朝屹立不倒,是谁撑起沉氏江山?如今,敌人打不倒太上皇,难道身为沉氏子民,你们倒要逼得太上皇去牺牲自己?你们的良心何在?”
天上飘飘洒洒下起了雪,落在脸上,直凉入心。
许久的沉默之后,跪叩的人群中有人说道:“可那是从前,皇上和太子都失踪那么多年了,当年有人劝太上皇再纳妃多生皇嗣,好教江山后继有人,可太上皇不听,还把神鬼兵都派了出去,这些年,沉氏王朝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繁华盛世的样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若是太上皇百年之后,我等子民还不知道会不会被辗落成泥.......”
听了这话,太上皇身形一晃,喉头有点腥甜,但是他死死地压了下去。这话实在是正好刺中了他心底的最痛之处。
当年,皇儿一家都失踪,百寻不得之下,百官进谏,让他再办选秀,广纳妃嫔再为皇室增添皇嗣,以望江山后继有人。
说实话,这才是一个帝皇应该做的。都说自古帝皇无情,皇室冷漠,但是他对于皇儿皇孙都是有极深的感情的,培养皇儿实在是用尽了他所有的父亲之心,他不愿意再生一个来分薄这份感情,而且,江山已许了皇儿,他若再培养另一个皇儿来当皇帝,又把他置于何地?
更何况,他一直都不相信皇儿一家三口真的出了事。
他要等着他们回来。就这么一直守着,等着,一晃也十几近二十年了。
“外公!”轩辕重舟见他精神有些不对,心里一痛。这个老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他已经熬到风烛残年,身体内里也不知道已经损耗成什么样子。现在这样的打击会不会让他承受不住?
月卫见此也是愤怒无比,他轻轻一跃,站立城头,对着下面跪倒一片的百姓怒声道:“便是沉氏江山如今风雨飘摇,太上皇何曾放弃过了?他年迈体弱依然一听到边关告急便亲征出战,如今逼得摩国百攻不下,你们不该更有信心吗?而且,如今太子殿子已经回来了,这消息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
有人又道:“可是有人说,太子殿下并没有回来,是太上皇的计谋而已。”
“谁说的?本卫便是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
“太子殿下真要是回来了,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他养在民间,指不定吃喝嫖赌无一是处......”
那人群里总有人接话,月刚察觉不对,不知道哪里射来的一道飞箭,咻地破空而来,将人群中一男人射了个对穿。
百姓大惊而轰然散开。
“辱骂本帝君者,死。”冰冷声音自天上传来,“挑动叛乱者,死。”
“天上!”
有鹰鸣击破长空,大雪纷飞,白色巨鹰拍着双翅,盘旋了几下朝城楼外飞去。那几名摩国将领抬头望之大惊,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一道冰冷男声凝实传来。
“摩国国君还有多少毒,让他一一使来,本帝君携帝后等着。”
这话也传到了城楼上和城里所有人耳里。
但是他这话说完,就听一道娇美的女声跟着响起:“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后也送些毒给你们尝尝如何?”
话音刚落,那几名将领大受惊吓地策马狂奔,但是白色巨鹰却转头朝着他们大营飞了过去,速度极快,一下子已经到了敌营上空。
几枚特制毒弹空投了下去。
只听到轰隆几声,就连在靖城的人们都可以听到,并想象到敌军的惊恐和四下奔逃。
“舟、舟儿......”太上皇声音颤抖,“是,是他们吗?”
轩辕重舟和月与秦叔保已经是欣喜若狂,三人竟是齐声应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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