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背对着她,跪在地上。这是一个以硬土建造起来的大厅,什么家具都没有,中间有一圆土台,上面砌了一张长方形的土床,现在上面正躺着一个女人。
因为离得远,她也只是能看到上面是一个女人,但看不清是谁,连衣服是什么颜色都看不到。
四周墙壁上插着简易烛台,上面点着蜡烛,但是那些烛光很是昏暗,倒是投下了幢幢黑影,让这个跪满了黑衣妇孺的大厅显得更加阴森。
楼柒的心有一刻是被刺了一下的,她虽然觉得自己应该对不熟悉的小绸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若是她刚刚找到了与她主子有关的人就这样死了,楼柒会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用,而且也对不起臭老道,答应了他的事情没有做到。
那个女人,除了是小绸之外,楼柒真不知道会是谁。
她悄悄地走近去,,身形一掠,从这些跪着的低着头吟诵着的黑衣人头顶上飘了过去,并没有惊动到什么人。
她的心揪在一起,朝着那女人望了过去。
咦?并不是小绸!
但是,那个女人是活着的!只是她的嘴巴被用了黑色的针线缝了起来,还沾有血,看起来就像是在她的唇上爬了条蜈蚣。
她的眼睛睁着,里面透出来深浴室的恐惧和绝望,那种绝望让人看到都觉得要打个寒战。
她看到了楼柒,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身体扭了扭没有扭动,她像是整个人被什么固定在上面了一样,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一堆的黑衣人对着她不知道在吟诵着什么鬼,而且还是在这个这么诡异可怕的地方,若是这个女人是外面来的,是个正常的普通人,那么她这会儿还没有被吓死吓疯已经很难得了!
那个女人看着楼柒,眼里迅速地迸出了光芒,楼柒看得出来她求救的眼神,但是这会儿她没能为力。她是自私的,她下来的目的是为了救自己人,在没有找到他们之前,她实在是不想打草惊蛇。
但是,她倒是愿意给她一点儿帮助,至于能不能自救就看她自己了。
她脚步极轻地慢慢移了过去。
那女人以为她是真的要来救自己,眼神狂喜激动。
跪着的那些人一直都没有抬头,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跪着低着头,嘴里不断地吟诵着。
他们吟诵的声音平淡无波,声调几乎都放得很平,念出来的感觉僵硬诡异。但是这一间大厅里却是难一的没有那种阴寒的地方,就好像那种阴寒都被隔绝了一样。
楼柒走近了才看到那个女人的双腕手腕是被两个嵌在土床上的铁环固定住,她在的脖子上也有一个同样的铁环。
她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这女人不要出声,拿出破杀,将她固定禁锢着她的铁环都切开了。正要切开她的唇上的丝线,那女人却突然发疯似地爬了起来,跳下那土床就朝着门口冲了出去。
楼柒瞬间就一个急退,一下子飞掠到了另一个角落,将身子紧紧地贴在有些陷进去一点的墙上,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她像看一个怪物似地看着那个女人。
大姐,有脑子吗?啊!
有没有脑子!这根本就是不想活好不好?
你哪怕静悄悄的,偷偷摸摸的还说得过去,这样子猛地冲出去,还得穿过那上百黑衣人,你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的?
就连她都不敢小看这些人,虽然是老幼妇孺,但是在这样的地方,这种场合,很明显他们都不正常,都有古怪好不好?
她知道一般人会被吓得没了理智,但对于这送死的行为她实在是无语,而且,刚才要不是她闪得快,她也会被连累了,会被暴露了行踪。
不蠢不会死,说的就是这种人。
“破坏祭祀,该当何罪。”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那上百人里面有几个老头就站了起来,同时朝那女人围了过去,几人伸出一直掩在黑色衣袍内的手去抓那个女人,楼柒这才发现,他们的手都瘦得剩下皮包骨,指甲也都留得极长,看起来就跟僵尸一样。
女人一下子就被抓住了,那几个干瘦的老头看起来很弱,但是事实上却力大无穷,他们将那女人平着托举了起来,又送回了那张土床上,几人也不用商量,将她高高举起,然后同时用力将她往土床上一摔。砰的一声,楼柒听到这个声音都有些牙软。
她听到了那女人整条脊椎被摔断的声音。
女人嘴巴被缝叫不出来,但是那张痛到极致扭曲的脸却能够让人知道 她到底有多痛。
她好像成了一个橡皮人,全身都软绵绵的再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老头似乎看了一眼那些被切开的铁环,却怪异地没有说什么。
刚才那道阴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祭品不听话,直接进行下一步。”
下一步是什么?
那些吟诵还没有停下,有一个老妪牵着一个孩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楼柒骇然发现,这个孩子正是小宝!
肖天保!
他这会儿就像是那天晚上去找那个婴儿的时候一样,看起来像是梦游,但是一张脸苍白中带着一点灰败,如果这样子睡着,肯定就跟一个死人无异了。
小宝走了过去,那老妪递了把小刀给他,他机械Xing地接了过来,然后在那女人的手腕上一划,直接切出了一道伤口,血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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