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瞬间抬头,愤怒看向她,眼眶赤红,右手紧紧攥成拳,“那是我妈存了十几年的钱。”男人声音颤抖,咬牙切齿,“我没有爸,彩礼钱全都是我妈辛辛苦苦攒下的。”
乔迈似被击中,感同身受望着绝望嘶吼的男人。
李姓女丝毫没有感知危险将近,抬着下巴回答,“你娶了我,钱便是我的了。”
男人向前一步,怒目圆睁,“别说你已经不跟我了,就算你想回头,我也决不再让你进我家门。”
这个男人虽然软弱,但也不至于毫无血性。俞思渊心道。
岂料李姓女恍若未闻,理也不理转身就要离开。男人终于无法忍耐,低吼一声,朝着她背后狂奔两步,泼辣女还未反应过来,纤细脖颈已禁锢在男人手肘间。
周围群众齐齐惊呼一声,未料到事情发展到如此严重的态势。个个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男人下了狠力气,女人在他肘间竟翻起了白眼。跟随她的两个壮汉外强中干,踌躇着不敢上前。
男人仿佛失去理智,将女人的颈子用力扳向身后,对她疯狂大吼,
“你别欺人太甚。”
“都是你逼我的。”
俞思渊心提到嗓子眼,与乔迈对视一眼,两人心下都明白,男人行错一步,这辈子就回不了头了。
“兄弟,我有个提议。”
就在围观群众面面相觑之际,乔迈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
俞思渊担心拉住他的手臂,乔迈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他心中有数。随后闲庭信步般,自然走到男人面前,在一米之外的距离停下。
“我们都同情你,也了解你是心中有怨才会冲动,的确是这位姑娘做得太过。”乔迈先轻声安抚,表示理解。
“但是,咱心里再着急生气,做事也得有个度不是?”乔迈状似无意,向前走了两步。
男人绝望闭了闭眼,“这骚货油盐不进,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乔迈:“我研究过婚姻法,你们结婚时间短,没有共同生活,法律支持退还彩礼。如果她继续贪婪无耻,你直接到法院起诉。”
男人手上松了几分力气,还是心存疑虑,“这娘们四处浪荡,恐怕法院也逮不住她。”
俞思渊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用只有三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别怕,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别以为只有她才有社会上的哥们儿,”她声音放得更低,故作神秘在李姓女耳边沉声说,“槐城的烈哥,听过吧?”
女人身体抖了抖,俞思渊微微一笑,继续说,“我哥们。”
乔迈余光瞥她一眼,自家姑娘正抬起下巴,以睥睨之姿拽模拽样冷傲威吓,“不相信?你们栾县去槐城的张武可,可是被烈哥废了半条腿。”
俞思渊一副小地方人不开眼的惋惜表情。
李姓泼辣女这才连连摇头,“我还钱还不行嘛,”她怯怯的说,“钱已经被我花了一半,只能退四万。”
男人扬起巴掌,劈到半空时,被乔迈拦住手腕。
“那麻烦你跟围观的大伙儿解释一声,说误会一场,别让有心人找我兄弟的茬。咱们再跟你去取钱。”
泼辣女拉着脸不情不愿解释了几句。其实围观群众也明白事情原委,但李家母女素来人缘极差,且男人确实被逼无奈,围观的村民反而帮着男人骂了李姓女几句,才纷纷散开。
拿到了退还的彩礼钱,男人千恩万谢,介绍自己姓何名文。何文极力邀请两人去县城吃大餐。乔迈转念一想,何文是栾县本地人,采购侧柏的事情可以让他作中介,事成之后,他还可以得到报酬。
听到乔迈的提议,何文挠挠头,憨厚笑着,“想到刚才勒着泼妇的脖子,我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步走错我这辈子就完了,还好乔哥拉我一把。让我不至于犯错。现在又给我挣钱的机会,乔哥放心,我一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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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鹿角村,太阳已经西斜。山路险峻,为了避免走夜路,两人决定立即返程。
乔迈噙着笑,开始秋后算帐,“烈哥是谁?“
俞思渊啃着苹果,理直气壮回答,“不认识。“
乔迈:“那你牛逼哄哄的样子。“
俞思渊撇撇嘴,“那女的欺软怕硬,我不吹牛,怎么叫她服气。烈哥确实赫赫有名,特有正义感,我听别人说过他的事迹。“
乔迈笑笑,不带情绪回答,“有时候,以暴制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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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下一个村庄,乔迈突然一个急刹车,随后趴在方向盘上,右手用力按着腹部。
俞思渊被吓了一跳,仔细看他鬓边有大颗汗珠滚落下来。
“你哪里不舒服么?”他一向身体素质很好,外形健康而有活力。是以俞思渊一时慌了手脚。
乔迈抬起头,有些逃避她的眼睛,弱弱的说,“帮我从储物格子拿下手纸,那个……人有三急。”
不到五分钟,乔迈从玉米地深处走出来,脚步虚浮,面色有些苍白。俞思渊满脸担忧望着他,“你这是……拉稀了?”
乔迈想笑,却只无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姑娘家说话文明些。”顿了顿,替自己解释,“可能是中午吃的饭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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