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财正好从县里拿了食材回来,目睹这一切,顿时火冒三丈。
姜大山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他们家为了让他的病快点好,连重活儿都不敢让他多干,这个黑心烂肝的马氏倒好,对他又打又拧的。
于是不顾身上负重,撒丫子跑了过来,老远就冲着马氏道:“奶奶你不要脸我爹还要脸,我们都还要脸!你说你也不是我爹的亲生的娘,你在我爹身上动手动脚的是几个意思!”
马氏一听这话脸胀得通红,和姜有财对吵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规矩咯?”
姜有财也是一肚子的气:“你说你一个做后娘的,在养子身上又摸又拉的,你要别人怎么想?难不成还要送你一块贞洁牌坊,说你摸养子摸得好,摸的对,摸得呱呱叫!”
村口总不时都有村民路过,见他祖孙两个在吵架就围拢了过来。
马氏更加气急败坏,不管人家信不信,这话传开来对她的名声都有很大的影响,于是将脖子一硬,怒道:“你这死小子少血口喷人,是你爹不听我的话,我才又打又掐他的,我可没又摸又拉他!”
姜有财冷着脸质问道:“我爹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个当后娘的对他这个病人又打又掐的。”
马氏心想,有钱不给自家兄弟赚给外人赚,就是说出去人们指责的也是姜大山,于是双手叉腰,下巴一抬,理直气壮道:“谁叫你爹把捞鱼捕虾的钱给别人赚,不给你四叔赚!一家兄弟,他又是老大,不拉扯几个兄弟我还打不得他了!”
姜有财冷冷道:“我们家以前那么困难,我就没见哪个叔叔拉扯我们家一把,为什么我们家现在非要拉扯他们?我爹把捞鱼捕虾的钱给志和大伯赚,是因为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志和大伯一家帮过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我爹这样做有什么错!”
那几个站着看热闹的乡亲都纷纷点头,认为姜有财的话有道理。
姜有财这还不肯罢休,对马氏道:“我们已经和你们姜家分家了,我们家的事我们自己可以拿主意,奶奶有那个精神还不如多操心些姑姑的婚事!”
马氏脸虽然气得比锅底还要黑,可是知道再呆下去除了听姜有财的指责和村民们的议论,再无半点益处,只得含恨灰溜溜的走了。
姜有财挺佩服马氏的不要脸和大无畏精神,在他们这里屡战屡败,还要贴上来挨骂,简直是醉了。
……
朱百万虽然家在镇上,可是在县里读书,因此人不经常在镇上,他虽然在家里上窜下跳闹着要娶招弟,可是朱母去调查过招弟,没缠小脚,因此不想娶她过门。
门户低微没有关系,可不能不是小脚呀!
女孩子只要长得漂亮,进门后好好调教一番,再好好打扮,自然就有富家少奶奶的气势,但前提是你必须是小脚。
不然走到哪里人家看到你是一双大脚,就知道你出身微寒,叫人瞧不起。
所以朱夫人是在家里有令的,不许任何奴才在朱百万的面前提起招弟。
因此,虽然有仆人知道招弟姐弟在镇上摆摊,可是都不敢跟朱百万提起,因此朱百万也不知道。
这天渐渐的热了,朱夫人生怕宝贝儿子在学堂里没有什么降温的食物可吃,中了暑,于是特意向老师请了两天假,接儿子回来降降暑。
朱百万这天晚上吃完西瓜在家里百无聊赖,就带着两个小厮在镇上闲逛,无意中看见招弟在摆摊卖头花,心中大喜,连忙加快脚步走到招弟的摊子跟前,张嘴就来了一句:“姜小姐,咱们可真有缘。”
招弟的脸就立刻臭了,往姜有财那里靠了靠,没理他。
兰花、桂花两个小妹妹很机灵,故意往招娣和朱百万之间挤,把朱百万往外面挤。
朱百万却毫不介意,转到了招弟的正面,拿起一朵簪花欣赏着,笑眯眯地对招弟道:“真没想到姜小姐人美手巧,居然还会做簪花,而且做得这么别致,你这些簪花还要卖上很久吧,站着卖簪花腿一定很酸吧。”
他踢了一个小厮一脚,喝命道:“还不快去弄张椅子来给姜小姐坐!”
那个挨了一脚的小厮就赶紧跑去找椅子了。
招弟本来不想理他,可是见他如此,只得开口:“朱公子,不用的。”
“用的,用的,怎么不用!”朱百万好不容易等到招弟开口和他说话,早就喜得抓耳挠腮了,“姜小姐一个深闺弱质哪能这般辛苦?我看着都心疼!”
招弟脸都黑了。
姜有财见状冷冷道:“我大姐有我们疼不需要你疼!我大姐辛不辛苦,关你毛线事,你滚远些才是正经!”
朱公子的一个手下一听姜有财这话立刻气得举起拳头对着姜有财恶狠狠道:“你小子是不是皮痒?”
在一旁守护招娣姐弟的铁柱一看情形不对连忙走了过来,站在招娣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朱百万主仆两个。
朱百万斜睨着铁柱,冷声问道:“你是谁?”
姜有财道:“他是我铁柱哥,我爹我娘特意请铁柱哥来保护我大姐的,就怕有不三不四的男子调戏我大姐。”
朱百万一听这话嚣张的气焰灭了一大半,怀疑的目光在铁柱和招弟身上扫来扫去,终于问招弟:“他和你定过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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