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车祸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让她消瘦了很多,至今都没养回来。
并且长时间宅在家中,皮肤苍白,头发这几个月也长了很多。
不常出门,偶尔出去一次,连妆都懒得化,多晒会儿太阳整个人都虚了。
不只是她刻意改变,就算没有装作不记得和季豊的那些事,她也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不比以前漂亮了,可是季酆对她的态度,明显看重了许多。
她现在才想起回想一下,他对她的关心,是从始就有的,只是她以前没有发现。
还是在她车祸之后,才和同情一起产生的呢。
不过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很多年前,季豊对她的厌恶,比浦江里的水还要深。
怅然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季蓝脚步踩得重重的到外面擦头发。
几分钟后,她扔下毛巾,抓起手机,利落地拉黑了季豊的微信好友。
陈年旧事了,明明这么做解决不了什么,但是就是让她舒坦一些。
如果被发现了,会不会被嘲笑幼稚……
季蓝坐在床上,思来想去。
反正都这么做了,那干脆又把他通讯录里的号码也拉黑好了。
☆、第 21 章
虽然总喜欢和季豐对着来, 好歹季蓝还是很听石曼话的。
她配合地在家宅了一段时日。
每天睡到自然醒, 逗猫逗狗, 上上网, 看看剧, 吃些好吃的,一天就过去了。
除了没有交际, 还是挺自在的。
某日,她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份责任在身。
餐厅被人闹事之后, 她为避免惊动石曼和季豐,一字都没对外说起,只是暂时关了店, 给店员们放了假, 后来闹出那天的危险, 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也是因为这个契机,石曼和季豐才知道她餐厅出的事。
季蓝跟她的何经理打探了下,知道餐厅已经整修好了, 不日恢复营业。
也正巧是同一天,孙悦清约她出去见面。
季蓝没有立即回信,想了想怎么拒绝。
但又认为, 见个面而已,不去, 反倒给对方添底气。
季蓝生平不光嘴硬,还盲目的好胜。
她爽快赴约,难得得精心打扮自己, 势必要光彩夺目,压人一等。
然而到了地方,季蓝傻眼了。
孙悦清把地点约在了一间酒吧,就是当初自己被席丝带过来“看好戏”的那间。
早早就猜想这会是场鸿门宴,果然来者不善。
谁怕谁。
季蓝淡定地走进去。
白天酒吧生意太过惨淡,整个场子,加上吧台前的酒保,共不过三四个人。
孙悦清坐在那天她和席丝坐着的地方。
季蓝进来,下意识地朝那里看去,刚好孙悦清也在看着她。
过去后,看到桌上已经被提前点好了一杯颜色怪异的什么酒。
孙悦清下巴指指不远处吧台的位置,开门见山地说:“那天我就在那里,而你们在这边看着,对吗?”
季蓝没有肯定,但也没否认。
她问:“你找我来干什么?”
孙悦清两手一摊,笑容依然是一贯的大家闺秀的样子,说:“摊牌。”
很像告诉她,该摊牌也是去找席丝去摊,为什么要扯上她。
她知道孙悦清误会了,但是现在的解释都是无用的。
季蓝吸了口饮料,淡淡地说:“随你怎么想吧。”
孙悦清很快就卸下面具,恨恨地瞪着她。
季蓝咽下那口酒水,讶异地迎接着她目光,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她说:“你是不是认为是我搅黄了你和季豐的事?就当是我做的吧,这不,店也被你砸了,人走在路上还差点被你找的人绑架走,还不够吗?”
孙悦清听到后面,一脸莫名其妙,问:“什么绑架?”
季蓝本就猜想她怨恨归怨恨,定然不敢做出这样出格的事,看现在她的反应,心里就有谱了。
于是神态缓和了些,又问:“总归,是你找人去我店里闹事的吧?”
孙悦清不言语,季蓝心平气和地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别再用那些手段来做恐吓了,有什么好值得的,其实没和季豐走到一起,你这会儿应该庆幸了,他这种人最擅长权衡之术,我太了解他了,你以为我在骗你是吗?”她摇摇头,说:“真不知道你你喜欢他什么,他哪里好?”
“他有哪里不好!”孙悦清握紧手心,样子像被她抢走了珍贵的东西。
眼看她眼睛里就要挤出眼泪,季蓝静静地看着她的难过、愤恨,轻声说:“或许他哪里都好,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孙悦清的激烈被她抚平了,木木地想着什么。
季蓝说完那句话,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真像我以前。”
孙悦清盯着她,愤怒中有着疑惑,等待她说下去。
这时季蓝却起身,到吧台前买了单,接着就离开了这里。
周边灰白色的建筑,在落叶满街的秋天很有异国风情。
这片区域毗邻大使馆,寸土寸金,给酒吧都镶了金似的,季蓝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离季豐公司挺近。
送她过来的车子静静停在原处,才进去一会儿,出来时看见树叶掉在车头上几片,像几只褪了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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