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现在,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季蓝给他发的消息不见回应,她又等了会儿,看见吕东过来取车。
季蓝降下车窗,叫了他一声。
吕东看到她,疑惑地问:“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季豐呢?”
居然还先问了她想问的。
“我不知道,他到现在都没回来。”季蓝说。
她想了想,问:“你们结束很久了?”
吕东说:“有一会儿了吧。”他变了个语气,笑着说:“我说你急什么啊?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想念了,他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
见他重新拾起醉坏的老本行,季蓝就懒得再跟他周旋了,说:“他是不是遇到熟人了,这会儿走不开?”
吕东似乎想到什么,忙说:“没有,没看见什么熟人啊。”
季蓝打开车门迈出腿,准备回去看看。
吕东似乎着急了,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
他越这样,季蓝就觉得这里头有鬼,硬要过去。
回到宴会厅,果然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零星留下来几个在谈事情,服务生正在撤走没动几下的五层大蛋糕。
季蓝转了一圈,不见季豐的影子。
她想起靠湖的阳台,那儿有一排空位,安静,人少,就往那边去了。
那里果然有人,刚走到附近,就听到了女人讲话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耳熟,待她又走了几步,没了遮挡物,就看见了封温的身影。
还有她对面的季豐。
他们聊得很融洽,季豐认真注视着封温,认真倾听。
他听人讲话的时候,习惯性地不移开眼睛,偶尔会让女性心思飘忽,紧张得话都说不好,这样的例子她是见过的。
相比起来,封温是见过世面的,毕竟季豐曾经属于过她。
季蓝听不出他们聊得什么,光这一幕,就已经让她火大了。
她站在那儿,背挺得直直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季豐。
他面朝她这里,很快就注意到了她。
他面色没什么变化,所以封温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过来了,继续侃侃而谈,声线悦耳。
貌似是她工作的事情。
发现他看到自己之后,季蓝不由分说地转身离开。
她步子迈得大大的,走得那么快,差点撞到一个收拾会场的服务员,连抱歉都来不及说,直接出了酒店,到外面打车。
出租车司机问了两遍要去哪里,季蓝脸冲着外面,冷冷报出家的住址。
她气冲冲的,一时半会儿消不了,还关了手机。
二十分钟后到了家,季豐已经先到一步了。
他靠在车边,等着她乘坐的出租车越走越近。
季蓝付了钱,开门下去,当他不存在。
可季豐已经走到了面前,握住她的胳膊。
季蓝使劲推开,没用,季豐在哄着她:“专车不坐,非要乘出租,还做不做小公主了?”
“你松不松开。”小公主突然很平静地开口了,一点也没有闹脾气的样子。
没有火冒三丈的气焰,此时越是平静淡然,就说明事实是更加严重的。
季豐没辙了,放软语气说:“我们谈谈。”
季蓝一心要回家,不要看见他,可若季豐存心不让她走,她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他拽着她,把她困在车头前。
高大的越野抵着她的背,季豐两手臂架在她的两边,她怎么也躲不开了,只能别开脸,宁愿看空气也不要看他。
季豐一点也没意识到严重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侧脸,说:“戴着我买的耳环,还生我的气?不知道有句话叫拿人手短?”
季蓝听了,爽快地把耳环摘下来,摊在手心。
“还你,拿走。”
季豐脸上笑意更深,低头打量她身上的行头,又说:“外套也是我买的,鞋子……好像也是吧。”
季蓝处于爆发的边缘,又准备去脱外套。
季豐手按在她肩膀上,制止她的动作,季蓝又急又气,力道又远不及他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见了就立刻松了手。
恰巧石曼外出回来,看见了这一幕。
她车子在旁边停下,降下车窗,厉声地质问:“季豐,你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憋出的眼泪,现在派上用处了。
季蓝眼睛一闭,两颗豆大的泪珠子就掉落了下来。
☆、第 33 章
石曼来得正是时候。
季蓝这就被他放开了。
她抽抽啼啼地抹了把眼睛, 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刚刚的张牙舞爪瞬间藏得滴水不漏, 两副面孔说变就变。
季豐什么办法也没了。
石曼神情严肃, 恢复在公司时人人畏惧的样子, 又有些许无奈, 像很久以前,面对着他们不懂事的争吵。
季豐深深看了眼季蓝, 她和石曼走进家门,他在后面逗留了会儿, 无奈也跟上来。
石曼的手提包被她放置到茶几上,双臂环胸,等着季豐过去。
季蓝委委屈屈地坐在一旁。
多像对簿公堂。
他一进来, 斑比就欢快地跑过来, 绕着他双腿打转。
季蓝看见, 他还有心思蹲下身,抱住斑比的脖子帮它顺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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