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林看见了她,两人远远相视一笑,苏景林很快专注地望向前方正在走向他的新娘。
石曼朝她侧了侧头,季蓝忙凑上去,听她笑着问:“觉得新郎官怎么样?”
“呃……挺好的。”
上学的时候苏景林几乎每天都送她回家,石曼见过他几次,对他态度也很亲近。
石曼望着台上的其乐融融,打趣地说:“看到初恋都走到这一步了,心里就不急吗?”
季蓝轻轻一叹气,说:“真是世事难料啊……”
石曼询问地看过来。
季蓝便说:“如果他当年的大学志愿没被他爸改掉,很有可能,今天站在上面的就是我了。”
石曼笑出声,说:“听你这话,是觉得有点可惜了?”
她说着,眼睛瞥了瞥季蓝后方。
季蓝无意往后看了眼,这就瞅见季豐叠着腿,环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她整个人被吓了一跳,紧张地咽一口唾沫,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包。
他笑成这样,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季蓝全然不知他什么时候过来了,还悄无声息地坐在了自己正后方,吕东也在一旁看好戏。
季蓝讨好地冲季豐展颜一笑。
他慢条斯理地说:“蓝蓝,你刚才在可惜什么?”
石曼忍着笑意回头观摩新人的婚礼流程。
季蓝手放在腿上,相互玩着指甲,摇头说:“没可惜啊,我是觉得新郎和新娘真般配,天生就该是一对!”
季豐点点下巴,得饶人处且饶人般地说了声“ok”。
宣誓结束,新人转移了阵地,到花园拍照去了。
吕东在背后戳了戳她,提醒:“喂,抢捧花呢,还不快去?”
石曼也跟她说:“到那边和年轻人玩去吧,我去跟你几个长辈聊聊,待会儿没事了你再过来。”
季蓝这就过去了,季豐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融入人群了,收回视线。
石曼说:“你们也该准备准备了,都老大不笑了,知道刚才有你多少阿姨叔伯来打听蓝蓝?”
季豐笑道:“打听而已,人在我这儿,跑不了。”
石曼又说了他几句,季豐顺从地称是,说:“看她能不能抢到捧花再说吧,抢到了,下个月就开始准备。”
吕东哈哈地拍他肩膀。
石曼无语地摇摇头,又见季豐扭过脖子操心那边的事情。
不一会儿季蓝沮丧地回来了,位置上已经都没了人。
季豐手拿香槟,和人聊天。
季蓝不认得他对面的人,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服务生马上送来一杯加了柠檬片的苏打水。
今天参加婚礼的男性,每人的西装口袋中都别了朵白色的月季
所以当面前有人坐下的时候,起初没看到脸,她还以为是季豐。
青年才俊脸上洋溢着笑容,面容中等偏上。
他刚一坐下,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问她道:“你是新娘的朋友?”
季蓝想了想,说:“算是吧。”
名片上印着的是什么俱乐部的创办人,季蓝没听说过这什么俱乐部,只知道这种人普遍都是会玩爱玩的富二代。
看样子和季豐年纪差不多。
反正季豐不会费心思胡搞什么玩闹场所,也不会找女人搭讪。
季蓝礼貌地把名片收起来,他又问:“一个人来的?”
季蓝说:“和我家人一起来的?”
才俊放松一笑,“哦,我还以为是和男朋友一起的,这么漂亮,没有男友吗?”
季蓝喝了口水,看着草坪上奔跑追赶的两个花童。
面前才俊有越聊越深的势头,季蓝淡然地坐在那儿,听着她说。
她懒得严词拒绝,也更没有笑脸相迎,就是这样,才更吸引起人探究的欲望。
他扯来扯去,七拐八拐地开始最终目的,问:“几点回去,晚上一起吃个饭?”
季蓝手背撑着脸,往别处转转眼睛,“啊,吃饭啊?”
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她余光看见是季豐,于是赶紧要张口拒绝。
季豐握着香槟,不紧不慢地走来。
修长的指尖,递过来一张名片到眼前。
季蓝抬头看看他,讷讷地接过。
他语气礼貌,“你好,能认识一下吗?”
季蓝还真仔细打量了眼他的名片。
季豐弯了弯腰,捏起她的手在唇边一亲,邀约道:“晚上有没?一起吃个饭?”
季蓝丢了魂儿似的随着他站起来,马上接上他的话:“好、好啊。”
接着她就被季豐揽住纤瘦的肩,往别的地方走去。
*
他装模作样是假,说的“约会”却是真。
季蓝跟石曼打了声招呼,晚上重换了套衣服,到约定地点和他见面。
晚风轻拂,有点凉了,还好她记得加了衣服,只是手依然是凉的,被他握在手心,放进自己外衣的口袋。
他没开车,站在路边等她。
梧桐树遮住了月亮,在笔直的道路上方,留出一道不过一米长的缝隙,显露出夜里墨蓝色的天空。
天色如海面一样的静谧,而路上的车和行人,是来往的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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