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眯着眼看够了, 升上车窗, 长时间的吹风,鼻尖都被冻红了。
她掌心捂在嘴巴上哈气,侧眼看见季豐正在那一侧瞅着她, 她摸摸脸,就要问他看什么,话还没说出来, 嘴巴大大张开做着预备,几秒种后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
季豐嫌弃地笑出声, 伸手过来捏住她的鼻子。
她不满地说着你干嘛,马上把他的手拿开,鼻子都被他捏得不通气了。
“真幼稚!”季蓝又往上面揉了揉, 吸了吸气,好似开机重启。
季豐则风轻云淡地说:“小心感冒,要不这几天你在度假村就当换了个地方住院,别怪我没提醒你。”
季蓝脖子扭到一边,嘴里嘀咕:“就你啰嗦。”
他们说话把声音压得小,是因为前头薄一天正仰头大睡,嘴巴还张着,幸好这季节没有苍蝇。
季豐满足地轻叹一声气,终于能安静一会儿了。
飞机还没起飞时,薄一天就凭着头等舱的优势,换走了和他们坐在一起的出差男。
季蓝在右,薄一天在左,他夹在中间,忍受薄一天不停地找季蓝互动,递零食、讲笑话、连耳机都要分享,隔着他,一人连着一头。
闭眼休息的时候,他脑中演绎了无数次,把宽宽的胶带粘上他的嘴。
都把他当成了空气人,到后来,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薄一天是不是真对季蓝有意思了。
出租车上得以清净,车程却没多会儿,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滑雪村。
季蓝拍拍前面的脑袋,薄一天伸着懒腰醒来了。
石曼给他们旅行体验,不是来养尊处优的,酒店订得豪华,只为安全和方便,选择的是偏经济的普通房型。
薄一天赶上了和他们的同一航班,酒店却没提前订,到了前台,财大气粗地把信用卡推过去,嘴里念了声“give me suite”,意为给他开一间套房。
前台人员一头雾水,季豐只好完整地帮他阐述了一遍。
薄一天表情吃瘪,他拿过自己的房卡,拍拍他肩膀劝道:“好好练练你的口语吧,白瞎了我国的九年义务教育。”
薄一天谦虚回应,却又用季蓝听不到的声量跟他说:“你这次回来,好像有点针对我啊。”
季豐目不转睛,拿上他和季蓝的护照,和她走在前头去电梯。
薄一天直勾勾盯着他背影,脸上露出诡笑。
这样的表情吓到了旁边的前台小姐,神色不宁地盯住他看,薄一天一转头,学起他们点头哈腰的礼节,正经道:“撒由那拉!”
*
季蓝在房间安顿行李的期间,季豐就已租好了滑雪服,送来她房间。
他给季蓝选的粉红的颜色,自己是黑色的,薄一天的是荧光橙色。
季蓝笔直地站在面前,由他拎着衣服在身前比比,尺码刚刚好,不大不小。
她接过衣服,指指另一件色彩夺人眼球的,说:“这件事给薄一天的吗?”
季豐点头,还问她:“怎么样?”
季蓝干笑着说:“嗯……挺有他的风格是。”
季豐也笑了下。
一排衣服中数这套最难看,没错,他是存心的。
*
下午休息了会儿就去了滑雪场,那么长时间的舟车劳碌对精力充沛的年轻人算不得什么。
雪景白晃晃的刺得人眼疼,身边有人刺溜滑过,季蓝目光追随着那人,转身又看到薄一天。
他的滑雪服也并不全是绿色,肩膀和裤缝有黑色的条纹缝合,但看着也是整片雪场中最抢眼的,活像根消防栓。
他似乎明白她为何这样忍俊不禁,也知道是季豐故意玩儿他。
薄一天没当回事,墨镜下的薄唇一勾,提着他的护具过来,对季蓝说:“会玩吗?我教你?”
他手把手教着季蓝,无比温柔细心,可能他亲爹都没见过他这辈子会这样细心。
季豐在旁边看了会儿,戴上护目镜,没什么表情地滑走了。
*
晚上出了滑雪村,到附近街区的一间日料店用晚餐。
季蓝去了趟洗手间,季豐薄一天两人没交流,都拿着手机,各玩各的。
餐厅环境很安静,女服务员长得绵软可爱,笑起来甜甜的,讲话的声音更甜。
薄一天似乎很好这口,季豐抬眼,端详着他从头至尾面带微笑地盯着人家,看得对方都不好意思了,盘子收在身前,最后对着桌子一鞠躬。
刚一抬头,薄一天就眯着他细长的狐狸眼,无比做作地看着人家:“阿里噶多!”
女孩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掉了。
薄一天笑着回头看了她会儿,继续玩手机。
“你想追求季蓝?”
季豐靠着卡座,目光平视他,不浓不淡,却有点类似谈判的感觉。
薄一天装模作样地看看后面,又指指自己,讶异地说:“你说我啊?”
季豐话说得直接:“她现在还小,而且,我不希望她和你在一起。”
薄一天抓住关键字,笑着问:“现在?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就可以了?”
他想也不想地回:“当然不可以。”
“为什么啊?”
对峙持续三秒钟、四秒钟、五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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